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坐了牢。”方梨目光掠過眾人,最後落到方雨馨的臉上。


    方雨馨試著去拽方梨的手,“阿黎,別胡說,我都說了,是我剛剛一時嘴快,胡言亂語。”


    方梨往後躲,不想方雨馨碰自己,猛地將手抽出來。


    不料方雨馨不知怎的,踩到裙擺,一下子摔倒在地。


    這一跤摔得不輕,地麵上,還有剛剛玻璃杯掉在地上沒來得及清理的碎片。


    顧銘洲立即衝出來,越過人群,一把將方雨馨扶起來。


    方雨馨的手掌血肉模糊的一片,不少碎片刺進了皮膚裏。


    顧銘洲眼底染上怒氣,盯著方梨的眼神,猩紅到瘮人,“方梨,你還是學不乖!我警告過你……”


    方梨心頭顫了一下,盡管知道顧銘洲心裏沒有自己,可親眼看到他護著其他女人,她還是會感到心涼。


    “我做什麽了?我就把手抽出來,是她自己要往地上倒。”


    看著他們交握在一起的手指,方梨感到無比諷刺,她不再看他,而是垂下眼瞼,輕輕撫摸上胸口的某個位置。


    那裏藏了一枚玉佩,是曾經某個人送給她的。


    監獄裏,多少次崩潰到堅持不下去時,方梨就是握著這玉佩熬過來的。


    再抬頭,方梨眼神變得清冷。


    她扯唇一笑,接著剛剛的話,“是,我是進過監獄,但我是被誣陷的。”


    孫婉淇見方梨當眾承認自己去過那種髒地方,臉色變得難看。


    原本方雨馨抖出方梨坐牢這事,她也懷疑方雨馨是故意的。


    但看到方雨馨當眾向方梨道歉,想方設法的想將這件事掩蓋過去,她又覺得方雨馨是不小心的。


    她從小看著長大的方雨馨,怎麽可能有這麽壞的心思。


    孫婉淇不想事情變得麻煩,有意大事化小,“方梨,你也喝多了吧,我讓人扶你上去醒醒酒。”


    方梨仿佛沒有聽見,自顧自的說:


    “三年前,如果我綁架了她,我有一萬種方法,讓方雨馨消失,怎麽還會留下線索,讓你們找到她。”


    “啪!”


    重重的一巴掌,甩在方梨的臉上,方富不知何時從書房出來。


    他冷著臉斥責道:“方梨,你在胡言亂語什麽,快給我閉嘴!”


    臉頰火辣辣的疼,可方梨根本就不在意。


    “當時,方雨馨隻是受了點皮外傷,如果那群人真想強她,把她綁上車時就該強了,怎麽還大費周章的把人帶去廢棄工廠?不是多此一舉?”


    周圍看熱鬧的觀眾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紛紛驚訝瞪大雙眼。


    方雨馨差點被小混混強暴?


    四周指指點點的目光,波及到了方雨馨的身上,方雨馨咬著嘴唇,臉色慘白。


    方富被方梨氣得不輕,這事在方家就是禁忌,三年來沒有人敢提及,可方梨不僅拿出來說,還拿到這麽多人的麵前說。


    不是讓人看笑話!


    一個女兒進了監獄,一個女兒差點被強,還是因為姐妹兩人內鬥!


    臉都丟到姥姥家了!


    一旁的方雨馨,早就已經淚眼婆娑,她低著頭雙肩顫抖,眼淚大顆大顆的滑落到地麵。


    方梨冷笑出聲,這就受不了了嗎?


    和她的遭遇比起來,這些又算什麽?


    孫婉淇瞪著方梨,示意她趕緊閉嘴,這件事三年前就有了定性,她和方富默認送方梨去監獄調教,也是因為當年方梨拒不認錯,他們覺得她實在是無可救藥。


    她也想過是不是懲罰太重了些,再怎麽樣,方梨也是方家小姐。


    可方雨馨說,正是因為方梨是方家人,監獄裏的那些人才不敢對她做什麽,如果不借這事,讓方梨學乖,以後怕是她會走上歪路。


    孫婉淇一想也有道理,畢竟方梨從小是在李巧貞身邊長大的。


    那李巧貞是什麽人?


    養出來個賭博的兒子,整天遊手好閑,方梨從小在那樣的環境下長大,是該磨磨性子了。


    “方梨,你好端端提這件事做什麽?”孫婉淇一臉怒容,滿臉寫著不爽,“沒看你姐姐都哭了?”


    方梨清冷的臉上劃過一抹嘲諷,“是啊,我隻是為她蹲過監獄而已,可她都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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