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束縛後,韓錫靈活運身,當尖刀刺入側耳之時,韓錫手心朝上的掌重擊那人腰間,懈力之時,他連著一腳踢中命根,尖刀落地後,韓錫身後的人又給了他當頭一棒,還是同一個人,隨後一腳踹上韓錫的背促使他跪地。


    最後韓錫隻身難敵十幾個,他被人擒住,隨著最後一擊,他被放倒於地。


    這次他徹底無力,濕軟的發根淌下汗滴,眼底盡顯疲態,由於腦部受創,他昏昏沉沉,在模糊的視線裏,飄渺不清的人迎麵緩步走來。


    嗒嗒嗒……是皮鞋的聲音,韓錫這個時候抬不起頭來,因為他被人踩住了腦袋,那人蹲下身,將尖刀丟在韓錫眼前。


    拖著嘶啞的聲線說道:“這把尖刀…你最熟悉吧?”


    韓錫冷哼一聲沒有言語。


    那人將尖刀擺正,刀尖對準了韓錫的眼睛,隨後起身,抬腳,準備將刀踢進韓錫的眼睛,韓錫微闔上眼,但想象中的刺痛感沒有襲來。


    隻聽周圍一陣打鬥聲音,其中,邢兆君高唿:“老子報警了!你們這群b最好識趣!滾開!”


    直到警笛聲響起,韓錫才艱難睜開眼,原來是曹滄在關鍵時刻扼住了那位西裝男人的脖子,並放倒了他。


    十一點的市醫院,病房外


    邢兆君不安地踱步,而陳溯坐於椅子陷入了沉思,這一切都在他預料之內,他冷言:“我早料到任冬會出手了吧,韓錫挺走運,不然直接爆頭了。”


    曹滄靠於牆,說道:“本來不想管的,無奈…我們是合作夥伴。”


    邢兆君聞言,滿懷慶幸,這倆大佬,他自然認得,他問道:“被你放倒的那男人我不認識,你們認得嗎?”


    曹滄道:“我看到了臉,但我不認得,興許是韓錫招惹的吧。反正他現在在局子裏,不需要擔心什麽。”


    邢兆君止不住摩挲著手指,“謝謝你們。”他深歎了聲,眉眼盡是憂慮。


    “嘶…”曹滄的聲音引起了陳溯的注意,他撐腹隻覺得一陣絞痛:“啊……”


    陳溯下意識說了句:“你疼得還真是時候…”他意識到了什麽,接著道:“不對!藥有問題。”


    邢兆君見狀匆忙趕去叫醫生。


    陳溯蹲身將曹滄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緩緩起身:“對不起,是我大意了。”


    之後曹滄也被送進了急救病房。


    陳溯捏拳捶在牆上,“該死的任家。”


    邢兆君問道:“你覺得是任家兄妹下的手?”


    “不然呢?”


    邢兆君向他說明了情況:“大有可能是荊孝宜搞的鬼,因為他會製藥。他是初來者,亦是大咖,手上的資源不少,完全能在短時間內清楚學校局勢。”


    陳溯布滿霧氣:“原來荊家也參與了…那我得注意一下了。”


    很快醫生從病房內出來告知二人曹滄的情況,他是藥物中毒,引起腹部痙攣,所幸,量不大,否則就致命了……


    第二天,周四,陰


    清園肆中宣景樓內。


    代恩從床上驚起,她拖著沉重的身子走到客廳,環望四周,樓裏清冷得能聽到她的唿吸聲。


    她看了眼手機時間…她睡過了,既然韓銘沒提醒她想必又請好假了吧,想到這裏代恩放心地迴籠,接著手機來電響不停,她點開唿叫:“誰。”


    邢兆君發出誇張的悲聲:“小嫂子。”


    代恩短暫清醒:“你別這麽叫我。”


    刑兆君尬住,隨後嚴肅道:“錫哥出事了,你來市醫院,我詳細告訴你。”


