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秋眼睛瞎的也太突然了!


    方梨第一反應就是,她是裝的!


    畢竟,桑晚秋就連流的血,都是事先準備好的,還有什麽是做不出來的?


    不過,從那麽高的樓梯滾落下來,她究竟傷的怎麽樣,誰也說不好。


    方梨這會兒冷靜下來。


    她沒有讓顧昭廷為難,而是說道:“你去醫院看看她吧!”


    顧昭廷蹙眉,“阿梨,你怎麽把我往別的女人那裏推?”


    她不把顧昭廷往醫院推,顧昭廷不也還是會去看桑晚秋嗎?


    顧昭廷重恩情,隻要想到桑漠,就不可能放任桑晚秋不管。


    與其讓他在這裏心不在焉,不如讓顧昭廷去醫院看看,也好安心。


    “她在醫院吵吵嚷嚷,陳祝也很為難,你不去她會一直鬧。”留下這句話,方梨迴到房間休息。


    夜裏很安靜,方梨能夠聽到顧昭廷在外麵,收拾碗筷的聲音。


    隨後大門響了一聲。


    他果然走了。


    明明是她主動讓他離開的,可是這會兒心口有些莫名的泛酸,仿佛壓了塊石頭般的難受。


    方梨將自己裹在被子裏,咬著唇,強迫自己閉上眼睛睡覺。


    醫院。


    顧昭廷趕到時,淩晨三點多,大老遠就聽到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


    桑晚秋坐在病床上發瘋,眼前能扔的東西,全被她扔到了地上。


    “為什麽我會看不見?為什麽我會瞎了?昭廷哥哥呢?我要昭廷哥哥過來!”


    幾名護士在旁邊勸道,“桑小姐,現在夜色已經很深了,有不少病人投訴說你擾民,如果再這樣,我們就要給你上鎮定了。”


    醫生來檢查過,可是也說不清是什麽情況,現在太晚,有的檢查隻能白天再做。


    陳祝看到顧昭廷進來,立馬頂著熬的通紅的雙眸,走過去,“老板。”


    聽到聲音,桑晚秋這才停止了吵鬧。


    她雙手在空中不停地摸索著,“是昭廷哥哥來了嗎?我好害怕,我瞎了,看不到了……嗚嗚。”


    從急救室出來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桑晚秋也不清楚,為什麽她隻是睡了一覺而已,醒來後卻什麽都看不到了。


    這次的主意,是方雨馨給她出的。


    方雨馨說,這幾天方梨住院,顧昭廷在醫院陪床,沒有迴家。


    她就大張旗鼓的搬到他們家裏去住,睡在他們的床上。


    等方梨出院看到以後,能氣死。


    桑晚秋猶猶豫豫,擔心顧昭廷知道以後,不好交代。


    可方雨馨又說了,就算發現了也沒什麽,最多也就罵幾句的事兒。


    桑晚秋想想也是,罵幾句,不會掉塊肉。


    家裏的密碼,是方雨馨告訴她的,因為方雨馨和方梨的生日是同一天,就讓她輸進去試試。


    沒想到,還真讓她把門給打開了。


    桑晚秋想做戲做全套,特地找來了狗血,裝在袋子裏。


    從樓梯滾下去時,她悄悄地把血袋裏的血給倒了出來,沿路都是血跡,看起來觸目驚心。


    桑晚秋原本以為,最多就是小磕小碰,躺幾天也就好了。


    卻怎麽也沒想到,眼睛竟然看不見了。


    就這樣成了瞎子,她下半輩子,不就等於廢人了嗎?


    眼前一片黑暗,甚至連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都不知道。


    桑晚秋害怕極了。


    長到這麽大,她從來都沒有這麽無助過,隻能不停地弄出聲響,來尋求周圍人的注意。


    變成瞎子,她還怎麽拉大提琴?


    她的事業呢?怎麽辦?


    那豈不是什麽也做不了,隻能每天熬著日子,等死了嗎?


    桑晚秋後悔極了。


    她不該聽方雨馨的,方雨馨隻是動動嘴皮子而已,什麽都不用做,可她卻失去了一雙眼睛。


    桑晚秋好後悔,為什麽摔一跤,眼睛就瞎了?


    一聽到顧昭廷來了,她舉起手,一邊在空中摸索著,一邊說道:“昭廷哥哥,是你來了嗎?晚晚好怕,好黑啊,我什麽都看不到。”


    顧昭廷走到桑晚秋的身邊,下意識伸出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桑晚秋目光呆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桑晚秋摸到了顧昭廷的手,一把抓住,像是抓著一根救命稻草。


    “昭廷哥,我瞎了,我是個廢人,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顧昭廷盯著桑晚秋看了幾秒,才開口安慰道:


    “我剛剛問過醫生了,你的失明是隻暫時的,可能某天突然就好了。”


    “什麽時候才能好?醫生也說不出來吧?我知道,這隻是醫生安慰我的話罷了。”


    桑晚秋眼淚一滴接一滴的往下掉。


    世界都是黑茫茫的一片,她甚至看不到顧昭廷的臉,也看不到他任何的表情。


    她牢牢地抓住他的手,想往顧昭廷的懷裏撲。


    “是方梨,是她把我推下樓的,是她害我的,昭廷哥哥,你一定要幫我討迴公道。”


    顧昭廷深深擰眉,避開桑晚秋的觸碰。


    可桑晚秋牢牢握住他的手,他掙不開。


    此刻,聽桑晚秋提到方梨,顧昭廷突然說道:“我還沒問你,為什麽會出現在我們家裏?”


    被樂團趕出來以後,顧昭廷給桑晚秋安排了住處,是一處公寓。


    那公寓和他住的地方,完全不是同個方向,車程都要半個多鍾。


    聽到他這麽問,桑晚秋表情一僵。


    沒想到這個時候,顧昭廷竟然會興師問罪。


    顧昭廷矗立在床邊,一臉的冷漠,“桑晚秋,到底是阿梨推你下去的,還是你在自導自演?”


    桑晚秋被這樣冷淡的語氣,弄得心裏一慌,但是她進屋前,事先確認過,家裏並沒有安裝攝像頭。


    想到這裏,桑晚秋稍稍安心。


    “當然是她推下去的!昭廷哥哥,你不信我?”


    桑晚秋咬死不鬆口,“我自己跳下去,隻是為了陷害她?我為什麽要這麽做?我可是失去了一雙眼睛!”


    桑晚秋的淚越流越多,仿佛寒風中孤立無依的小草。


    她不是裝的,是真的傷心。


    怎麽都想不明白,她怎麽就瞎了呢?


    顧昭廷抽了兩張紙巾,放到她麵前。


    可桑晚秋看不見,自然沒有伸手接。


    這場鬧劇,隻讓顧昭廷身心俱疲,他的臉上多了兩份無奈,揉了揉太陽穴。


    夜色很深,顧昭廷不想繼續糾纏下去。


    他看著桑晚秋柔聲道:“晚晚,我打算把你送去國外,我會找最好的醫生,給你治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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