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嗎?”任瑾實在想不出其他東西了。


    “這才對嘛,兩百萬,畢業之前付清。”金遠藤諱莫如深,對著任瑾比了個二。


    任瑾一臉悻然地站起身來:“你真是不要臉,我們都是學生吧,哪來這麽多錢?!想錢想瘋了吧!”


    金遠藤淡然地平視著前方:“影流這麽大的公司,你們任家又是財閥出身,怎麽會缺這點錢?


    做不到,我就把【下水道】事件捅出去。”


    任瑾隻覺得母親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廢了她。


    金遠藤目睹任瑾慌神後,還“貼心”地給了建議:“沒有就去勒索啊,你不是有手段嘛?比如可以找靳微雨。”


    任瑾脫口而出:“非要這樣嗎?你就不怕你名聲掃地?!”


    金遠藤挑眉淡言:“隨便你,我隻謀財又沒害命,都說我玩得花,但那些人好處沒少拿,否則,我早就成過街老鼠了。”


    說罷他站起了身,餘光掃了一眼她。


    任瑾垂眸語氣轉為冷冽:“你等著吧,我會找出你見不得人的證據!”


    “哎呀~你時間浪費在我身上,不去對付代恩跟韓錫了?”金遠藤俯身麵露一抹玩味之色。


    “你混蛋!”


    “你急的樣子真可愛,籌備好錢吧,我不保證你的計劃會不會泄漏給韓錫…我等著你。”


    待金遠藤走後,任瑾的腿癱軟無力,她捂上心頭,眼底一片灰色,她難以置信自己竟遭到背叛?!


    另一邊,祁尉聽完談話後終究晃了神,直到任冬的聲音在耳邊環繞,才將他拉迴現實。


    “你躲衣間裏頭做什麽?”任冬輕拍了拍祁尉的腦袋。


    祁尉見狀拉過他的衣袖顫顫巍巍地說道:“任少!你看到剛才那個人了嗎?”


    任冬一臉茫然,顯然他跟金遠藤錯開了。


    祁尉隻好解釋了一遍剛才的事,任冬略顯疑惑:“要錢?任瑾幹了什麽?”


    “小姐才沒做什麽,來找任小姐的那個人像是個騙子,沒看到臉,隻聽說人脈廣。”


    “金遠藤?”


    “就是他。”


    任冬摸索著下巴麵露難色:“這麽說來,任瑾好像有把柄落在他手裏了,看來我們任家有段時間不太平了。”


    “所以我們要準備兩百萬嗎?韓錫要是知道小姐接近韓銘的目的,恐怕不會放過她。”


    任冬有些焦灼:“錢隻有媽才拿得出手,可是要怎麽開口呢…”


    祁尉祈求道:“眼下隻有跟夫人說實話了,否則任小姐真的會走犯罪的道路!”


    任冬算是明白了任瑾為何會說她過得不太平,原來在自己遠在國外升學時,任瑾也在被暗勢力打壓。


    任冬深歎了口氣:“我會跟母親說明此事,你繼續盯著小瑾,避免她犯錯!”


    夜幕降至,傍晚的烏雲散開了些,淅瀝的小雨也停了。


    在醫護樓裏,代恩被醫生告知可以出院了:


    “這幾周不能劇烈運動,但要適當活動,骨骼已經慢慢恢複了。”


    “謝謝醫生。”代恩應下之後便同韓銘出了院。


    倆人一同來到金泰湖邊休憩。


    晚風拂過湖麵,代恩的發絲也揚過韓銘的眉間。


    韓銘側眸注意到代恩麵部線條柔美,她濃密睫毛下的灰藍色瞳孔閃著一絲靈光,當然,代恩的勇敢跟善良韓銘也盡收眼底,在彌漫的清香間韓銘一時忘了自己要說什麽。


    忽地韓銘感覺到代恩大腿部有很硬的東西


    “兜裏什麽?”


    代恩順勢掏了出來:“尖刀,你看看有什麽特別之處?”


    “倒挺普通的。”


    代恩閃過一絲疑慮:“我有些不確定莊榮害沒害人了。”


    代恩臉色一沉接著道:“我在想校長他僅僅是為了證明失蹤女孩跟莊榮有關嗎?”


    韓銘抬睛閃爍了下:“有沒有可能那個失蹤女孩兒是校長的女兒呢?”


