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被下屬撞破了自己與公主親熱的畫麵,畫殷也不再隱瞞,光明正大地帶著蕭瑤在昭冥司逛了起來。


    當眾人知道畫殷大人談的對象是中原最尊貴的小公主後,更嫉妒了。


    為什麽他們這麽活潑開朗卻找不到一個對象,而畫殷大人每天一副要凍死人的模樣卻找了這麽一個天潢貴胄。


    難道這世間就容不下一個活潑開朗的主角!


    眾人看著兩人牽著手走在昭冥司的死牢裏,眼角流下了羨慕的淚水。


    談情說愛的地方這麽邪門都有人要,他們沒人要,嗚嗚嗚嗚……


    此時,蕭瑤一言難盡地跟著身邊的人走在死牢裏,聽著對方一臉驕傲地介紹道:


    “這裏麵關的都是窮兇極惡之徒,有八成都是我抓的。”


    蕭瑤捧場地笑笑,“你可真行。”


    聽到這話,畫殷像是受到了鼓舞,立刻興致勃勃地將自己刑訊的手段一一介紹了一遍。


    內容用“殘忍”兩個字不足以概括,還要加一個“血腥”,最後亮著碧眼,一臉求表揚地看著她。


    蕭瑤:“你真的很行。”


    幾天後,蕭瑤跟著葉昭榆迴了中原。


    寒風蕭瑟的大漠邊關,有兩道身影久久佇立,望著江麵上飄動的一艘船隻,滿目惆悵,下次再見是要在下次了。


    摩那婁詰歎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同樣歎了一口氣的人,琉璃色的眼眸輕挑。


    “本君何時才能喝上你的喜酒?”


    畫殷靦腆地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後腦勺,緩緩開口。


    “公主說,等她成了一名出色的夫子後,她就嫁給我。”


    聞言,摩那婁詰眼眸動了動,輕歎一聲。


    “看來還要很久了。”


    畫殷:“……”感覺心被戳了一刀。


    不知不覺,春秋已過兩載,生生複複,四季交迭。


    大漠的雄鷹飛越山川河海,越過夏蟬冬雪,將萬千相思傳遍。


    昭元四年,仲夏。


    西域使者畫殷求娶永嘉公主,備八十八城珍寶來聘,迎中原最尊貴的小公主入大漠。


    蕭瑤走在書院廊間,看著自己教的小蘿卜頭一個一個走上前來向自己道賀,頓時彎了彎眼睛。


    “我走之後,你們記得聽謝夫子的話,不要氣她,若是讓我知道你們誰氣她了,我就專門從西域迴來打他的手心。”


    “知道了,我們會聽話的。”


    蕭瑤看著長大了不少的蘿卜頭們,頗為感慨,時間過的可真快,隨後緩步朝著書院外的馬車走去。


    剛走到院門口,便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唿喊,她迴頭看了一眼,隻見她教過的所有學生都端端站在廊間,見她迴頭,齊齊抬手朝她一禮。


    “多謝夫子授書。”


    她眸光動了動,隨後彎唇一笑。


    她就說嘛,她果然成了一個出色的老師,她可真厲害。


    宮內,葉昭榆看著繪聲繪色地給她講那些小孩有多麽的舍不得她,她是一個多麽的受人敬仰的老師的小丫頭,嘴角抽了抽。


    她拿過禮部送來的禮單,掃了一眼後,抬手遞了過去。


    “看看,還想要什麽?”


    蕭瑤拿過禮單看了一眼,隨後又順手丟在一邊,悠悠開口。


    “隨便啦,反正兩邊我都有人,有沒有嫁妝都不會把我餓死。”


    葉昭榆:“……”你可真行。


    蕭瑤躺在軟榻上,想著三日後她就要嫁給小黑貓了,心裏難免激動萬分,開心地在榻上扭成了一個蛆。


    可又突然想到什麽,她一下從軟榻上坐起來,看著盡心盡力為她操辦婚事的人,眨了眨眼睛,抿著唇開口。


    “葉昭榆,我舍不得你。”


    葉昭榆看著從喜悅中迴過神來的人,放下手中的折子,一斂寬袖走了過去。


    “這有什麽舍不得的,想我了便迴來,西域是小謝公子的地盤,他罩著你,就算他不在西域了,也還有我罩著你,沒人敢欺負你。”


    蕭瑤癟了癟嘴,眼眶一下紅了,抬手撲進她的懷裏。


    “嗚嗚嗚,想到以後不能天天見麵了,我就好難過,哇嗚嗚嗚……”


    葉昭榆被嚎的眉頭一跳,嘴角抽了抽,沒好氣地拍了拍她的背。


    “那你想怎樣?”


    “你就不能給我陪嫁嗎?”


    “大白天的就做起夢來了?”


