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悅見他臉上掛了點濕痕,好奇地一問:“你剛幹什麽了?”


    韓冰隨便一句話搪塞:“給封西寧當感情軍師了。”


    悅悅昂起頭,不屑地輕哼,“你果然很懂那方麵嘛。”


    韓冰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她淡淡的酸意,總之心頭生了點趣:“我也可以教你呀……”意味不明的語言拖得長,這已經不算暗示了。


    突如其來的虎狼詞讓悅悅差點原地去世,她沒這麽野過,甚至還算清純烈女,哪裏頂得住秒懂的壓力?


    悅悅表情一獰,轉過身往前走著,沒好意思看他。


    見她沒迴話,韓冰還是直話直說了:“我當你默認了。”


    他跟緊她的步子,到並肩時,他就伸出了左手,示意她搭上來。


    悅悅低聲拒絕:“不能!校規這麽嚴,行為還是收斂些吧。我打算申學,不然我會覺得我沒用的。”


    韓冰扣上她垂下的手,麵上帶著不羈:“校長不可能不看我們麵子的。”


    他一個私生子哪來這麽大麵子?想來悅悅開口:“你們封約不是還沒上市嗎?”


    韓冰主動闖進她的眸子,僅僅頓了幾秒就坦然地脫口而出,因為他對車前悅的質疑沒有最初那樣強烈了,“封約勢力雖小,但有大大小小的流派支持…資金不是問題,問題是市場份額,而在市場占據最大的就是韓g國際。”


    悅悅迷惑:“為什麽不直接在國外上市呢?”


    韓冰戰術性語塞,他隻知道一部分緣由。


    一是,母親迴來賭韓庚會不會認可自己。


    二是,封西寧迴國看姐姐,他姐姐因為沈熏一死一直在國內。


    韓冰簡言意駭地迴應:“我媽的決定,我也不清楚業內內情。”


    悅悅心想,封女士也夾帶私貨嗎?這讓她感慨,投胎真的是門玄學。


    講到這裏,悅悅都不知道校長是誰。


    當韓冰一說實話,悅悅直接驚到詞窮:韓家還有個小兒子韓銘!


    付玉清都做校長了,韓銘以後的官職還會差嗎?


    迴宅樓的一路上,韓冰解釋了一番韓銘的基本情況,一說完,競爭壓力就顯而易見了。


    *次日,12月11號,周五,晴。


    百演樓。


    車前悅在代恩留過的那間臥室醒來,她手忙腳亂地摸起床準備梳裝,浴室的洗手台流水聲擾到了樓上的韓冰。


    韓冰嗜睡,平時這點動靜壓根影響不到他,但今天似乎成了例外,他不知不覺開始關注悅悅的動向了。


    趁她還在洗漱,韓冰也悄然地更換了常服,等著跟上前去看看情況。


    大約二十分鍾後,悅悅偷摸著來到明源路的一處打車點,跟代恩碰了麵。


    此時的代恩提了隻小行李箱,化了張清淡的妝,身邊跟了個麵生的男生?


    悅悅看懵了,她詫異地將手伸出去準備向彭予握好,“你好,我是代恩閨蜜,你是?”


    彭予笑得幹淨,接她的手,迴應:“我叫彭予,代恩的舞蹈培訓女老師。”她特意強調了“女”字。


    悅悅懊惱地扶額,尷尬一笑:“沒想到您雌雄難辨,”她用肩頭蹭過代恩,打趣道:“沒想到你背著我吃這麽好……”


    代恩的臉色一嚴肅,送拳過去,開始罵俏:“我眼光好著呢…”她迴望彭予,給足了麵子,她閃爍著星眼,輕輕一眨,送去wink,“彭學姐真的符合我對明星的幻想。”


    彭予身板最挺,因為代恩一句甜美的話而低頭了,她嘴角難壓,似是在腳邊尋找視線的落腳處…


    悅悅的表情難繃,欲哭無淚,立馬上演生死離別,“代恩…你個善變的女人!”


    代恩立馬擁過悅悅,悶笑著去拍她的背,輕輕一應,“哪有?這不手鏈還套在我手上嗎?”


    她捏拳,放在悅悅眼前輕輕一晃,“什麽時候給我補個新的?”


    悅悅比劃一個“ok”手勢,“會的,那…我的呢?”


