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三,多雲


    清晨的一縷陽光照得百演樓格外耀眼。


    代恩將被子覆上臉翻了個身背對著窗,下一秒,房門被敲響,門外傳來傭人的聲線:“代小姐,該起床了,早餐已準備好……”


    她緩緩睜眼,悶應了聲,也沒有拖遝,利落地洗漱過後,來到餐桌前,吃飯前,她特意留意了下傭人的神態,然後隨意一問:“韓錫還沒迴來?”


    傭人局促了下,沒有正麵迴答代恩。


    代恩垂目,沒再繼續想。


    正當她收迴思緒,迎麵傳來不輕不重的腳步聲,他沉了沉磁音,笑道:“怎麽,想我了?”


    代恩吸了口低脂奶昔,隨後指尖劃過書包肩帶,利落地搭上肩,瞥了眼韓錫,“那倒沒有。”她抬腳準備掠過韓錫的側身,下一秒,代恩的手就繃得僵直,隻聽韓錫語氣生出戲謔意味:“我不信你不感興趣。好了,去上課吧,記得...迴百演。”


    他的手不老實地在代恩手腕間有意無意地摩挲,這一幕,傭仆自然都看在眼裏,他們略微彎身,讓出了一條小道,不知所措的樣子像在找視線的落腳處。


    代恩怔怔目視前方,手已經用力地從他掌間劃落,沒吭聲地離開原地,準備去上課。


    頓在原地的韓錫嘴角放平,神色歸於淡然,他轉頭對身後的傭人道:“她昨晚幹了什麽?”


    傭人抬起頭迴複:“沒有亂走,隻是...她對閣樓上的屋子有些好奇。”


    韓錫輕笑道:“她就是對什麽東西都好奇...閣樓的屋子裏倒沒什麽秘密。”


    隻是一些公司雜事,還有幾年前的檔案,真正重要的,全在韓錫腦子裏。


    片刻後,韓錫踩著球鞋,坐上就近的單人沙發上,掏出手機,上麵彈出幾則短信,備注名為——李警官。


    短信內容是【關於英力廢棄工廠鬥毆事件的主導者,方氏,也就是方瓊的哥哥。】


    韓錫眸光沉了沉,自知有跡可循,那方校醫的死的確跟自己有關,而英力事件恐怕不是那一方單方麵的找茬,因為方瓊的死本身就是自己策劃中的一環,死者一家不可能短時間知道兇手,這更像是...被人刻意挑唆了,而韓錫懷疑挑唆者就是荊孝宜。


    另一邊,高中部教學樓的一座轉角樓梯上,林炎臣在後追上了拖著沉重步伐的韓銘,他神經大條地拍上韓銘的肩,探過腦袋,問道:“韓銘哥?你怎麽了?”


    韓銘張唇,怔了會兒,這是被嚇到的表現。他勉強擠出笑,迴應:“沒事。”


    “代恩姐呢?怎麽沒跟你一起?”


    正當林炎臣繼續發問時,身後的代恩叫住了兩人,“大臣,韓銘,早啊。正好我有事要說。”


    此刻韓銘麵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反而眉頭緊鎖了幾分,他沒有轉身,無視了代恩的喊話,徑直走上樓。


    林炎臣見這一幕也是一頭霧水,目送韓銘良久,他指了指韓銘的方向,嘴唇抽了抽,“韓銘似乎心情不好啊...你們發生什麽了?是不是他那個惡霸哥哥惹的禍?”


    代恩搭上自己的脖頸,陷入了思慮:“也許我也欠他一句解釋,迴頭跟他說清楚吧。”她上前,“我要跟你說的事就是,我跟韓家大少爺有場男女朋友戲碼,不是真的,這件事涉及到要讓高層知道,所以,我跟你的關係,還是不要被更多人知道。”


    為了安全起見,代恩還交代了學校大概發生過的事。


    與此同時......


    另一邊,星跡樓旁的洛菲排球社中。


    任冬抬腿跳躍,彎身,完美地接住荊孝宜傳來的球,中網旁是掛著4:3的比分牌,但荊孝宜更勝一籌。


    實際上,兩人都不擅長排球,況且,這倆人的形象看起來都文質彬彬。


    荊孝宜身穿深藍與白相間的夾克,額間綁上吸汗的頭帶,他一個重擊過去後,便主動終止了這場娛樂性的比試。


    他踩著運動鞋,輕盈地走過排球場地,來到周邊階梯上坐下。難得他們會沉下心交手,任冬也是不吝嗇自己的誇讚,不僅是針對荊孝宜的出手,更是因為荊孝宜對付韓錫、曹滄的手段挺讓他刮目相看的。


    荊孝宜則打趣道:“我一個局外人都能讓他們險些喪命,你不應該做不到。”


    此話一出,讓任冬不禁有些沉默,他麵色肉眼可見地沉下,那身精致的製服在他身上顯得尤為吸睛。


    他輕靠網框,笑得幹脆,“我想…我還是做不到狠毒,因為我不想看到跟莊榮同樣的悲劇發生。”


    荊孝宜對上任冬的視線,不解道:“沒想到你還在心疼這個莊榮。”


    任冬道:“好歹是一條鮮活的生命,這樣平白無故喪命,實在不該。”


    他將莊榮跟金遠藤交往過的事提了出來,並表示莊榮的死可能跟金遠藤有關。


    得知一點消息的荊孝宜微蹙了下眉,很快便聯想到了韓錫。


    他整理了下思緒,隨後慵懶一靠,“金遠藤跟韓錫認識,我想……我知道如何對付了。”


    任冬輕點了下頭,提醒道:“你看著辦吧,但別搞出人命,媽肯定也不同意那麽做的。”


    荊孝宜解開手掌間的繃帶,隨意一丟,用冷冽的語氣迴應:“放心,又不會髒了你的手,這麽嬌貴做什麽?”


    對荊孝宜來說,偏護任家相當於任務,荊家跟任家是世交,小時候又承蒙任影夫人的照顧,他自然記得這份恩情。


    像任冬這般心軟的人恐怕難以穩定立足,不過他好像並不需要靠手段獲取地位,因為…他身份最特殊。


    一邊是國內知名軟件開發公司【影流】,父親楚巨跡那邊在政府部門又有話語權,權力不用猜想,現在地位相對低些不過是因為任冬的父親還沒迴來找他罷了。


    任冬插上兜,麵色冷了幾分,道:“你說話總是那麽失禮,怪不得…很難討人喜歡,小時候就是這樣。”


    他一語道破,一旁的荊孝宜聞言怔了怔,片刻後他又恢複心神,“這你就不用管了,我可比你會隨機應變。而且,我討不討人喜歡也還是有人捧。”


    任冬見他依然心高氣傲,多說也無益,最後倆人以不愉快的氣氛收場。


    任冬準備離開,下一秒,荊孝宜歪過頭問了句讓任冬莫名其妙的話:“如果…韓銘恢複情感障礙,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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