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王府裏。


    淒厲的慘叫混合著響亮的擊打聲,響徹庭院,不絕於耳。


    蕭霖鈺為了避免其他人放水,特地交待了自己的侍衛,務必要親自行刑。


    太子府的侍衛都是精挑細選經過嚴苛訓練的,力道自不是常人所能比擬的。


    起初蕭霖寒還能梗著脖子罵幾句,嘴被打爛後,便是話也說不出來,隻能通紅著眼,發出沉悶的哀嚎。


    打到五十下,那張嘴已經爛得無處下板,牙齒都打掉了幾顆,裹著殷紅的血散落在地上。


    侍衛收了紅木板子,鬆開了鉗製。


    蕭霖寒一頭撲倒在地上,疼地發抖。


    以為一切都結束了的時候,卻見那侍衛恭敬地朝自己行了一禮道:


    “雲王殿下,主子交代了,若是打爛到無處下板時未打完數目,餘數便留著等您傷好了再繼續。”


    “您且好生養傷,奴才一月後再來。”


    蕭霖寒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血肉模糊的嘴裏發出嗚咽,像是在說些什麽。


    可惜,沒人能聽得懂。


    太子府的侍衛退出雲王府,盡職盡責地將整座府邸圍起來監視著,任何人不得進出,就連府裏日常消耗采買也安排了另外的人負責。


    蕭霖寒哪怕想派人往宮裏通風報信,也做不到了。


    【任務一:得到蕭霖寒的愛,然後徹底毀了他,進度更新提示:65%】


    大婚後的第二日清早,辭影迷迷糊糊地就被抱了起來,哼哼唧唧地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又睡了過去。


    再一睜眼已經進了宮。


    昨夜因為被蕭霖鈺折騰地太晚,以及太慘......麵見皇帝的時候都有些提不起精神。


    再加上這個皇帝明顯偏寵那個蕭霖寒,旁邊還有個莫名其妙本不應出現在這裏的皇貴妃。


    辭影更是懶得應付,直接擺爛,整個過程中一直嗬欠連天,也沒怎麽聽清那父子倆說了些什麽。


    不過大致也就是皇帝明裏暗裏提點蕭霖鈺,既然娶了男妃,就該按之前說好的盡快抽身。


    無非是提防他一直把持朝政不肯放手。


    不知從何時起,滿朝文武,比起他這個皇帝,更尊崇太子殿下。


    如今他想廢了蕭霖鈺的太子之位,都要被那些諫臣的唾沫淹死。


    要讓辭影說的話,他才不希望蕭霖鈺登基當皇帝呢。


    他自由慣了,並不想被困在深宮裏。


    蕭霖鈺對這個時而清醒時而犯糊的父皇已經習慣了,並不想再多做爭執。


    眼中毫無波瀾,淡淡地迴應,“父皇放心,兒臣會盡心輔佐皇弟坐穩江山,決不食言。”


    皇弟,可沒說是哪個皇弟。


    皇帝渾渾噩噩的,也沒在意,隻是一旁的皇貴妃皺了皺眉,覺察出蕭霖鈺話裏的玄機。


    她咬了咬牙,覺得這個蕭霖鈺實在太狡猾了。


    好不容易逼著他讓出儲君之位,事到如今難不成他還打算扶其他皇子上位不成?


    偏偏她學藝未精,老皇帝沒有完全受她控製,否則也不會這般憋屈了。


    她暗暗盤算著,待尋到機會,無論如何也一定要替他的寒兒除掉蕭霖鈺這個障礙。


    皇帝又草草寒暄了幾句,蕭霖鈺也無心逗留,說完便拉著辭影走了。


    出了宮門,辭影迷迷糊糊地看了看蕭霖鈺,輕聲囫圇了一句,“嗯?這麽快又迴去了?”


    不留下吃個飯什麽的?


    蕭霖鈺勾起唇,將人抱上了轎輦,低聲說道,“卿卿的債,可還沒還完呢。”


    辭影:我幹嘛多嘴一問!


    嗚~他再也不跑了,再也不撩了,再也不說蕭霖鈺不行了......


    蕭霖鈺低頭看著埋在懷裏的一顆腦袋,還有那微微泛紅的耳朵,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幾分。


    按大齊祖製,太子大婚,休沐十日,不用早朝。


    緊急需要處理的奏章,也都被送到了太子府,他的卿卿昨晚還斷斷續續地讀了一些。


    那聲音,可真是......


    婉轉動聽。


    美妙又美味。


    都城裏,來恭賀的各派散去,楚天星夫婦也帶著門下弟子迴了天璿閣。


    楚婉兒留在都城裏又玩了幾日,本想等辭影得空出來了,跟他告個別再走。


    結果左等右等,等了數日也不見人影。


    這幾日,就連平時一直圍在身邊的塔烏小王子也不見人影,忽然覺得有些空落落的。


    興致缺缺地迴到驛館,下意識地往二樓塔烏的房間瞟了一眼,詫異地看見一連幾天空無一人的廂房,此刻卻有幾個蒼梧國侍衛神色緊張地守在門口。


    一雙水靈的眼睛瞬間亮起幾分,心中劃過一絲莫名欣喜,連她自己都沒注意到。


    迴過神時便已經來到門口。


    正要上前敲門,守門的侍衛攔下了她。


    “塔烏王子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楚婉兒一愣,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明明幾天前還如影隨形的,怎麽現在就變成不得靠近的任何人之一了?


    她罕見地沒有使性子,禮貌地笑了笑,“兩位小哥,在下天璿閣楚婉兒,是你們塔烏王子的朋友,能否勞煩二位進去通傳一聲,我想......”


    楚婉兒頓住了。


    她來這裏,想做什麽?


    還未等她糾結完,那侍衛又開口了。


    “王子特意叮囑,尤其不能讓婉兒姑娘您進去。”


    聞言,楚婉兒心裏頓時升起一絲怒意,轉身便要揚長而去。


    恰在此時,門開了,一名身穿靛青色布衣的南疆人人,提著藥箱走了出來。


    楚婉兒不經意迴頭瞟了一眼,便從尚未來得及關閉的兩扇門之間,看見塔烏一身血跡地躺在床榻上,眼眸垂閉,臉色蒼白沒有一絲生氣。


    裏麵又走出一人,楚婉兒認出那是塔烏身邊的近侍,著急擔憂地拽著他的手臂問道,“塔烏他......怎麽了?”


    那侍衛先將門關上,轉過頭解釋道,“具體發生了什麽我們也不清楚,我們找到塔烏王子時,他已經傷重在身,攜帶的蠱蟲也已經暴動反噬,不通蠱術之人貿然靠近,恐受殃及。”


    “王子昏迷前,最擔心的就是婉兒姑娘您,所以您萬不可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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