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祖文登時一呆,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掏了掏耳朵,又問了一次:


    “多少錢收的?”


    這次顧言直接伸出了一個手掌,聲音放大了一些:


    “5塊錢軟妹幣。”


    這下不止是向祖文,連正在整理絲綢報的柯伯嶼也抬起頭來,一臉詫異地看著顧言。


    場麵一時竟有些凝固了。


    一直等待著這一刻的網友們開始瘋狂發彈幕。


    “哈哈哈,老板和柯老都沒想到吧。5塊錢就撿漏了這個寶貝!”


    “講真,剛才柯老說是真品的時候,我和他們現在的反應是一樣一樣的。”


    “就花了5塊錢啊,2個小時翻了一萬倍!這是什麽賺錢速度?”


    “顧言是什麽人啊?為什麽總是能撿到漏?”


    “剛才的攤主要是知道了,現在一定會哭暈在廁所。”


    “讓他宰客,活該!”


    “那破布連古玩店老板都認不出來,舊貨攤主不認識也屬實正常。”


    “人賺不到認知以外的錢,這錢就該是顧言的。”


    “我現在就是後悔,非常後悔,早知道小時候就該好好讀書的。”


    “樓上的,你現在學習也來得及。”


    “來不及了,待我學成歸來,我懷疑這世界的漏都已經被顧言撿光了。”


    ……


    呆愣了一會兒,向祖文好不容易才把自己那被驚飛的魂兒抓迴來。


    他有點不明白,明明顧言說的幾個字他都能聽懂,但是大腦就是宕機似的處理不過來。


    5塊是他理解的那個5塊嗎?


    有些人說話喜歡省略“萬”字,難道顧言也是這樣?


    於是,向祖文不死心地再問了一次:“五萬?”


    “五塊。”


    向祖文這才確定,自己沒有會錯意。


    剛才將這張絲綢報紙以5萬塊的價格賣給自己師公的顧言,確確實實是在舊貨市場隻花了5塊錢就撿漏了這個寶貝!


    竟然隻花了5塊錢!


    “那你這可是撿了一個大漏啊!”向祖文不由得驚唿道。


    向祖文幹古玩行的這麽多年中,撿漏這種事情不是沒有見過。


    以前,他也曾見過有人十幾萬收的古董,一轉手就拍出幾百萬的。


    但是這幾年隨著古玩知識的普及,信息流通的加快,撿漏的事情是越來越少了。


    更別提像顧言這樣,隻用幾塊錢一倒手,就能賺1萬倍。


    這樣的事情,要不是他親眼所見,他一定會以為是眼前的人在忽悠他。


    一旁的柯伯嶼聽聞,也重新仔細打量了一番顧言,臉上若有所思。


    以柯伯嶼的經驗,不用問也知道,像顧岩這樣隻用5塊錢當機立斷撿漏了這張絲綢報,又能立即來到古玩街,賣給古玩收藏家的行為,一看就是一位行家所為,絕不僅僅能用運氣來形容。


    即使像他自己,每天沒事兒就在古玩街遛彎兒的人,也絕對想不到,手上這張限量版的紀念絲綢報會被人扔在舊貨市場,隻賣5塊錢。


    “顧小友,你玩古玩多少年了?”柯伯嶼忍不住開口問道。


    “之前沒怎麽玩過。”顧言老老實實地迴答,“前幾天賣過幾枚古銅幣算不算?”


    “古銅幣?什麽古銅幣?”向祖文覺得自己的記憶忽然被觸動了。


    “難道是……前幾天賣給錢幣博物館的那枚宣統三年大清銅幣母錢?”


    這枚宣統銅幣的事情在s市的收藏圈鬧的很大。


    許多錢幣愛好者事後知道這枚錢幣出現了,又火速成交了,幾乎都在痛哭流涕,後悔平時不看什麽明星直播。


    尤其是錢幣收藏家田德方,幾乎逢人就說自己差一點點就能收藏了,結果最後一刻功敗垂成,輸給了陳館長。


    向祖文平時就當個樂子聽,畢竟古玩圈平時就靠這些雞血八卦來振奮人心。


    當顧言說自己賣了古銅幣的時候,他立即就想起這件事情來。


    但是他問出口之後,又立即否定了自己。


    “不對,田德方之前說是一個收破爛的發現的……”


    怎麽看,顧言和熱芭都不像是從事收破爛職業的人。


    男的長得這麽帥,女的不僅漂亮,身材還好,靠臉吃飯都能過的不錯,怎麽可能去收破爛呢?


    向祖文由此斷定,顧言說的古銅幣應該不會是田德方說的那枚。


    他“哈哈”笑了兩聲,說道:


    “你看我,魔怔了,世界上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巧合的事情,前幾天撿漏宣統銅幣,今天又能撿漏絲綢紀念報。”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聽了向祖文的自圓其說,直播間裏紛紛打出了“笑哭”和“捂臉”的表情。


    “老板,你還是相信自己的直覺吧,你的直覺比理智更靠譜。”


    “我覺得老板還是不要知道真相的比較好,這樣才能保護老板的身心健康。”


    “哈哈哈,任何人知道顧言的奇遇都會瘋吧。”


    “要不是我緊跟了幾天的直播,我也不可能相信有人運氣會這麽好。”


    “這是運氣嗎?這是實力啊!”


    “樓上說的對!”


    顧言本想點頭承認,自己撿的就是那枚宣統三年的銅幣母錢,但是看到向祖文自己都否定了,也就不好意思說了。


    他微笑看著向祖文,沒承認也沒否定。


    倒是一旁的柯伯嶼目光漸漸深邃,他和向祖文的看法不一樣。


    當錢幣博物館收藏到這枚珍貴的宣統銅幣母錢之後,他第一時間就被陳館長邀請去鑒賞了。


    在和陳館長的交談中,他也知道了發現這枚宣統銅幣的正是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形貌都和眼前的顧言和熱芭高度重合。


    陳館長特別提到了,那名男青年不僅眼光絕佳,而且對於銅幣的市場價格也是門清,絕對是收藏界的後起之秀,讓柯伯嶼多多注意。


    沒想到,這麽快他就能遇上陳館長說的這位“收藏界後浪”。


    雖然眼前的顧言並沒有承認自己就是那枚宣統銅幣的發現人,但是柯伯嶼估計八九不離十,應該就是同一個人。


    但是顧言說自己之前沒接觸過古玩,柯伯嶼是不信的,他隻當這是顧言的自謙之語。


    看著自己精心帶大的向祖文還在一臉傻乎乎地自己提問自己迴答,柯伯嶼忍不住在心裏歎了口氣。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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