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走出商場後,荊孝宜將任瑾攙進車內,隨後也坐上了主駕。


    他繼續撫慰道:“誰說得準呢...利益和感情還想兼得,未免也太貪心了。”


    接著,他啟車,勾起一抹諷刺的笑,隨後穩住方向盤,開始直行。


    另一邊的代恩活動了下筋骨,將手機上錄的音暫停於此。


    “代恩,怎麽樣了?”靳微雨上前慰問道。


    “被識破了,好在荊孝宜沒有揭穿我。”


    靳微雨明麵兒上笑了笑:“好吧,下次偽裝像點。”


    代恩清了清嗓,“我挺擅長表演的......”


    經過這麽一探,原來韓銘一開始就不喜歡任瑾是有原因的,韓銘得了那毛病多半拜任瑾所賜。


    傍晚,韓銘在精巧的鐵圍欄上慵懶靠著,目光投射在那條木槿小道上,很快,代恩提著購物袋的身影出現在了樓下。


    “你終究還是去了......我不是說了老實呆在樓裏嗎?”韓銘言語帶著寒氣,盡顯問罪之色。


    底樓的代恩聞聲朝他仰望,隻感覺韓銘的那道虛影有些陌生,她無奈開口:


    “我說過,我會幫韓錫應付韓總,參加十月聚會是其中一環,買些東西沒問題吧?”


    韓銘自嘲兩聲,隨後朝代恩丟下一張門禁卡,“背叛是有代價的,代恩,希望你明白......進來吧。”


    代恩堅定點頭,她當然也不會忘記韓銘的恩情。


    代恩順利進宣景後,大門口似乎有動蕩聲,吸引了韓銘的注意,隻見大門方向樹叢的鳥驚厥地飛走,便知大概有來客。


    “親愛的弟弟......你在的吧?”


    此刻小徑另一頭的聲音循循漸進,那份帶著調侃語氣一出現,代恩便知道韓錫來了。


    她火速進樓,打算關上門,下一秒,韓銘在身後攔截了代恩的動作,“你心虛什麽?韓錫要來讓他進來就是。”


    代恩打住韓銘,“我可沒心虛,就怕韓錫因為你複位一事來為難你罷了。”


    韓銘抬眼對上代恩視線,臉色有道不出的複雜。韓銘細想了番自己不出現或許能聽到一些信息,於是和代恩短暫地商量著計劃。


    那就是——韓銘躲在櫃子裏,讓代恩找韓錫套話。


    片刻後代恩將韓銘塞進自己衣櫃後,關門而出。


    此時韓錫恰在樓梯間,在見到代恩身影的一瞬,他的冷色沒有半分退減。


    “韓銘呢?”韓錫走上樓,很快在代恩身前頓住腳步。


    “他迴家了。”


    韓錫揣著質疑的目光在代恩身上沉了沉,隻見代恩拖鞋都沒來得及換,他輕笑道:“那正好,我是來找你的。”


    代恩不明所以地後退兩步,最後抵上了臥室門,“我覺得沒必要去百演。”


    韓錫緩步逼近她,眸色晦暗不明,他抬手越過代恩腰間的位置,輕鬆一擰,代恩一個身形不穩,韓錫迅疾拉過代恩的手腕,朝自己身前一攬。


    “......”代恩凝神,愣了良久,韓錫掌間的溫度還是一如既往的熾熱。


    在關鍵時刻,自己不會在韓錫眼皮子底下受傷。


    韓錫的指尖在代恩腰間不著痕跡地點了點,另一隻手隨意將門一關,房間瞬間變成了三人......


