見到寒燼都還算是因禍得福呢,所以,現在還是想想,接下來該怎麽走,才比較穩妥吧。


    前麵還可以說先考慮填飽肚子,把任務放一旁。那現在吃飽喝足,就該想想接下來要做的事了。


    陸羽正煩惱著事,托著下巴,望著火堆發呆。沒注意到寒燼一直都在看著自己,他自然沒有錯過她麵上一閃而過的愁苦和煩悶。


    不打算直接問的寒燼選擇了迂迴的方式,先將烤熟的鹿肉遞給陸羽,隨口一問。“你看上去很苦惱,是在擔憂你的族人嗎?”


    “啊,謝謝,”接過寒燼地給她的烤肉,陸羽下意識苦惱的說,“對,正在煩這事呢……!”


    說著說著,陸羽才猛地意識到,自己險些說漏嘴。急忙打住,為了掩飾那一刻的慌亂,她直接一口咬住那還滾燙的烤肉,不出意外的被燙著。


    “嘶!”燙的那一下,陸羽險些彈起來,趕緊將罪魁禍首挪開,另一隻手給被燙到的嘴巴扇風。


    一旁的寒燼眼疾手快,直接捧住她的臉,神色關切的詢問。“怎麽了?”


    “唔……沒、沒事,被燙了一下,小事。”


    被寒燼捧著臉,兩人距離還挨的這麽近,承受對方美顏暴擊的陸羽微微紅了臉。她能清楚地看出寒燼眼中的擔憂和心疼,突然間有些不敢直視寒燼那雙好看得過分的眼睛。


    她吞咽一下口水,拍了拍寒燼的手,示意他先鬆手。接收到陸羽提示的寒燼有些不舍得的鬆開,冰冷的掌心還遺留著小雌性細膩柔滑的肌膚觸感。


    在陸雨轉過頭的那瞬,寒燼望向她的眼神深了幾分,好看的喉結甚至不自主的滾動數下。最終,那股冒頭的欲望,被寒燼以強大的意誌力壓下去。


    被這一出小插曲這麽一鬧,兩人之間又安靜下去。


    寒燼不喜歡現在這種沉默的氛圍,他想聽小羽說話的聲音,哪怕隻是說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於是,寒燼再次主動開口,“你和你的族人走散了,是嗎?”


    陸羽見寒燼主動提起話題,那當然最好,可迴答過程也要小心注意,以免露餡。


    “嗯,我們在進入這片森林後沒多久,就下了一場暴雨,河道水勢高漲掀翻了我們的船。我落入水中後順著河流一路來到這裏,還跌落瀑布……”


    有些話說的有所保留,才能讓聽到的人自由發揮想象,補全你沒說完的部分。至於補全的那部分是真是假,就全憑諸君的想象了。


    陸羽說一半假話摻雜一些真話,能迷惑到寒燼就可以。讓他認為自己是在和族人失散後,意外跌落河中漂流至此的更好,還能省去如何解釋她是怎麽來到這裏的致命問題。


    “後麵發生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果然,陸羽說一半留一半,還摻了假話在裏麵。寒燼聽著不疑有他,還真的照著陸羽說的話去想了過程裏發生的事。


    一想到她孤身一人順著河流到此,不知道其中發生過多少危險,她又吃了多少苦……寒燼就覺得心口莫名發疼。


    就連看向她的眼神都充滿憐愛,語氣溫柔許多。“那你們……為什麽要來無盡森林?”


    寒燼問完,突然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


    他不該去問小羽為何而來,從哪裏來?他隻想她留在自己身邊,多一會也好,如果能永遠留在他身邊,不與他分開那更好。


    他問了這個問題,隻會讓小羽想起自己來到這裏的目的。那她會不會想念自己的族人?一旦小羽來這裏的目的完成,她是不是就會離開,迴到她族人的懷抱?


    然後,再剩他一個?孤獨的繼續活下去?


    一想到自己的問題有可能讓小羽萌發迴去的念頭,寒燼便苦惱的咬緊牙根,默默拽緊拳頭,抑製想要抽打自己一頓的衝動。


    陸羽哪能想到說個話而已,寒燼就想了這麽多事。對她來說,寒燼的話隻是提醒了她。


    ——寒燼還是問到了這個致命的問題。


    不過不慌,陸羽早就想好了答案,開始一邊思考一邊迴答。


    思考問題讓陸羽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我和我的族人不遠萬裏,橫跨無盡汪洋來到這裏。是因為大祭司在睡夢中得到了獸神的啟示……”


    陸羽記得,土豆給她看過的108個記錄裏都有提到過這個獸神。


    唔……感覺就是類似於古文明裏提到的真主、阿拉,玉帝,佛祖一類的超自然存在。


    總之一句話,那就是地位和利用價值很高的工具人,用獸神做借口忽悠這些獸人。到時她教授那些知識和技能時,也能順理成章的堵死獸人的刨根問底,避免露餡。


    反正解釋不通的統統歸於獸神,神嘛,就是個工具人。


    能幫助她順利完成任務就可以,其他不用管。正如現在,陸羽要向寒燼解釋清楚她的來曆,來此的目的和接下來要做的事。


    至於能不能讓寒燼幫忙帶路,把她領到獸人的聚集地……隻能先放一邊,不能急,走一步看一步。陸羽在腦子裏簡單過了一遍,隨口說道。


    “獸神告訴大祭司:在大洋彼岸的這邊,有一群需要‘火種’的獸人,來幫助他們度過即將來臨的漫長寒季。火種能驅散黑暗,烤熟食物,並帶來溫暖……”


    “這樣,在漫長的寒冬裏,將會有更多的獸人可以活著見到來年春季新發的枝芽。”陸羽將樹枝加入火堆中,向寒燼說道。


    “這就我來到這的目的和意義所在。”


    “火種……”寒燼收迴停留在陸羽臉上的視線,看向那橘紅色的火焰,陷入沉思。


    小羽鑽木取火的方式他從未見過,即便是在以智慧聞名的猿獸裏。他們的火種也來源於暴雨天氣,閃電劈中樹木時燃燒的火焰。


    猿獸將這種火稱為‘獸神的恩賜’,並大肆鼓吹能取得火種的猿獸是獸神的使者。當然,這一套說辭寒燼從頭到尾都不信,可架不住其他獸人需要火種。


    加上其他的獸人不懂如何保存火種,隻能等火焰熄滅後再去找猿獸,繼續用獵物交換火種。這導致猿獸隨時隨地坐地起價,甚至敢獅子大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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