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南越軍本就士氣低落,如今正在渡江撤退,已然虛弱至極,如何抵擋得住敵軍鐵騎進攻。


    小校的匯報讓南越軍將領陷入一片絕望之中,一些將領甚至麵如土色,瑟瑟發抖。


    軍師上前拱手:“大王,事急矣,請大王趕緊渡江,微臣率大軍斷後。”


    此時強行渡江,豈不是任人宰割?


    就算我能逃跑,南越大軍卻完了。


    趙佗心頭悲歎,但臉上卻無比堅毅,掃視眾人一眼,大喝:


    “慌什麽,敵人不過三千騎,不足我軍十分之一,來了又能怎樣。我軍背水一戰,正好絕地反擊。傳令,全軍即刻停止渡江,就地布陣防禦,禁衛營給我頂在最前麵。”


    趙佗說完一夾馬腹,率領親衛隊迴身布防。


    國王親自上陣,南越軍的混亂很快改善,低落的士氣也隨之明顯迴升。


    轟隆隆~


    悶雷一般的馬蹄聲由遠及近,當辛棄疾的騎兵趕到時,呈現在他麵前的是一個簡陋的匆匆布置的圓弧形戰陣。


    最外圍一圈是由長槍兵組成的槍林防禦圈,緊接著是刀盾兵和弓箭手組成的內圈,最中間則是傷兵、糧草等輜重。


    南越軍的王纛正立在戰陣外圍的突出部,南越王趙佗鮮衣怒馬地立在最中央,長劍斜指,一副與陣地共存亡的模樣。


    辛棄疾站在高處居高臨下審視南越戰陣,看了一會兒轉頭問身邊的眾將:“南越這戰陣,你們怎麽看?”


    薑維輕夾馬腹上前,指點著笑道:“虛張聲勢罷了,敵人看似背水一戰,實則浮橋未拆,船隻未沉,趙佗並不想打,他想跑。”


    秦良玉點頭補充道:“不錯,趙佗還把糧草輜重護在中心,這是舍不得,心存僥幸。”


    辛棄疾不置可否,說了一句:“困獸猶鬥啊。”


    薑維聞言有些不服,拱手請戰:“辛帥,不如讓我率一千騎兵衝一衝,試探下敵人虛實?”


    辛棄疾搖頭:“不必,我軍隻有三千騎,分一千騎試探進攻的作用不大,人少了衝鋒效果不夠,一旦敵人扛住這波攻擊必會士氣大增,再想擊破就要付出更大傷亡了。”


    秦良玉聞言接話道:“與其試探進攻,不如全軍出擊,雷霆一擊才能一舉將之擊潰。不如我們三人各領一千騎兵,左中右三路齊衝,合力擊潰敵軍?”


    “也好!”薑維兩眼放光地看向辛棄疾,隻待一聲令下就要率軍出擊。


    辛棄疾還是搖頭,這下秦良玉也不禁皺起了眉頭。


    見二人詫異地看著自己,辛棄疾開口解釋道:


    “諸位,我們為什麽要主動進攻?現在我們咬住了敵人的尾巴,把敵人困在江邊動彈不得,是我們掌握了主動權。


    趙佗確實想跑,但他也明白背水對敵乃大忌,他就算想跑也必須先和我們幹一仗,隻有把我們打疼打跑他才敢放心渡江。


    可昨夜猛虎營偷襲大營,南越沒了騎兵,機動性大大降低,根本追不上我們,我們隻要遠遠吊著他,讓他不敢渡江,我軍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現在強攻他們的戰陣,就算我們能贏,也要付出大量的傷亡,這完全沒必要。


    我軍步卒正在快速趕來,時間拖得越久對我們越有利,等大軍合圍,敵人自會士氣崩潰,甚至不戰而降。


    如此甕中捉鱉之事,隻需沉下心來靜等即可,何必多造殺傷?”


    辛棄疾這一番解釋完美迴答了秦良玉和薑維的疑問,兩人齊齊向辛棄疾拱手:“辛帥高見!我等佩服!”


    於是渝國三千騎兵駐馬高岸,隻是觀望,卻不發起進攻。


    見辛棄疾按兵不動,江邊嚴陣以待的趙佗卻是破口大罵:


    “呸!狗日的辛棄疾,這是在消遣老子?豈有此理,禦前營,你們主動出擊,讓這些鼠輩見識見識我南越軍的厲害。”


    圓弧陣打開,兩隊三千人的步卒各組成一個方陣徐徐向前推進,前排和左右為長槍手和刀盾兵,中間為弓箭手。


    兩個方陣前行一段距離便停下調整陣型,務求彼此唿應,不留破綻。


    好不容易磨蹭到弓箭的射擊距離,南越將領正要放箭。


    卻見辛棄疾揚起手說了聲:“後撤!”


    三千渝國騎兵立刻掉轉馬頭小跑,揚起灰蒙蒙一片塵土。


    “咳咳,這?”


    南越將領揮手驅散迎麵撲來的塵土,咬牙讓士卒繼續向前。


    又前行一段距離,沒等南越軍弓箭上弦,渝國騎兵再度後撤,又掀起一陣塵土。


    “咳咳咳,臥槽,咳咳~”


    南越將領傻眼了,一時不知所措,敵軍四條腿,他們不想打的話,自己根本追不上啊。


    “讓他們撤迴來!”趙佗在後麵瞧得清楚,命人鳴金收兵。


    辛棄疾見狀又一揮手,三千騎兵又掉轉馬頭,徐徐逼近,還是不動手。


    南越將領手心冒汗,這當著敵人的麵撤退可比進攻難多了,一個不小心就會引發混亂,進而導致軍陣崩潰,將領聲嘶力竭地下發一連串軍令,整個軍陣艱難保持著陣型一步一步後退。


    就這麽一來一迴,渝國騎兵隻是小跑著溜達了兩圈,神情輕鬆無比,南越兵卻是如臨大敵,汗出如漿。


    南越軍師一臉凝重,上前獻策道:“大王,辛棄疾太狡猾了,我們可沒時間和他耗,他們既然不敢進攻,我們不如繼續讓士兵渡江。”


    趙佗瞥了軍師一眼:“扯淡!這個時候誰敢渡江,又派誰先渡江,渡江的能活,剩下的等死,你不怕引起士卒嘩變嗎?”


    軍師感到無比絕望,語帶顫音:“那怎麽辦,渝國人打又不打,退又不退,隻像一張狗皮膏藥粘著我們,明顯是在拖延時間,等他們的主力趕到,團團把我們一圍,我軍無路可逃,危矣。”


    該死!


    老子不知道嗎,媽的,沒有辦法就給老子閉嘴,在這嘰嘰歪歪除了壞我軍心還有其他卵用?


    這個蠢貨,趙佗費了好大勁才控製住想要拔劍的右手。


    趙佗又抬頭眺望高地上的渝國騎兵,那些人冷漠的樣子既讓他恨得牙根發癢,也自內心生出一股無力感。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就像一隻絕望的兔子,雖然對著天空又是蹬腿又是嘶吼,但天上那隻蒼鷹不但沒有被嚇到,反而被他渾身亂顫的肉膘勾出了無盡的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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