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映塵小和尚眨巴了一下他那清澈見底的眸子。


    “為何如此?”


    “大雍的製度罷了。”


    老僧歎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小和尚:“自從大雍先皇在時便是這樣了,佩寅郎衙門幾乎月月來查。”


    聽到這裏,映塵小和尚無奈的努了奴努嘴:“佩寅郎又是什麽?”


    “大雍朝廷的一個重要組織。”


    老僧麵無表情的解答。


    “那你可認識他們,勞煩通融一下不可?”


    小和尚可憐巴巴的看著老僧。


    小和尚自進得京城以來,那自然是被京城中的繁華所吸引,人雖在廟中,但心卻早已經飛到了外界的繁花似錦當中。


    “倒是認識一個。”


    老僧莫名其妙的想起陸遠之那一張比小和尚還要俊俏的臉。


    當日便是在這大雄寶殿當中,自己親手將經書那件佛門的至寶交給陸遠之的。


    “哦?”


    小和尚聽聞此言眼前微微一亮,心中的希望之火點燃:“不妨通融一番?”


    “師弟有所不知,自我佛門重寶般若經書與那佛骨舍利正是那佩寅郎之中的叛徒給偷走的,自出了那等事之後,佩寅郎衙門再派人來查,便是輪換製了。”


    老僧臉上透著一絲無奈。


    “這……好吧。。”


    小和尚的眼神中依舊清澈。


    “好了師弟,莫要為難慧苦師兄了。”


    慧全盤坐在蒲團之上,溫和的提醒了一下小和尚。


    小和尚立刻恭敬的稱:“是。”


    ……


    大雍京城玄武街。


    兩日以來,匯聚了不少京城之中的江湖人士。


    隻因為一件事。


    西方來的小和尚欲擺擂台,與大雍京中武林之人切磋一二,以感受一下大雍獨有的武者風采。


    消息不徑而走,所有在京的江湖中人盡都收到此信。。


    “猖狂!著實猖狂!”


    京城之中各個大大小小的酒館,茶樓,客棧之中,無數江湖人士紛紛議論此事。


    “我大雍京中能人異士頗多,這喚做映塵的小和尚孰為大膽!”


    “嗬嗬,沒有見過世麵的跳梁小醜罷了,何須在意。”


    起初,討論小和尚擺擂的事也隻有閑散的江湖人士閑聊罷了,沒有人在意。


    一些脾氣火爆的江湖之人屬於那種一點就炸的性子。


    其實這些江湖之人心中的家國情懷還是很濃鬱的,雖然江湖上充斥著爾虞我詐,但真要到國家大義上,還是有不少人會站出來。


    “喲,小豆子,迴來了,怎麽樣?那小和尚輸了吧?”


    客棧裏門口,一眾閑散人員正在吃飯,一個模樣頗為可愛的小童走了進來。


    看到這小童,便有人嘻笑的問他問題。


    而這一聲聲音並不小,周圍人員的目光也被吸引了過來。


    那小豆子一臉不可置信道:“一招!”


    “什麽一招?”


    所有人都被小豆子的話說的摸不著頭腦。


    “一招!”


    小豆子失魂落魄的看著眾人。


    “莫不是那小和尚一招便敗了?”


    有人突然出聲,整個客棧瞬間安靜了一會兒。


    然後便是哈哈大笑的聲音。


    “區區西方小僧,何足掛齒!”


    “是啊,我大雍能人異士無數,聽聞這小和尚隻是區區十六七歲的年紀,興許是真沒有見過什麽世麵。”


    “不是。”


    小豆子看著眾人,聲音有些低落:


    “起初是紅花會的一名弟子上前挑戰,那弟子年紀輕輕便已是八品升品境!”


    說到八品境的時候,小豆子眼神都是震驚的,頓了一下繼續道:


    “但……但那和尚隻是輕輕伸出手指指了一下,紅花會的弟子便倒下了。。”


    小豆子說完這句話,所有人都一愣。


    客棧又安靜了下來。


    半晌之後,有人問小豆子:


    “然後呢?”


    小豆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神睜的極大,像是想到什麽不可置信的事情道:


    “隨後便是紅花會的少當家為自己屬下找迴麵子上台挑戰了。”


    “紅花會的少當家?”


    “莫不是號稱雨裏雲的徐少卿?”


    “若是雨裏雲出手的話應該沒有什麽問題了,少當家武道天賦極高,年僅二十三歲便已經是七品衝神境界!”