    代恩聞言與他對望:“倒有可能。否則他會管無關的人嗎?”


    代恩迴憶起莊榮的日記畫,雖然畫的是海裏,並且很抽象,但莊榮也在場的吧,畢竟是以第一人稱視角畫的,就像是親眼看見有人墜海似的。


    代恩將此事告知了韓銘:“看來還得找校長問問了。”


    “他應該不會跟你說,我去吧。”


    “那好。”


    成交後,倆人被湖對麵的動靜所吸引:“韓銘,你看對麵!”


    韓銘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那是一個女孩跪在眾人麵前,另一個女生給了其幾個耳光,並且衣物被撕扯得淩亂不堪,代恩準備起身,不料被韓銘抓緊了手腕。


    “別去!多管閑事是會被盯上的,你有幾條命跟他們玩?”


    “可那不就是霸淩者嗎?”


    “那就更不該去,這種事在學校習以為常了。就像你救了靳微雨一條命,她根本沒拿出等價的東西迴報你,別忘了她還是富人,這樣做根本不值。”


    代恩麵色瞬間肅然起來:“救人難道需要迴報嗎?你是覺得有利可圖才需要出手?”


    韓銘垂眸解釋道:“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想說那樣做不值得。”


    代恩站起身來,眉眼皺得有棱有角:“那你覺得怎樣才算值得?”


    她拋給韓銘一個深沉的話題


    韓銘淡言:“隻要自己活著比什麽都好。”


    代恩盯著他滿眼質疑


    “看我幹嘛?你就當我是軟弱的人,因為沒權沒勢,當然,你也一樣。”


    她重新坐下。韓銘探了句:“怎麽,對我改觀了?”


    “沒有,你說的是實話,也有道理,我的確幫不了什麽,不過我還是要反駁你,不是做所有事都要有利可圖,就比如我喜歡你這件事。”


    代恩的話再次讓韓銘麵色一熱:“又扯到這個了,你什麽腦迴路?!”韓銘側過腦袋。


    “算了,就不調戲你了,謝謝你讓我時刻保持清醒。”


    代恩忍不住迴望對麵的慘景,時不時傳來求饒的慘叫聲,她又看了眼韓銘深沉的麵色。


    代恩是感性的,韓銘一定是絕對理性的吧,因為他沒有心。


    這一幕她似乎看到了莊榮的影子,代恩還是堅信莊榮是清白的,如果有罪,但在這樣的環境下誰能不變呢……


    代恩借不舒服為由離開了原地,想著想著代恩不受控製地往發生矛盾的地方走去。


    另一邊


    那位頭戴貝蕾帽,穿著性感的女生站在了最前麵,她唇紅齒白,自然垂落的金色卷發搭在細腰上,那身白羽包臀裙襯得她身材凹凸有致。


    多看一眼都是淪陷的程度,代恩擺了擺腦袋,強製破除幻想。


    因為那個看起來像外國人的女生,說話帶著一股挑釁意味。


    見此狀況,代恩將尖刀穩放入口袋,貼到一邊角落裏。


    跟外國人對峙的男孩冷不丁地來了一句:“別管我是誰,你知道這是誰的地盤嗎?”


    金發女人繼續說著不太標準的國語:“什麽時候貴族之間還劃分領域了?我教訓一個賤人還需要考慮場合嗎?”


    男孩抬起眸子,稀疏的劉海沒有蓋住淡眉,他正是任冬的助手——祁尉。


    祁尉幽幽地說道:“我不管你打誰,但是聲音這麽大,實在擾人清靜。”


    女人望了眼不遠處的星跡樓輕蔑地笑出了聲:“你是說任冬吧?的確天之驕子,不過你知道本小姐又是誰嗎?”


    此言一出,跪地的女孩閃過一絲鋒芒,她似乎很好奇眼前的貴族到底是誰。


    “管你是誰,在任家地盤撒野就是你的不對了。”


    接著女人扇得他暈頭轉向,片刻後鼻血從孔出。


    “……”祁尉瞠目有些茫然,他垂頭沒敢再抬起,簡直就像是一次外向換來了終身內向。


    這一巴掌扇得一旁淩亂的小女生都哆嗦了一陣。


    女人傲慢地開了口:“還是認清你自己的位置吧,我可不需要你一個仆人來指手畫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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