    忽的,代恩腿腳一陣酥麻,猶豫了會兒還是決定去一趟。


    大概半小時後,代恩注意到邢兆君在室外坐於長椅上,抽著煙,麵色冷硬,代恩緩步走近,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手腳無處安放。


    邢兆君抬目,遊走,見她安好,邢兆君帶著疑惑將昨晚的事解釋了一遍。


    代恩摸出手機,翻開聊天記錄,空白一片,還隻能在聯係人裏翻得到韓錫,她抬睛意識到韓銘翻自己手機了。


    代恩最終說了謊:“我被盜號了。”


    邢兆君擺擺手道:“沒怪你。害…要不是曹滄出手,情況更糟糕。連曹滄都藥中毒了,很顯然,任家開始反擊了。”


    代恩蹙眉:“能給韓錫、曹滄致命打擊的人另有其人吧?這個人恐怕還不簡單。”


    “沒錯,我極度懷疑是荊孝宜!”邢兆君不慎拍重了大腿,疼得呲牙咧嘴。


    “荊孝宜?”代恩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


    “那個母親是影後的荊家少爺,歲數跟我們不相上下,從重元轉過來的。咳…他是任影的幹兒子。”


    代恩有所領悟,邢兆君見代恩還肯見他索性架線搭橋:“韓錫為你付出這麽多,你僅憑一個金遠藤就懷疑他實在不該。”


    代恩順勢坐下,白腿雙並,她眉目透露出認真:“你這跟道德綁架又有什麽區別呢?金遠藤為人在女生口中爛得很,他能是什麽好人?他的人害我的時候,我差點連命都沒了。人,總傾向於自己看到的。”


    邢兆君被堵得有些語塞,他無奈道:“如果你無條件支持韓錫的一切,那我可以將大部分真相透露給你,可惜,你並不會,你無法跟我們這群資本後代同流合汙。


    今天你看到了,比韓錫狠的人不少,適者生存,是鐵的法則。”


    邢兆君深笑道:“你在上層呆久了總會變的,特別是…從底層爬上去的。”


    意思是,就算代恩現在堅持正義,她在上層待久了,總會變的,就像你看鏡中的自己,總是反麵的。現實生活中,真有這奇怪的映射嗎?


    “變不變是以後的事,現在應該順應自己,而不是順應別人,順應社會。”說罷,代恩起身離開了原處。


    邢兆君無奈搖搖頭,他踩滅煙頭,順手丟進了垃圾桶。


    ……


    兩天後,周六,晴


    代恩這天以同學身份前來看望病房內的韓錫。


    韓錫悠悠轉醒,睜眼時,一縷強光映射在他臉上,這讓他腦子一片空白。


    代恩將窗簾拉到一半後,光才弱了許多,韓錫扶著昏昏沉沉的頭,眨了會兒眼才適應過來。


    他直起身,見到代恩的身影時,光仿佛成了陪襯,他拖著沉重沙啞的聲音問道:“這麽久…你去哪兒了?”


    代恩垂目,猶豫了半晌,現在暫時不跟韓錫說實話吧,畢竟才剛有好轉。


    她柔聲:“沒有多久,才幾天,你傷了後腦勺,還記事嗎?”


    “沒忘。”


    “那就好…”


    “怎麽可能忘?”


    代恩望著他的眸子呆愣了許久:“其實你忘了也不是壞事。”


    韓錫似笑非笑道:“你能不能盼著我好啊?你是想看我癡呆的樣子嗎?”


    “不是這個意思!”


    韓錫伸出幹燥的手,上麵捂出了一些汗,他盯得入神:所有的不幸都是因人而起,但所有的不幸又似乎命中注定。


    他迴神,問道:“你還生氣嗎?那晚…你在哪裏?”


    代恩搖搖頭:“沒有生氣,那晚我在宣景樓,並且感冒昏睡了,至於那短信,不是我發的。”


    聞言,韓錫抬目盯得入神,他麵無表情,也沒有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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