    “是啊!傳聞少當家出生的時候,整個京城唯獨他家頂空烏雲墜雨,端的是天生異像……”


    客棧眾人紛紛開始討論了。


    哪料那小豆子隻是安靜的看著討論的眾人,輕聲道:


    “依舊是一招,少當家一招敗北,那小和尚還是輕輕一指。”


    此話一出。


    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隨後便是無數吸嘶涼氣的聲音。


    “果真?!!”


    “這不可能!!”


    “那小和尚我昨日在玄武街親眼見過,最多不會超過二十歲,嘴上的絨毛都沒有退!”


    …………


    所有人都不相信。


    小豆子轉頭看向那個說話的人道:“那小和尚每次接擂之前都會自報家門,我記的很清楚。”


    “他說什麽?”


    人們麵麵相覷,然後不約而同的看向小豆子,安靜的等待著小和尚的話。


    小豆子神色凝重,一字一句道:


    “貧僧映塵,現今一十有七,請賜教。”


    …………


    安靜,寂靜無比。


    所有人都像是吃了啞藥一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十七歲?!!”


    有人驚叫。


    “這不可能!!”


    “…………”


    這個客棧發生的事情同樣在京城中無數客棧發生。


    整個京城的江湖人士因為一個小和尚的出現,變的寂靜了起來。


    有人寂靜,自然有人想揚名。


    誰都知道,隻要擊敗這個小和尚,瞬間就能在京城揚名。


    再加上小和尚出招隻用一指,並不傷人性命,無數人都想搏上一搏。


    所以,到了第三日,小和尚擂台邊便站滿了無數江湖人士。


    這些江湖人士都有一個特點,那是就不滿二十五歲。


    所有人都知道,這小和尚自報家門的目的是什麽。


    人家著重說了今年十七歲。


    一些早已經揚名的江湖之前輩自然不會不要臉的上台去討教。


    所有人都靜靜的觀望。


    都希望能出來一個年輕俠士將這個小和尚的氣焰給打消一下。


    但是結果很讓人失望。


    依舊是一招。


    小和尚隻是用他那清澈的眼神,看著源源不斷前來挑戰的眾人,沒個人都是如此,輕輕一指便站在原地不動,隨後便是輕輕倒地。


    眾目睽睽之下,甚至都有沒有任何挑戰者能逼小和尚出第二招。


    。。


    接連三日,所有人都敗了。


    青禾書院。


    “無恙,今日休沐迴來之後便無需再讀書了,為師打算帶你去體驗一下農耕紡布。”


    一臉慈祥的老院長一安靜的坐在池邊垂釣,他的身後站這一襲白衣的海無恙。


    “是,師父”


    海無恙安靜的站在那裏,風輕輕掀起他的白色衣裝,隨風擺動,再配上他那俊俏無比的容顏,宛如人間謫仙。


    “去吧,以你現在五品君子境的境界,讀再多的書也無法晉升四品,還是需要多多磨煉心境。切記,不論遇到任何事情,不能心浮氣躁。”


    老院長看了一眼自己的得意門生,眼神中的慈祥愈發的濃鬱了。


    “弟子謹記。”


    海無恙淡然點頭。


    “不可玩物喪誌。”


    “是。”


    “…………”


    “對了,本次迴去,走一趟玄武街。”


    “嗯?”


    海無恙眉頭微微一皺。


    “去吧。”


    院長並不打算解釋,隻是輕輕揮了揮手,海無恙的身影便直接來到了青禾書院大門之處。


    海無恙眼神恍惚的看著青禾書院的大門。


    老師的實力當真是深不可測。


    “祛沉!!”


    就在海無恙轉身準備迴家的時候,柳鳳年突然出現在海無恙的身邊。


    柳鳳年依舊是青禾書院的服裝,但今天腦門上掛著兩多海棠花。


    騷包的拿著一把折扇,邁著八字步一臉笑容。


    “怎麽?”


    海無恙淡然的看著柳鳳年。


    “今日學院休沐,迴家閑著也是閑著,不如隨為兄一起去一趟教坊司?”


    柳鳳年對著海無恙眨巴了一下眼睛。


    “據說慵娘今日的茶圍又開放了,我請客!”


    柳鳳年的笑容中帶著幾分認真的猥瑣。


    “不去。”


    海無恙瞥了一眼騷包的柳鳳年,“我迴家還有事。”


    “別這麽無趣嘛。”


    柳鳳年的上前準備攬住海無恙的肩膀,被海無恙一個閃身躲開。


    “為兄新換的馬車,廢了好大勁才買來的,據說裏麵有恪物司出品的減震物件,來試試?”


    柳鳳年好不熱情。


    “恪物司?”


