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皇宮裏走出。


    大舅騎馬走在街上。


    感受著外麵的天空,唿吸著外麵清新的空氣。


    心情好到想高歌一曲。。


    但大舅不是人來瘋。


    所以也能克製的住自己。


    猶記得三年前高中探花之際。


    就是這街上,就是這個位置。


    自己在滿朝文武的注視下,騎著高頭大馬。


    在滿街的鑼鼓喧天中。


    高聲吟出那句:“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探盡汴梁花!”


    那些大街上的年輕女子哪個看到自己不是滿麵俏紅?


    今天同樣是騎著馬,雖然早已經物是人非,但是心情比起當初那高頭大馬上的自己還要順暢。


    唿……


    大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目光逐漸的亮了起來。


    從今以後,自己就是皇上扶持起來的人了。


    看得出來,皇上對於自己敵視紀宣的態度保持認可狀態。


    嗯。


    這一點的話,大舅是理解的,畢竟自己也當過百裏候,知道在管理隊伍的時候,手下一定要分成好幾個派係,這樣當領導的才最舒服。


    兩個派係都不行。


    必須要三個或者三個以上。


    隻是兩個的話就隻顧著內鬥了,百姓什麽的都不管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官是真心為了百姓的。


    所有人都是先以自己的利益為出發點的。


    慢悠悠的騎著馬,大舅吃了兩個包子,反正也沒有穿官服,百姓看到他也不會覺得生疏。


    今天難得沒有去衙門,其實大舅每月是有休沐的時間的,但大舅本身就是工作狂人,工作起來是真的廢寢忘食,所以一直也都沒有休息過。


    接下來幾天,大舅真的可以好好休息了。


    在家中待到日頭西落,悠閑的躺在椅子上,手中的蒲扇輕輕的搖晃著。


    舅媽坐在大舅的身邊,二人閑聊著。。


    此時的陸遠之在幹嘛呢……


    嗯,在青禾書院,並且跟海無恙與柳鳳年二人分到了同一個班……


    可以看的出來。


    他過得很悠閑。


    當天下午,紀宣迴到衙門之後,就命令上官雲佩帶著自己手下的幾個風佩,還有一些巒佩們喬裝打扮潛入了青禾書院。


    並且各自安排了各自的身份。


    身份各有不同,而陸遠之的身份就是一名普通學子。


    人數眾多的學院裏,加進來幾十號人並沒有引起什麽注意。


    有的在當掃地的,有的是教習先生,有的則是一些宿舍門房。


    但是距離威武候都不遠。


    此時的陸遠之可謂是精心打扮。


    其實他來的時候,海無恙跟柳鳳年都是一臉蒙蔽的。


    完全搞不懂自家大兄是怎麽就忽然想開了想做讀書人。


    陸遠之的迴答就是自己最近無所事事,不曉得該幹什麽,就來學院進行一下熏陶。


    因為上頭要求的保密密令很嚴格,所以任何人都不能對這一次的行動進行任何的泄露。


    而陸遠之之所以能夠成為學子這麽一個可以暴露在明麵上的身份……


    嗯,是伍兆雲提出來的。


    威武候親自提出來的要求,沒有人會反對。


    “朝聞道,夕可死,此為道家尊者所言,何人可答?”


    坐在教習先生位置上的人赫然就是威武候本人。


    而陸遠之跟海無恙,還有柳鳳年三人則是坐在第一排。


    位置也是威武候親自安排的。


    小陸同誌其實很無語。


    他也不清楚為何這大佬就這麽針對自己。


    他的本意是想坐在最後一排,好好摸魚,瞌睡了就睡一覺,不瞌睡了就找個有意思的學子聊聊天啥的,把這次任務給熬過去了,啥事兒都好說。


    結果誰能想到,那威武候壓根就不按套路出牌,非要讓自己來學習……


    自己是學習的料嗎?


    所以聽到威武候的問題。


    陸遠之下意識的就把頭低了下來


    這個姿勢懂的都懂。


    心虛的表現。


    前世在課堂上老師最喜歡調戲的就是這種學生。


    而威武候坐在上首,看著陸遠之這樣的狀態,臉上閃過一絲笑意。


    小子,正想怎麽把你弄到書院來學習一下儒家之道,你自己倒是送上門來了。


    所以他就挑起眉毛,看著低頭的陸遠之,戲聲問道:


    “看來亦行是胸有成竹了,解答一下吧。”


    陸遠之腦子都懵了。


    大哥……


    您怎麽年紀輕輕眼神還不好使了?


    我這是胸有成竹嗎?


    我明顯是心虛啊!


    “怎麽?”


    見陸遠之支支吾吾的半晌不說話。


    威武候皺眉道:“聖人曰,師者當尊,你為何久坐不起?”


    一句話就是在說陸遠之目無尊長了。


    所以陸遠之就站了起來。


    什麽目無尊長,都是虛的,坐在自己麵前的是當朝威武候,天下第一候!


    “站的這麽迅速,看來你果然胸有成竹,說說吧。”


    威武候的臉上帶著笑意。


    腦海中浮現出當日在崇北相遇時陸遠之的那一首足以名傳千古的美人詩。


    區區一句道家之語,想來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朝聞道,夕死可矣……”


    陸遠之眉頭緊皺。


    這話在前世是孔子說的。


    但在這個世界是道家的尊者說的。


    想來意思應該不一樣。


    “從哪方麵說呢?”


    陸遠之看著伍兆雲的臉問道。


    “暢所欲言即可。”


    伍兆雲笑道。


    “傳聞道尊瀟灑如謫仙,想來應該是性子灑脫,敢愛敢恨之人,所以他的話應該不會有很多是非曲直,明嘲暗諷。”


    陸遠之一臉坦然。


    伍兆雲聽了陸遠之的話,臉上浮現出欣賞的意味。


    確實,這句話單看字麵意思很容易理解,而陸遠之的話跟他心中所想一致,他的性子本來就是那種灑脫之人,更容易理解道尊的話。


    “說說。”


    伍兆雲向陸遠之投去鼓勵的目光。


    一旁的柳鳳年跟海無恙也一臉笑意的看著陸遠之,對著陸遠之投去鼓勵的,以及肯定的眼神。


    陸遠之越想越覺得有理,他抬頭,眼神灼灼的看著威武候:


    “所以我覺得理解道尊的話就應該按照字麵意思去理解。”


    “朝聞道,夕死可矣……”


    “那就簡單了,早上知道你家的路,晚上就幹死你。”


    陸遠之對自己的急中生智表示肯定。


    他的表情很自信。


    自信到學舍內所有人都一臉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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