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就是有人出來攪局,大舅當然不爽。


    不過有了外甥給的這個主意之後,大舅覺得明日朝堂之上,自己未嚐不能靠這個東西來維持一下局麵。


    ……


    思來想去,大舅在床上慢慢睡著了。


    陸遠之迴到自己的房間之後,打了個哈欠,嘴角帶著笑意,進入了夢鄉。。


    翌日。


    大舅起的很早,早飯都沒有吃,直接就坐上馬車出門了,早朝之前大舅準備先迴一趟衙門。


    先做好一些準備,然後再利用外甥的這個新點子在朝堂之上一鳴驚人!


    越想,大舅的腳下就越快。。


    陸遠之則是比大舅醒的微微晚了一點點而已。


    他現在也不敢亂來了。


    畢竟紀爸爸剛把自己分到了他的麾下,雖然隻是一個苦逼的馬夫的角色,恩,就這個馬夫還是副的。


    雖然但是……


    就那自己也不能總遲到啊!


    陸遠之想也沒想,直接就起身來到院子裏,發現天色已經有些微微亮了。


    天亮了那就去上班啊!


    “來兩籠包子!”


    陸遠之策馬停下,聞到了一股濃濃的包子香。


    “得嘞!”


    正在忙活的小攤主沒有迴頭,手裏的動作更快了。


    陸遠之慢悠悠的坐下。


    “客人……爺?!”


    小攤主高興的端著自己手中的兩籠包子,在看到陸遠之那一身黑錦白玉之後,臉色瞬間僵住。


    “您……您的包子。”


    隨後小攤主戰戰兢兢的放下包子。


    陸遠之麵無表情的點點頭。


    看了一眼包子,隨後抄起筷子若無其事的吃了起來。


    “再來碗豆汁。”


    陸遠之仍舊麵無表情。


    “好……好……是是是。”


    小攤主慌忙的擦了一把自己頭上的汗,忙不迭的給陸遠之盛上一碗豆汁。


    ……


    而就在陸遠之吃飯的時候,本來還想進來吃點東西的客人,在看到陸遠之一身衣服的時候,紛紛遠離,仿佛這個小攤有猛鬼一般。


    陸遠之也不在意,慢悠悠的吃完之後擦擦嘴問:“多少錢??”


    “不……不要錢,您能來吃東西就是賞臉了,不能要錢!”


    小攤主聽到陸遠之問價格的時候,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趕緊擺手,恭著身子,緊張兮兮的。


    陸遠之看了一眼小攤主。


    小攤主嚇的直接跪在地上:“真不要錢爺!俺們哪兒敢要虎爺的錢?!”


    嘴唇哆哆嗦嗦的看著陸遠之,臉色已經是嚇的慘白。


    陸遠之微不可查的歎了一口氣。


    不動聲色的從懷中掏出一枚碎銀子放在桌子上。


    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小攤主,然後也不再多說什麽,直接翻身上馬……


    小攤主跟著陸遠之遠去的方向跪著,一直到馬蹄聲徹底消失。


    他才戰戰兢兢的起身,看了一眼陸遠之消失的方向,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來到陸遠之吃過東西的地方,慢慢的收拾著。


    唉。


    又是倒黴的一天。


    小攤主眼神中麻木異常。


    他已經習慣了這種事情了。


    平常都是一些衙門裏的快手來不吃不喝,佩寅郎的虎爺還是第一次見。


    他可是知道,佩寅郎的虎爺們連那些平日裏高高在上的快手們都惹不起。


    更何況是他這種升鬥小民。


    收拾了一下之後,小販的臉色突然愣住。


    因為他看到了一枚碎銀子。


    “這……”


    小販的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這怎麽可能。


    他把碎銀子放心手掌心中,睜大了眼睛……


    ……


    陸遠之騎著青馬,麵無表情的行走在京城的街中,剛才是他來京城之後,第一次在笑攤處吃飯。


    也是最後一次了。


    那種拘束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根本不可能融入的進去。


    抬頭看了一眼蒙蒙亮的天色,陸遠之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堅定。


    那是他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開始產生的一種堅定。


    仿佛想要捅破天上的天空。


    他要改變一些東西。


    他很想很想要改變一些東西。


    陸遠之的心情沒有人能理解。


    或許幾十年以後,會有人能理解,但現在,沒有人。


    ……


    一路來到佩寅郎的衙門之後,自有小吏員接過陸遠之的青馬。


    陸遠之來到自己的行房。


    靜靜的等待著。


    “陸爺!紀公準備出發了,您去樓下候著吧?”