    海無恙眼神中為一閃,心中提起了一絲興趣。


    “也好。”


    “嘿嘿……”


    柳鳳年剛要說話就被海無恙打斷:“不過我不去教坊司,隻是順路隨你走到玄武街。”


    “別吧……”


    柳鳳年嘴角微微一扯。


    “那便算了。”


    海無恙看柳鳳年還要再說什麽,臉色微微一冷。


    “行行行。”


    柳鳳年趕緊攔著海無恙,“走走走,這些日子你一直在院長大人那裏,許久沒見,可想死為兄了。”


    …………


    一輛惹眼的馬車,從青禾書院慢慢出發。


    隨後馬車慢慢駛往京城,一路來到了玄武街。


    慢慢的馬車停了下來。


    “怎麽停了?”


    馬車裏正在跟海無恙敘舊的柳鳳年一臉疑惑,對著馬車外的車夫問了一嗓子。


    “少爺,前麵聚集了不少人,此路好像被堵住了。”


    車夫的聲音一聽就是那種老實本分的人。


    “什麽情況?”


    柳鳳年一臉懵。


    平日裏走這條街不知道走了多少次,還是頭一迴聽到那麽寬的玄武街能被堵住……


    “似乎是有人擺擂。”


    車夫同樣一臉懵比。


    啊??


    柳鳳年與海無恙二人同時皺眉。


    “換道而走不行嘛?”


    柳鳳年問了一句。


    “換朱雀街也行,不過會耽擱少爺半個時辰。”


    “不行。”


    這個時候,海無恙突然出聲。


    “怎麽了?”


    柳鳳年一臉疑惑的看著海無恙。


    “老師說今日就讓我走這條街。”


    海無恙淡然開口。


    “哦?”


    聽聞此間還有院長大人的吩咐,柳鳳年瞬間眼前一亮。


    興許是有什麽大機緣?


    “我隨你走!”


    柳鳳年瞬間抓住自己腦子裏的靈光一閃。


    “不去找慵娘了?”


    海無恙淡淡的瞥了一眼柳鳳年。


    “害,晚一點也無妨嘛,正好多日沒有走動過了,下車走走對身體也是蠻好的。”


    柳鳳年嘿嘿一笑,說罷便帶著海無恙二人下了馬車。


    吩咐好車夫在此停車等候二人便順著人潮擁擠往前去了。


    ……


    “佩寅郎的虎爺都輸了?!!”


    二人剛進入人群,便聽到又人失望的歎息。


    “那位虎爺名喚章龍,年紀輕輕便已經是七品衝神境界,奈何還是逼不得這小和尚出第二招啊!!”


    “嗨呀!偌大一個京城,怎麽就沒有年輕天嬌了?!”


    所有人都扼腕歎息。


    聽到周圍的歎息聲,柳鳳年瞬間來了興致。


    連忙拉著海無恙走到那人身邊問道:


    “這位兄台,前方發生了什麽事情啊?聽聞你說佩寅郎的走……人都輸了,是怎麽迴事??”


    “你個小……才俊,嗯這位爺是這樣的……”


    那人聽聞大雍的人又輸了心裏正不開心,突然聽到有人問正想發作,抬頭一看來人居然穿著青禾書院的學子服,瞬間就改口,一臉恭敬的給他們二人解釋。


    約摸過了一刻左右,二人聽懂了。


    “這小和尚當真這麽邪乎?”


    柳鳳年一臉懵逼。


    年輕的天驕柳鳳年又不是沒有見過,他自己身後的這位可是號稱青禾書院百年難遇的儒道天才。


    年紀僅僅十七歲便已經是儒道六品境界,什麽人居然還能比海無恙更厲害?


    可憐的柳鳳年到現在還不知道海無恙早已經突破到了五品的君子境。


    “已經是第三天了,那小和尚依舊沒有一次敗績,恐怕人家已經覺得我大雍無人了。”


    那人無能狂怒道:“我大雍立國五百載,何時受過此等憋屈?!”


    不過當那人看到眼前的柳鳳年的時候,眼神微微一亮,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道:


    “您是青禾書院的文曲星,不妨您上台試試??”


    “我?”


    柳鳳年聞聽,嘴角微微一扯。


    得了吧,佩寅郎的人都輸成狗了,我上?我怕不是要被人血虐……


    不過柳鳳年轉頭看了一眼一臉淡然的海無恙,突然眼前一亮。


    計上心頭,一臉痛恨的看著海無恙慘聲道:


    “無恙,我大雍的名聲,可就全靠你了啊!!”


    海無恙淡然的看著柳鳳年,嘴角微微一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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