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好,我也有事要拜訪伯母。」


    許紅渠也沒有想到裴子陽如此油鹽不進,隻能硬著頭皮,不就是告個白,有什麽大不了:「走走走,去酒樓吃飯。」


    「那伯母在家豈不是要一個人吃飯?」裴子陽顯然是打算揪著許紅渠這個藉口不放。


    「是我記錯了,我娘今天出門了,她出門之前還囑咐我在外麵吃完再迴,今天家裏不給我留飯。」不就是圓謊,她這點水平還是有的。


    「走吧,」裴子陽順手接過了許紅渠的那一遝厚厚的講義,「幫你拿著。」


    「你這是在拿我的講義威脅我,你害怕我跑了不成?」


    「那剛才想偷溜的人是誰?」


    許紅渠啞然。


    一路上,許紅渠也不知道裴子陽今早為何會有如此表現,隻能全程東張西望來緩解尷尬。


    「當心!」


    裴子陽一手將心不在焉的許紅渠摟到一邊,蹴鞠從許紅渠身邊飛過。


    一群小孩一邊道歉,一邊嬉笑著從兩人身邊跑過。


    「想什麽呢?想得這麽入神,連路都不看,可是在考慮我早上對你說的話?」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到這件事,許紅渠立刻嗔了一眼裴子陽。


    裴子陽沒等到許紅渠的迴答,也不打算逼她,兩人一路無話地來到了包間。


    按照舊例,點了一桌的菜,看著熟悉的菜,許紅渠也是食不下咽。


    沉默了一路的許紅渠還是開了口:「你怎麽突然跟我說這話?你可是聽到了什麽風聲?」


    許紅渠在來酒樓的路上,她就覺得裴子陽也不是做事衝動的人,突然這麽做一定有什麽原因。


    「是,我聽到了風聲,我知道伯母要將你嫁人,怕你嫁給別人了,所以才急急忙忙找來了,我的心意你應該知道了。」裴子陽眸色深沉地盯著許紅渠。


    ☆、四十六兩銀子


    聽完裴子陽的話,許紅渠再裝傻也沒有用。


    她從懷裏掏出了放在荷包裏當初從裴子陽書房撿走的小像,她放到了桌上,推到了裴子陽麵前。


    「這是什麽意思?」裴子陽盯著許紅渠的動作。


    「本來就是你的,我不過撿到了,總要物歸原主。」許紅渠又將小像往前推了推。


    「你這是拒絕我?」裴子陽未經思考,就脫口而出。


    許紅渠安靜了一瞬,還是開了口:「不是,就是一直想還給你,一直忘了,突然想起來覺得不給你的話,下次還能忘。」


    裴子陽沒有得到許紅渠的迴答,神色冷冽地看著桌上的那張小像,像是下一刻就要這張撕毀。


    「不是說給我一點時間考慮,你不會連這點時間都不給我。這可是人生大事,哪能就這麽輕易下決定。」


    許紅渠見裴子陽沒有動作,這才開了口,她這麽說也是在給裴子陽重新思考的時間,她不希望裴子陽是因為衝動下的決定。


    這一頓飯下來,許紅渠和裴子陽吃得默默無言。


    裴子陽幾次想要開口,卻又擔心會得到許紅渠拒絕的答案。


    包間裏的氣氛曖昧又略微凝滯,這一頓飯吃得兩人均是心不在焉。


    還是小粉的突然闖入,結束了這略顯尷尬的氣氛。


    「小姐,您快跟我去一趟拍賣行,現在有人跑過來鬧事,說是您拍賣出去的東西是假貨。」小粉也顧不得看包間裏兩人的眼色,一口氣將話全部說了出去。


    許紅渠聽到小粉的話,立刻起身,往外走去。


    她迴頭略帶歉意地對裴子陽說道:「拍賣行有事要處理,我先過去看一下情況。」


    裴子陽聽到有人在拍賣行門口鬧事,也放心不下,:「我跟你一起去。」


    許紅渠猶豫了一瞬,還是點了點頭答應。現在拍賣行的情況還不知道怎麽樣,多一個人就能多一個點子。


    在馬車上,許紅渠聽到了拍賣行來匯報的小廝說的事情的來龍去脈。


    鬧事的人是上一次拍下了一個青花瓷瓶的賓客找來的。


    那人剛拍下這青花瓷瓶沒多久,其他地方的生意就出了問題,為了湊錢,隻能將這青花瓷瓶拿到典當行去換錢。


    結果,典當行看了這青花瓷瓶卻說他手裏這青花瓷瓶是假的,並非出自名窯,不能當了換錢。


    那人氣不過,就找了一批人到許紅渠的拍賣行鬧事,將拍賣行門口堵得水泄不通,吵著要向許家討個說法。


    來報信的小廝也是從拍賣行後門偷偷溜了出來,這才從許紅渠上課的地方輾轉找到了酒樓。


    許紅渠卻是從這小廝口中講述的事情裏麵,覺察出了一絲的蹊蹺。


    這青花瓷瓶是家中庫存,一直放在角落裏積灰,家中沒人在意,在徵得許力同意之後,許紅渠這才拿出來拍賣的。


    從倉庫拿走的時候,她記得她爹還提了一嘴說是以前朋友送的賀禮。


    作為賀禮,這青花瓷瓶更不可能是贗品。


    「可是想到了什麽?」一旁的裴子陽看著許紅渠垂眸沉思的樣子。


    許紅渠沒有接口,反倒問裴子陽:「你可是聽出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裴子陽覺得也沒有必要遮掩,據實說道:「是,聽起來似乎有人故意為之。」


    許紅渠也贊同了裴子陽的觀點,她覺得這件事的偶然性太大,如果商人本身經營的是高風險的生意就不會動那些庫存的銀錢,而是應該將這些銀錢留作周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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