    一個吏員輕聲在門口恭敬的說。


    “恩!”


    陸遠之伸了個懶腰。


    開始幹活!


    陸遠之下了樓。


    發現公羊敢已經準備好了馬車。


    “公羊雲佩。”


    陸遠之抱拳,算是打了個招唿。


    “恩”


    公羊敢隻是淡然的點點頭。


    “見過紀公。”


    沒一會兒,紀宣就從寅武堂的樓中出現,所有人都抱拳行禮。


    紀宣臉上依舊是溫和的笑容。


    沒有多說什麽,慢悠悠的上了馬車。


    陸遠之依舊是副駕駛座。


    公羊敢拉扯馬韁緩緩起步。


    陸遠之看著街上的場景一點一點的後退,心中浮現出一絲空靈的心態。


    這個時候是剛剛好的。


    大雍的早朝本來就比較早。


    武者也不受精神倦意的侵襲,陸遠之雖然起的早,但是倒也不影響他的心情。


    半晌之後,到了皇宮。


    “你二人等著。”


    紀宣溫和的說了一聲之後,就慢悠悠的進入到宮殿裏麵。


    陸遠之跟公羊敢二人就是坐在馬車上等待著。


    這時候的陸遠之已經不想那麽多了,說實話,朝堂上的東西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並不是什麽可以接觸的東西。


    壓根就別想那麽多就行,好好的先過自己的。


    紀宣緩緩走進朝堂。


    此時的大殿之中已經站了不少官員。


    紀宣的出現讓本來還有些嘈雜的宮殿變的微微安靜了下來。


    紀宣隻是微微笑著,並不在意發生了什麽。


    “陛下親臨!!”


    太監的聲音在大殿裏麵響了起來。


    建宏麵無表情的走進宮殿。


    大殿的群臣依舊是行禮。


    今日所有人都知道,昨天因為有太子攪局,所以早朝的內容沒有進行下去。


    但是今天太子應該不會在出現了。


    “陛下!”


    就在太太監剛剛說完有事奏的時候,徐善守直接就站了出來。。


    他站出來之後,所有人都麵色一振。


    來了!


    所有人都知道,今天的重頭戲還是延續昨天的那些東西。


    但是今天的徐善守似乎與昨天有些不一樣。


    不一樣的是比昨天看起來更有信心了!


    “老臣今日之言還是複昨日之事!”


    徐善守的表情帶著堅定。


    “我青禾書院的學子們聽聞無恙之孫山,心中鬱結,不少靴學子此時已經罷讀!事關重大,還請陛下給予解決的法子!”


    徐善守的表情帶著一絲諷刺。


    而聽了他的話之後,滿朝群臣都一片嘩然。


    奶奶的,你青禾書院是想要造反?!


    這個時候來威脅陛下是吧??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建宏聽了徐善守的話,麵上沒有絲毫的表情熛,但是眼神中卻是閃過一絲憋屈。


    沒法不憋屈。


    昨天本來就已經按照他心中所想事情在進展的很順利了。


    沒想到半路殺出個太子。


    其實太子的心思,建宏是知道的。


    孩子懂事。


    但是太過於求穩。


    這樣反而不適合做一個帝王。


    帝王的心態一定不能隻是單單求穩才行的!


    “兒臣求見父皇!”


    這邊徐善守還沒有說兩句,好家夥,太子的聲音又在偏殿響了起來。


    ……


    所有人的嘴角都微微抽動了一下。


    得,太子這就是鐵了心想攪局!


    沒有人能理解。


    但是也沒有人會拒絕太子來到這大殿之上。


    說句不好聽的,這大殿本來就是人家的,你還想在人家家裏撒野?


    建宏聽到之後隻覺得頭大。


    你不是暈倒了嗎??


    你不是禦醫都束手無策嗎??


    怎麽就趕的這麽巧??


    建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宣!”


    ……


    “兒臣見過父皇!”


    太子的表情帶著一絲恭敬。


    “嗯。”


    建宏依舊是麵無表情。


    “太子殿下今日莫不是還想阻止?”


    徐善守的眼神已經變的不善了起來。


    “徐先生此言差矣。”


    太子咳嗽了幾聲,麵色慘白的迴應。


    “孤隻是掛念國家大計,實無針對先生之意。”


    太子的眼神很清澈,很誠懇。


    慶王老神在在的在人群中看著他們。


    “太子殿下,我徐善守為的隻是我青禾書院的貞潔名聲,今日……”


    “行了!”