    代恩指著行李箱,用一句話拿捏她:“我這不是要到哥潭嘛,去進點貨有問題嗎?”


    悅悅舔了舔唇,“還是你最好了,”她撅起了櫻粉的嘴,準備往代恩臉上送,還沒來得及推,臉上就印了濕印。


    推辭是本能,欲拒還迎是代恩的小心機。


    這一幕,讓正在暗角窺看的韓冰,視覺遭受著一波偌大的衝擊力。


    什麽場麵他沒見過?!這個場麵他真沒見過。


    片刻後,網約車停靠在路邊,代恩要出行了。


    悅悅目送她們走後,心中的擔憂沉了下去,而韓冰也沒有貿然出麵。


    不多時,悅悅的電話鈴聲響起,是靳微雨來電——


    她見四下無人後接起了電話:“靳小姐…怎麽了?”


    靳微雨的聲線卷著一絲苛責:“我讓你跟緊韓冰,你是沒聽懂嗎?!怎麽還是一種被放養的狀態?”


    她在等悅悅的解釋。


    車前悅在合作期間一直都有疑惑,她不知道靳微雨的最終目的,所以一直是我行我素的狀態跟韓冰相處。


    車前悅反問她:“跟韓冰合作不是你的主意嗎?為什麽要我盯緊他,而不是盯緊韓錫?”


    靳微雨冷不丁地一笑:“韓錫自有人盯著他,你的目標就是拿下韓冰,阻止封西寧介入沈熏車禍一案。”


    悅悅雲裏霧裏,跟上層人一接觸,她一直是朦朧不清的狀態,跟韓冰也是稀裏糊塗認識的。


    但為了輔助代恩早日了解真相,她甘願入局,就算從中撈不到好處,但至少代恩不會忘了她這個好朋友。


    悅悅調整心緒,朝電話迴:“既然靳小姐指明了方向,我會不惜一切照做的。”


    藏匿在房圍附近的韓冰自嘲地悶氣哼聲,原來車前悅隻是工具人罷了,為什麽不介入沈熏車禍?


    韓冰沒明白。


    他不著痕跡地離開原地,去往了竹賓俱樂部。


    半小時後,韓冰一到這裏,就囑咐其他人把大門關緊。


    因為他知道封西寧昨晚在台球室利用了一個人。


    韓冰一副平常心態去俱樂部的一間休閑區,裏麵的沙發上躺著封西寧一個人。


    看起來沒有一點昨晚風流的痕跡。


    就算韓冰來了,他也依舊沒起身,但睜開了眼,氣色很精神。


    韓冰笑著擺腦袋,一臉看破,他蠻感興趣封西寧昨晚的戰後感想。


    封西寧打了一哈欠,隻是豎上了並攏的兩指,沒多描述。


    對他來說,許桐隻是案板上的魚肉,而他,就是刀俎。


    韓冰懂得也快,他象征性了解完封西寧狀況後,就拉迴了正題。


    韓冰慵懶地靠上一旁的單座椅,點了一支煙,夾在指縫之間,言語隨著動作一沉:“靳微雨似乎在阻止我們介入沈熏車禍…雖然我知道沈熏是誰,但真不知道跟我們有什麽關係。”


    封西寧曲著一腿,坐了起來,厚毛毯隨意橫在了他鬆垮的褲腰間。


    他擰了擰眉心開口:“有關係,關係還挺大…我姐的女朋友就是沈熏,她們當時有多麽相愛,我這個親友還見證過。”


    此話一落,韓冰忍不住聯想到車前悅跟代恩。


    她們應該隻是要好的朋友,隻是韓冰一開始並不知道悅悅跟代恩本就有交情。


    麵對車前悅的謊話連篇,韓冰自然會采取必要的手段懲罰她。


    一不留神,韓冰就陷入了長時間沉默。


    封西寧忍不住打斷他的遊想,“你怎麽老走神?”


    韓冰沒明說,“可能是我睡眠時間不太夠。”


    封西寧一臉無奈,他將被單丟到韓冰身上,滿足他:“你睡。”


    他邊起身邊係緊褲腰帶,挎著一件厚外套就準備去倒水喝。


    韓冰順手裹在身上,彈掉煙支上的餘灰繼續輕吸,“你對沈熏車禍怎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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