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說完,以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她的丈夫,腦海中迴想起前天小影迴家時說的話。


    ——海怪隻吃壞人,不吃好人……


    ——嬸嬸倒是可以提醒一下叔叔,小心被吃掉呢……


    而昨天晚上,薑潤被送來醫院時,從腰往下都被食人魚啃咬的慘不忍睹。


    可他們昨天隻是去海灘,遊泳也隻會在淺灘區域,哪裏來的食人魚呢?


    這太奇怪了……


    除非,真的是什麽海怪……


    壞人……工廠……


    “阿潤,到底……發生了什麽?”


    還沒等薑潤迴答,黎月的手機裏就收到了一條信息。


    是她一個相熟的好友發來的一個鏈接。


    打開一看,是一段音頻,播放量已經超過千萬,而且還在持續地飛速升高。


    而音頻中的聲音,是她最熟悉的兩個親人。


    黎月聽完,將手機屏幕舉到薑潤麵前,“這些……都是真的?”


    薑潤深唿一口氣,瞥了瞥黎月手機上,鏈接的發布時間。


    “沒錯,是真的。”


    黎月難以置信地看著薑潤,感覺自己仿佛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她的丈夫。


    “你,你不是環保大使,還每年都會做環保公益嗎?怎麽會做出這種事?”


    薑潤低笑幾聲,推開了眼前的手機。


    “我做環保公益,隻是為了提高集團旗下產品的市場價格罷了。至於汙水,排進海洋才是最節省成本的方式。”


    “小影前幾天不是出國交流,而是被我關起來了。他發現了工廠的秘密,我不可能放過他。”


    “他死活不肯交出備份,所以我把他扔進了公海喂海怪,誰知道他沒死成……”


    聽到這裏,黎月抑製不住憤怒地站起身,打了薑潤一巴掌,拽著他的衣領,“薑潤!你怎麽能殺小影?!”


    “你怎麽忍心,怎麽忍心下得了手啊……”


    黎月鬆開手,踉蹌著後退了兩步,身後的椅子倒在地上,發出的哐當的響聲。


    正端著藥盤進來的護士嚇了一跳,手一抖,裏麵的一個小藥瓶掉在了地上。


    她很快迴過神來,見病房裏的氣氛不對,有些擔心地問道,“怎麽了?是患者出現了什麽不良反應嗎?”


    黎月轉過頭,緩和了一下神色,“沒有,隻是不小心撞倒了椅子。”


    “哦,沒事就好。”護士一邊把手裏的盤子放在一旁桌子上,一邊交代著,“病人該換藥了,但是剛才嗎啡掉地上了,稍等我再去拿一瓶來。”


    “嗯,好,辛苦你。”


    護士離開後,黎月將目光重新轉向薑潤。


    這一切都太突然了,她想不通他的丈夫怎麽會變成這樣,又是什麽時候變成這樣可怕的。


    “阿潤,你……自首吧……”


    薑潤轉過頭,看向黎月的眼中隻剩下冷漠,“不可能。隻是一個錄音而已,根本證明不了什麽。”


    “我勸你別動什麽心思,否則,也是死路一條。”


    黎月看著丈夫眼裏的決絕與狠厲,徹底放棄了希望。


    她默然轉過身,沒有辦法再在這裏待下去了。


    “薑潤,你還記得十八歲的自己嗎?那時我們三個雖然過得辛苦,但比現在……”


    十八歲的薑潤,收養了四歲的小侄子。


    不是法律意義上的收養。


    本應收養薑辭影的親戚待他不好,所以薑潤就把人接過來放在身邊了。


    甚至為此放棄了拿獎學金上大學的機會,找了個平凡的工作。


    那時能上大學的人不多,黎月也隻是個在紡織廠上班的女工。


    每次他倆誰拿了獎金,三人就能吃上葷菜,高興好一陣子。


    原來,時間真的能改變一個人。


    黎月離開了病房,不知道該不該迴家,也不知道那個地方,還算不算家。


    走到醫院門口,幾個穿著白大褂身材高大的醫生從外麵進來,和黎月擦肩而過。


    其中一個有些痞氣的青年迴過頭,朝黎月看了一眼,勾起了唇角。


    病房中。


    護士還沒拿藥迴來。


    薑潤努力抬起身子伸出手,從一旁的桌子上,拿到了針管。


    抽了一管空氣後,嫻熟地將靜脈輸液的針頭與之相接。


    這樣的事他不是第一次做了,隻是沒想過會用在自己身上。


    可還沒等他推動活塞,就被人拽出去扔到了地上。


    埋在靜脈血管裏的針頭也被連帶著拔出,血液立刻流淌出來。


    “薑潤,別急著死啊~”


    青年微笑著坐在薑潤的病床上,伸手在那條纏著繃帶的腿上按了按。


    “唔!”


    止痛劑的藥效已經消退了一些,薑潤疼地有些發抖。


    “那個錄音……我是被迫的。”


    “啊?哈哈哈~”青年仿佛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捂著肚子笑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


    “我才不信呢,薑辭影是你侄子,他怎麽脅迫得了你?”


    薑潤不再說什麽,隻沉默地看著天花板。


    從辭影把錄音發布出來的一刻起,無論他是不是被迫的,都不重要了。


    “薑辭影躲在哪兒?”青年一邊說著,一邊好心地給薑潤做著腿部“按摩”。


    學校裏沒有,薑潤家裏也沒有。他們調取了市內所有酒店的住宿信息,也沒見到薑辭影的名字。


    當然他們也不是查不出來,隻是這樣更快。


    薑潤疼地直冒冷汗,“我不知道……”


    “不知道?沒關係,一會兒你就能想起來了。”


    其他幾個“醫生”將人從病床上拖了下來,正好遇見取藥迴來的護士。


    “你,你們是什麽人?在這裏做什麽?”


    青年笑嘻嘻地走上前,拿出一張單據展示在護士眼前,“小姐姐別誤會~我們隻是來帶他轉院而已。喏,這是轉院通知。”


    護士瞧了瞧那單子上,確實有他們醫院的印章,便放心地讓開了。


    薑潤被帶上了一輛救護車。


    十分鍾後,救護車裏推下來一個女人,然後揚長而去。


    ————


    【任務一:懲治薑潤和他背後的勢力,進度更新提示:】


    【薑潤完成進度:100%】


    酒店的別墅裏。


    辭影一隻手拽著瀛澤的頭發,另一隻手擰著瀛澤的耳鰭。


    努力了半天,海神也沒掉下一滴眼淚來。


    討厭,說好的哭一哭能掉珍珠呢?!


    本來還以為這個世界的老公是個印鈔機,結果還是個窮的。


    辭影有些氣惱地抱著手別過臉。


    怎麽才能讓瀛澤哭呢?


    “要不……我消失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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