    代恩甩掉腦海中煩亂的思緒,又將手縮了迴去,尷尬一笑:“有什麽事直說吧。”


    被代恩掙脫後,韓錫麵朝她,插兜微彎著身,說道:“就隻有跟我,這一個條件,我說過,韓銘在利用你。”


    代恩坐上床感慨道:“他救過我,幫他是應該的。我可沒說過跟哪一方就敵對哪方。”


    韓錫搖搖頭,“那場意外太湊巧了......而且,誰說還情一定要留在這裏?大可不必為了自作主張的承諾,給自己招來禍端。”


    “禍端?你什麽意思?”代恩捕捉到了自己在意的點。


    韓錫彎唇,不以為然道:“當然是招迷戀他的小迷妹恨啊,散照一事或許跟韓銘有關。”


    代恩有所了解,並且這事跟任瑾有關。見代恩想得入神,韓錫轉身,碰上了衣櫃門。


    代恩輕咳了聲,捂上小腹開始呻吟:“今天不好搬走,改天吧。”


    此時,韓銘隔著門縫對上韓錫的臉,思緒散亂,很想直接破門而出,奈何,代恩還在表演。


    韓錫迴眸,停下了開門的動作,麵上多了分關懷之色:“例假還沒結束嗎?”


    “沒有,”代恩起身,走到門口,開門而出,繼續道:“我聽了韓銘的一些故事,所以才打算留在這裏。”


    韓錫緊跟代恩,語氣帶著不留餘地:“那也不行,今天你必須離開,我已經叫人了。”


    代恩欲言又止,隨後在沙發前落坐,“你不想知道韓銘有什麽故事嗎?還是說...你已經知道了。”


    韓錫自然聽得出代恩話裏有話,他坦然承認,自己一開始在韓銘麵前表現得友好不過是拉近信任罷了,關係本就不熟,因為他們之間的關係隔了父母這一代。


    至於韓銘的故事,韓錫多少聽到些,但大多數是在喬堰口中得知韓銘的親媽。韓銘媽媽在位時,韓錫都沒出生呢。


    不過韓銘的媽是明媒正娶,家族聯姻關係,韓錫又比韓銘大兩歲,這樣一來,喬堰很有可能打付咲韻的主意,要說韓錫有幾分不待見韓銘,取決於喬堰灌輸給韓錫的是怎樣的理念。


    顯然,在韓錫眼裏,韓銘的媽就是後來者居上,憑借著韓老爺子的促姻,付咲韻才得以攀上高位。


    那時付咲韻應該知道喬堰懷了個韓錫,但還是毅然決然嫁給韓家,這樣的人,韓錫隻能把她稱作小三。


    要知道,韓錫從來不是好人,自然不會對外人說情。他是灑脫不羈,野性狂傲的爭位者,他自己也承認了手裏帶著點血。


    代恩了解無果,隻好不再多問。


    韓錫見代恩一臉複雜,又繞到沙發背後,摁上代恩肩頭的沙發,問到:“怎麽突然關心起我們家事了?”


    代恩輕笑著搖頭:“韓銘的媽媽也許是被下藥導致的流產。”


    此事正是韓銘在剛才情急之下透露的。


    下一秒,韓錫的朗笑在客廳中迴蕩,他立在玄關處,一手搭上代恩的肩,俯首輕語:“這麽想知道…嫁給我不就什麽都知道了?”


    代恩神情倏然一凜,她攥拳有些不知所措。


    此刻臥室內似乎有點小動靜,代恩捂唇放聲迴應:“可以呀!”


    此話一出,韓錫反倒不自信了,他試問道:“真的?”


    代恩揚眉,眼間飽含溫色,她放低聲線道:“當然。你把好處都擺在我麵前了,再猶豫一秒,就是我不知好歹了。”


    韓錫忍俊不禁,強忍著笑意,隨後隻手拂過代恩的嫩臉,遊走著…好似有道不出的情愫。


    片刻後,韓錫放聲示意門外人進屋,那人正是邢兆君。


    韓錫悠悠地望向代恩的房間,輕笑著:“開始行動吧……”


    代恩驚厥一起,“明天搬吧,”她看了眼窗外的夜色,強裝鎮定道:“都這麽晚了。”


    韓錫淡言:“不麻煩,對吧?邢兆君……”


    話送到一旁的邢兆君後,他附和一笑:“對對,反正我也沒事做。”


    代恩擺擺手,製止道:“你們先出去,我換身衣服。”


    此刻韓錫了然,他朝門口走了幾步,也示意邢兆君離開。


    代恩見韓錫果真背過身去,便也舒緩了口氣,她速迴房間,打開衣櫃,入眼的便是韓銘蹲坐在隔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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