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後,淩晨三點,三人都上了外婆的床,外婆坐在中間靠著床頭,淩雨晴靠在外婆身上,唐陽羽大字型斜躺在兩人中間。


    “外婆,怎麽感覺像是小時候過年你帶我守歲呢?還挺激動的,嗬嗬。”淩雨晴已經不再假裝大人,變迴了真正的自己,比平日還要年輕的自己。


    “是啊,就缺點爆竹了,想想咱們都多少年沒有一家人一起守歲了?都是吃完了年夜飯就看電視的看電視,玩電腦的玩電腦,看書的看書睡覺的睡覺。連本該午夜12點吃的年夜飯也給提前到八九點鍾,甚至幹脆直接在飯店訂了位置吃完拉倒。”


    “變了,變得一點味道都沒有了。今年,今年過年咱們不這麽過了,咱們一起守夜,一起包餃子,一起放鞭炮,雨晴,小羽你們都到外婆這裏過年,對了還有小羽媽媽加上小寶。我還要給小寶包一個大大的紅包呢……”


    外婆很快睡著了,和衣而睡,淩雨晴輕手輕腳的給她蓋好被子,然後拉著唐陽羽的手小心翼翼的下了床走出房間。她的手拉的很緊很緊,手心都是汗。


    “喂,天快亮了,咱們是不是再玩點好玩的?”淩雨晴壓低聲音問道。


    “好啊,好啊,當然得玩點好玩的,哪個房間是你的?這個麽?進來吧,天亮了就不好玩了,嘿嘿。”唐陽羽立刻興奮起來,抬手就把淩雨晴拉進了隔壁房間。


    淩雨晴嚇了一跳,但隨即就明白了這家夥的陰險用意,“喂,豬頭,你想玩什麽?說。”


    唐陽羽有點不懷好意的看了眼眼前寬大的雙人床,“咳咳,還能幹什麽,天都快亮了,咱倆得抓緊時間睡覺啊,對不?明兒還有事呢……來吧……睡吧……我把你哄睡著了再出去,乖啊。”


    這家夥邊說邊把淩雨晴直接給按到了床上。


    淩雨晴也沒有強烈的反抗,四肢朝天,“嗬,就單純的把我哄睡?就不想幹點別的?”


    唐陽羽搖頭馬上又點頭,“當然……不幹別的,我這麽單純的人。我內心很傳統的,你的第一次一定要留到洞房花燭的時候才行,嘿嘿。”


    淩雨晴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稍微舒服些,“喔,我還以為你不那麽單純呢,我還以為你才不在乎我的第一次呢,嗬嗬。”


    唐陽羽馬上拍著胸脯保證,“在乎,當然在乎,不在乎那是王八蛋!”


    淩雨晴嚇了一跳,這家夥突然大嗓門起來,趕緊起身用柔若無骨的小手捂住他的嘴巴,“喂,豬頭,你會吵醒外婆的。”


    “嗯?什麽東西……你……你這個混蛋……你還說你單純……你就這樣單純麽……”


    ……


    太陽沒有準時升起,因為大雪飄飄灑灑的下了一整夜,到了天亮仍然沒有任何停歇的跡象。毫無疑問京城的第一場雪就造成了雪災。


    這種超級大都市最害怕的就是這種整夜降雪,整個城市都會因為這場大雪陷入到半癱瘓狀態。


    早晨七點,唐陽羽精神抖擻的在廚房鼓搗,淩雨晴舒舒服服的躺在沙發上睡懶覺。她因為實在不放心這家夥,因為實在擔心他見到床就會有反應就會想跟她睡覺,所以她硬是堅持坐在沙發上看電影,看老電影,《阿甘正傳》。


    至於那家夥,隨他怎麽樣,反正離她遠點就行。


    她的第一次?


    她不是很在乎自己的第一次,可是她的第一次絕對不會就這麽稀裏糊塗的給出去就是了。


    這個世界上得到她第一次的男人一定是她的丈夫,這是她最基本的原則,很傳統很保守的原則。她本身身體裏就一直都存在著保守和開放兩種思想,但往往在關鍵時刻占據絕對優勢的都會是保守。


    不知不覺中她就睡著了,睡得很踏實,居然沒做惡夢,那家夥也沒有過來騷擾。


    她是被廚房裏一陣陣的香氣給誘惑醒來的,她下意識打了個哈欠,坐起來,有點發懵,有點不太記得自己為什麽會睡在沙發上。


    外婆家的沙發上。


    然後她就看見了廚房裏那個忙碌的背影。


    “喂,豬頭,你在幹嘛?”她對著他喊,嘴角帶著一抹慵懶的笑容。


    “你才是豬頭,都八點多了,起來吧,我做了臘八粥給你們,嘿嘿。”唐陽羽很得意的宣布自己的作品。


    淩雨晴一愣,光著腳就跑了過去,唐陽羽見了一陣心疼,趕緊下意識的把她整個身子都提起來,雙腳放在自己的穿著拖鞋的腳上。


    背對著他。


    接著他小心翼翼的移動腳步,打開已經熬好的臘八粥給她看,咕嘟咕嘟的冒著泡,滿廚房都是溫暖的香氣。淩雨晴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五顏六色的臘八粥,“你哪裏找的材料?好吃麽?”


    說著她竟然直接拿起勺子嚐了起來,也不怕燙。


    “好吃,好吃,我去叫外婆下來吃,外婆最喜歡吃臘八粥了,你這個馬屁精!”淩雨晴再一次忘了自己沒有穿鞋這件事,腳下拌蒜身子向旁邊倒去,唐陽羽趕緊伸手把她拉了迴來,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裏,護著她。


    “咳咳,我這個老太婆是不是起來的早了……那我再迴去睡會……”突然身後傳來王祺老人慈祥的聲音,淩雨晴下意識的要推開唐陽羽逃走。


    可哪裏推得動?


    唐陽羽不容分說一把將她抱起,十分霸氣的親自送迴沙發。


    然後臉不紅心不跳的拉著外婆的手來到廚房,“臘八粥,外婆。趁熱喝,我先給你盛一碗,一大碗,昨晚堆雪人累了吧?”


    外婆的表情比淩雨晴還要不可思議,看著廚房裏不斷升騰的熱氣,看看沙發那邊穿拖鞋的外孫女,又看看眼前係著圍裙的唐陽羽。


    “小羽,你做的?”


    唐陽羽不好意思的點點頭,“但是材料不是很全,不過不要緊,我最擅長東拚西湊,因為我們家就沒有不缺東西的時候,嘿嘿。”


    外婆有些激動的端起碗來趁熱喝了兩大口,然後眼裏有淚水在打轉……


    “好,好,居然有我小時候媽媽煮的臘八粥的味道……太好了……”


    說著一下子把呆呆的唐陽羽擁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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