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沒立刻說話,而是從口袋裏摸出一包煙,點燃後深深吸了起來。


    雖然在辦公室吸煙是不允許的。


    但現在是下班時間,周圍的員工都走了。而且陳雅旁邊就是個大窗戶。謝安所在的位置也靠近窗戶,拉開窗戶通風,倒是還好。


    當然,最主要的是因為謝安是個公司總裁。陳雅雖然心中有些微詞,也不好多說什麽。若是個普通員工當她麵在辦公室內抽煙,以陳雅的脾性,肯定要數落對方一頓的。


    這年頭,抽煙都要講究身份了。


    謝安扒拉著香煙,陷入了沉思。


    而陳雅也沒著急多問,而是靜靜地看著謝安。她何嚐不知道謝安大概要說什麽?


    雖然沒確定,但大概也猜到了。


    這是大事。


    無論是陳雅還是謝安,都需要好好思量清楚。


    隨著時間流逝,謝安抽完了一根煙。


    期間謝安詳細思考過。


    是否有缺漏的地方。


    最後再三確定,謝安才開口,“我在想,是不是可以讓你來做個總裁,或者代總裁,副總裁什麽的。好歹能夠幫著蘇總分攤不少事情。”


    陳雅認真的凝視著謝安,“你是認真的啊?”


    謝安道:“當然了。我什麽時候說過假話。”


    陳雅盯著謝安看了半晌,隨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謝安有點看不明白了,“你笑什麽。”


    陳雅道:“感謝我謝總重視提拔。不過不用了啊。我現在做的工作就相當於總裁的工作了。而且我做個秘書,還能和蘇總更加親近,平時可以幫到更多。如果真把我提拔去做了副總。這秘書的活兒誰來做啊。”


    謝安道:“秘書找起來相對簡單嘛。”


    陳雅仍舊拒絕。


    一番拉扯下來,陳雅的態度相對明確。


    但謝安也看出來了。


    首先,陳雅和蘇玉卿的私交很好。彼此都互相信任。陳雅做這個秘書兼職總裁的活兒雖然很累,但其實內心深處是很樂意的。這一點謝安能夠看的出來。


    另外,陳雅在內心深處還是渴望成為副總裁之類的。


    董秘在嚴格意義上來說不是尋常的秘書。


    董秘已經是公司的高級管理人員了,全稱叫做董事會秘書。由董事會聘用對董事會負責的。如果是個上市公司的話,是上市公司與證券交易所之間的指定聯絡人。其對外負責公司信息披露、投資者關係管理;對內負責股權事務管理、公司治理、股權投資、籌備董事會和股東大會,保障公司規範化運作等事宜。


    但因為蘇玉卿是金瑞公司的絕對控股股東,陳雅基本上也充當了蘇玉卿的私人秘書。


    規則,都是死的。


    用起來,都會變通。


    但是董秘終究是董秘,和副總裁比起來,差了不知道多少。


    機關單位之中也是如此,某某秘書,雖然掛著秘書的職銜。其實地位很高,官職也很大。不比某副xx低。但終究是個秘書,將來如果還想更上一層, 必須外調。擔任副職,正職。


    畢竟秘書隻是打雜的,無法獨當一麵。


    調出去做副職就不同了。


    為將來的升職,打開了一個巨大的上升空間。


    謝安收集到這些信息之後,給出了一個說法,“如果兼任公司副總裁呢?”


    陳雅愣住了,看謝安的眼神也變得不一樣。


    心髒都在突突的跳個不停。


    這自然是陳雅的追求。


    擔任秘書這麽多年,誰不想掛一個副職啊。將來如果公司有什麽人事變動,直接就可以扶正。或者直接擔任全職副職。那都是不得了的事情。


    這一次陳雅沒說話了。


    謝安心中有數了,“你看,這不就很好嘛。你繼續做著原來的事情。就是多掛個副職而已。將來公司人事變動,你也有個說法。你這麽辛苦,公司也不能虧待了你。”


    陳雅還是推辭了一把:“謝總,這不太符合規矩吧。我還沒怎麽聽過董秘擔任副總裁的。”


    謝安訕笑道:“這有什麽啊。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更何況,別人家的公司是別人家的。我們公司是我們的。自然由我們說了算。”


    陳雅迴頭看向辦公室,略微有些擔心,幾次欲言又止。


    謝安說,“你心裏有什麽想法都說出來。不方便和蘇玉卿說的,跟我說就是了。我來幫你們斡旋。”


    陳雅到底是職場老人了,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幾番權衡之後,終究放下了內心深處的那點不好意思,道:“既然謝總說了這個事兒,我也不瞞你。實話實說了吧。哪個董秘都想掛個副總裁的職務,我也不例外。但是最近公司的事情挺多的。融資之後,公司有業績方麵的增長需求。蘇總日理萬機,忙的不行。我真的不好意思提這個事兒。而且我和蘇總早年就是朋友。我不想讓蘇總難做。這也是我真實的想法。謝總可不要笑我。”


    謝安聽了微微含笑:“怎麽會呢。你不要有這方麵的心裏壓力。既然是私下裏的談話,自然要坦誠相待。而且我感覺你的訴求非常合理啊。你的能力沒問題,最近一段時間更是堪當大任。幫著公司做了很多事情。這件事,我來和蘇總說。你看如何?”


    雖然謝安心中有了主意,但還是要征詢陳雅本人的意見。


    這味道……就 有點類似政務部門,哪個領導若是調職,組織部門都會先一步找人家談話。一方麵是考核,摸清楚對方的情況。包括身體心理等等。最後當然需要征詢他本人的意見。


    謝安現在就充當著這樣的職能。


    陳雅還是有所擔憂,“這會不會影響到你和蘇總的關係?或者讓蘇總對我產生什麽不好的印象?”


    謝安哈哈大笑:“你想多了。咱們又不是小孩子,你的訴求很合理。蘇總會理解的。而且你要相信我的溝通能力。”


    陳雅終於下定了決心,“行。如果這樣的話,我相信謝總。”


    謝安鬆了口大氣,起身拍了把陳雅的肩膀,“那就這麽說定了。溝通的事情交給我來做。等我好消息。”


    隨即謝安便離開了位置,走向董事長辦公室。


    門虛掩著,謝安輕輕推開門,直接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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