    建宏皺眉打斷了一下這個叫徐善守的大儒。


    老師到底是怎麽辦事的?


    怎麽就給了一個倔驢出來?


    沒看到場上的形勢已經不在什麽青禾書院了嗎?


    再糾纏下去,就是太子黨與你青禾書院黨派的徹底會戰了。


    這樣下去絕對得不償失。


    就沒有什麽能折中的法子嗎??


    “諸位愛卿,事關青禾書院的名聲,不得輕視,但太子提處的國庫空虛亦是實報,不知可有折中的法子?”


    建宏首先看向的是當今首輔李禎。


    李禎隻是低頭看著地板,建宏的聲音渾然當作聽不見。


    建宏麵無表情的向紀宣掃去。


    紀宣隻是跟建宏對視了一眼,然後別過了自己的腦門。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建宏又將自己的眼神對向了自己最近提拔的一名官員上。


    此人正是大舅。


    大舅看陛下的眼神看向自己,心中早已經按耐不住了,一臉嚴肅的點點頭。


    看到大舅點頭,建宏的眼神微微一眯。


    “海愛卿,那學子據說是你家長子?”


    建宏的聲音瞬間就出來了。


    他要給大舅一個合適的機會。


    大舅連忙出列,一躬躬到了地上:“迴陛下,正是犬子。”


    “哦??”


    建宏臉上閃過一絲一絲冷芒:“對此你沒有什麽要說的嗎?”


    大舅不慌不忙的起身,緩緩道“迴稟陛下,下官倒是有一個不成熟的建議。”


    你也有計??


    所有人的表情都微微側目的看向大舅。


    大舅自從當上這四品的大理寺少卿之後,還沒怎麽在朝堂之上露過臉。


    這突然出現,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說!”


    建宏淡淡的看著他。


    “迴陛下,青禾書院的大儒想挽迴的是學院的名聲,就是想要通過實行犬子的推恩策來證明效果,效果可行那便是證明了犬子的才華,也保住的青禾書院的地位。”


    “太子殿下之所以覺得推恩不可行,是因為我大雍疆域遼闊,一但推行恐生事端,國庫本就有些力不從心,若是生了事端,恐怕難免勞民傷財。。”


    大舅的聲音很淡。


    朝堂上所有人聽了大舅的話之後差點都倒吸一口涼氣。


    沃日。


    這話是能放到台麵上說的嗎??


    所有人都看向建宏。


    果然,此時的建宏已經是有些發黑。


    海潤澤!!


    你是想死乎??


    讓你給朕個折中的法子,不是讓你揭太子還有青禾書院的老底!


    “嗯。”


    建宏硬生生忍著當場叫人來把大舅插出去的想法,冷冷的注視著大舅。


    大舅依舊不慌不忙,躬著身子道:


    “臣給這個法子起名為試點,意思就是在我大雍遼闊的疆土之中,挑選出來幾個合適的地方率先推行推恩策作為試點,如果效果不錯則可以放心大膽的在整個大雍推行此策……”


    大舅說到這裏,微微頓了一下,偷偷看了一眼龍椅上的建宏。


    果然,聽到他這話的建宏已經是兩眼放光。


    建宏是個絕對的聰明人。


    所以大舅隻是剛說出試點二字的時候他便已經有了一些猜測,隻是差一層窗戶紙而已。


    而現在大舅捅破了紙之後,瞬間豁然開朗。


    “這樣做不僅可以給青禾書院一個交代,還能滿足太子不想勞民傷財的顧慮,臣覺得,此法可行……”


    大舅低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篤定。


    建宏強忍著自己心中的喜悅,淡然的點點頭。


    “李愛卿,你如何看?”


    建宏的眼神向了李禎。


    首輔李禎在聽到大舅的此法之後瞬間就想通了。


    這個海潤澤!確確實實有幾分才幹!


    李禎直接就給大舅貼上了這麽一個標簽,素有實幹簡簡單單的四個字,絕對是當朝首輔給予出的最高評價!


    “臣附議!”


    李禎看都沒看大舅一眼,直接躬身表示讚同。


    他剛說完,朝中直接一批大臣一起跟著附合。


    這些人全都是跟著李禎混的。


    “紀宣呢?”


    建宏看了一眼人群中的紀宣。


    “附議。”


    紀宣思考了一下,表示讚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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