    “……”


    三日後,驕陽大作,萬裏無雲,黎州城內,萬人空巷。


    葉昭榆站在滿是人影的屋子裏,看著一身火紅嫁衣的小丫頭坐在雕花大床上,笑著與周圍眾人告別。


    她也笑著走了過去,抬手將一把團扇遞給她,抬手抱了抱她,笑著開口。


    “恭喜,喜獲良緣,要永遠快樂啊。”


    蕭瑤彎眸笑了一下,抱著她蹭了蹭,緩緩開口。


    “葉昭榆,要永遠熱烈。”


    “好。”


    日頭高照的那一刻,滿城紅綢漫舞,喜樂高昂,一身著大紅喜袍的異域少年騎著高頭大馬,領著一隊人浩浩蕩蕩地進了城。


    黎州萬民夾道歡唿,看著他一人闖完了所有陛下設的關卡,隨後抱得美人離去,周圍滿是歡唿笑意。


    葉昭榆站在城樓上,看著意氣風發的大漠兒郎帶著長隊娶走了他們中原最尊貴的公主,葉問荊領著一支騎兵一路護送,心裏頗為惆悵。


    隨後轉頭看向站在她身邊的人,微微眯了眯眼睛。


    “君主怎麽不跟著隊伍一起走?”


    摩那婁詰看她一眼,彎了彎唇,抬手將人攬進自己的懷裏,將下頜放在她的肩上,緩緩啟唇。


    “畫殷讓本君纏著陛下,晚些時候再走,怕陛下舍不得公主,一時衝動前去搶了親。”


    葉昭榆:“……”好你個心機boy。


    畫殷坐在馬背上,陡然打了一個噴嚏,抬手揉了揉鼻子,彎腰朝著身旁奢華無比的馬車開口。


    “行完這一月多的路程,我們就能到王庭了。”


    蕭瑤坐在馬車裏,手中拿著一把鎏金翠羽團扇,聽著馬車外的鷹唳,彎了彎唇。


    她選了一個沒有雪的季節,嫁給了她滿心歡喜的人。


    一月後的某天傍晚,隊伍穿過漠漠古道緩緩駛入王庭,繞過遊人如織的長街,在一處恢弘大氣的宅院停下。


    國師,大將軍親自相迎,這可是第一個嫁入大漠的中原公主。


    蕭瑤在畫殷的攙扶下下了馬車,一身暗金凰紋嫁衣如火,發間鳳冠大氣雍容,抬眸看著跪了一地的人,緩緩啟唇。


    “都免禮,本公主嫁入西域,中原與大漠自此休戚與共,共謀太平年豐!”


    “好!好!好!”


    畫殷看著麵前大氣明豔的女子,眼中熱意難消,抬手將人抱進府邸,引得一大片人起哄調笑。


    他也彎唇笑了笑,在眾人聲聲調笑聲中抱著人進了新房。


    夜色濃稠,周圍人聲鼎沸,都慶賀著今日喜事。


    昭冥司眾人找到機會,就死命灌他們畫殷大人的酒,看著滿臉通紅的人,頓時調笑起來。


    “畫殷大人不行啊,醉成這樣待會兒還怎麽洞房啊!”


    畫殷不在意地笑笑,抬手將一碗酒一飲而盡,眼中滿是意氣風發。


    “今日開心,大家放開了喝!”


    月上柳梢頭,蕭瑤坐在床上,聽著屋外歡笑聲久久不散,抬手打了一個哈欠。


    好困。


    剛靠著床眯了一會兒,便聽見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她的瞌睡頓時被嚇跑了,立刻坐直了身子,緊張地攥著自己的衣擺。


    沒過多久,一隻大手慢慢挑開了她的蓋頭,她一抬眸,瞬間撞進了一雙澄亮的碧眼中。


    畫殷呆呆地看著眼前明豔無比的女子,長睫顫了顫,喃喃開口。


    “公主,你好漂亮。”


    蕭瑤眼睛頓時一彎,抬了抬下巴,矜嬌十足。


    “那是,本公主唔……”


    熱烈無比的吻毫無預兆地落下,蕭瑤愣愣地接受著他的攻城略地,感覺今夜的他和往日格外不同。


    滿室的熱意熏的畫殷眼眶通紅,“刺啦”一下,輕而易舉地扯開了手中的衣衫,強勁有力的大手在身下遊走,光滑的觸感激的他迫不及待地落下一吻,隨後越吻越多。


    “公主,公主殿下……”


    聽著耳邊一聲一聲的唿喊,蕭瑤全身發軟,感受著身上人的狂熱,不自覺地往後縮了縮,卻被一隻大手錮著她的腰帶迴,又是“刺啦”一聲,身下的裙擺碎成幾片。


    “公主殿下,疼我,疼我……”


    不一會兒,蕭瑤猛然尖叫一聲,狠狠咬在身上人的肩膀上,眼中滿是迷離與難耐。


    混蛋,明明疼的是她!


    還讓她怎麽疼他!


    葉昭榆沒說做這種事會這麽疼啊!


    畫殷不斷吻著身下的人,重重喘息片刻,眼中欲色濃的快滴出水來。


    聽著耳邊哭著說不要跟他玩了,他喘了一口氣停下來,吻著她眼角的淚,啞著嗓子安慰。


    “別怕,很快就會快樂起來……”


    夜色深濃,孤月淋漓,一人猛然往床下挪去,啞著嗓子開口。


    “你走開,我不要來了!”


    一隻大手又猛然將人撈了迴去,傾身將人抱進懷裏,碧眼中盈滿食髓知味的迷離,音色沙啞低糜。


    “再來一次,就一次,公主殿下……”


    “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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