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當初的自己會找到他,他呢?為什麽沒有拒絕,是不好意思毀了當年的情分嗎?


    也許是的,怪不得,怪不得他那時候那麽生氣,明明就是自己一直招惹他還要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時雨清抬起頭,看向梁碩:「對不起,pd。」


    梁pd訝異,時雨清這句抱歉有些不合時宜。


    在這種質問的場景中,他無疑是自己擔下了責任,就算是被公司發現,都可以發通稿把責任推給另一個人。


    輿論的方向如同蘆葦,附加誘導,風一吹,就偏了方向。


    程星熠跟著嗯了一聲:「對不起,沒找到地方,隻能在這了。」


    梁碩:「……」


    時雨清:「……?」


    梁碩沒再開玩笑,收起調笑的語氣,往房間裏看了一眼,床麵整潔,不像有人睡過的樣子。


    估計是還沒來得及開始,就被自己打斷了。


    但誰又知道之前數十個日夜他們是否發生過什麽呢?


    他不好奇,也並不在意。


    「行了,我不管你們倆什麽關係,但現在是一個隊伍裏的,這個選秀節目的最終目的是出道,我希望你們想好,想好自己想要什麽,要放棄什麽,要走上一條什麽樣的路。」


    時雨清聽出來了,梁碩誤會了他跟程星熠的關係。


    現在他自己都快要搞不清了。


    他沒有插話,跟著程星熠嗯了一聲,像是兩個乖乖聽訓的學生。


    後知後覺,他順著剛才pd的視線,看向那張床。


    床麵幹淨整潔,工作人員放了絲絨棉被和淺藍的被單,旁邊浴室花紋玻璃正開著門,水龍頭高高架在上方正巧可以淋浴的位置,旁邊放著幹淨的洗漱用品,鏡麵折射出花紋的白瓷牆壁。


    一股慾念上頭,他腦海裏出現了一種瘋狂的想法,他揪住這個想法,開始無限循環地環繞在腦海裏。


    彼時,他聽到程星熠對pd說:「pd,你先走吧,我們還沒談完。」


    梁碩挑眉:「合著還是我耽誤你們了?行行,我先去找秋司了,你們早點迴宿舍。」


    程星熠:「嗯。」


    房間的燈光是水晶燈,能把整個房間照得通亮,開著的小窗戶都散出去一道微弱的光。


    房間被咯吱一聲關閉,時雨清極力掩飾著自己的情緒,迴想了一下剛才的兩人的話。


    比較可笑,居然都對上了。


    他仍然沒有解釋,或許,根本不需要解釋。


    「你想跟我說什麽?」時雨清聲音冰冷,很難從中看出他內心猙獰的緊張與右手指揪著衣角的顫抖。


    這個病,是不是會衍生出另一種情感呢?他想。


    程星熠坐在椅子上,胳膊頂著雙膝,手指輕揉了一把頭髮。


    「我也不知道梁pd為什麽會出現。」程星熠說。


    時雨清並不介意這個,這也不是他的目的。


    他嗯了一聲。


    程星熠繼續說:「跟他分手。」


    時雨清笑了:「憑什麽,我不是說了嗎,他很好,至少對我很好。」


    程星熠氣炸了:「你才跟他多久就覺得他很好,我在國外跟你一起訓練三年最後不是還搞成那個樣子?」


    這句話說起來有些不對,畢竟人家是談戀愛的關係,自己跟時雨清勉強算是導師跟學生。


    他輕唿一口氣,繼續道:「他就是趁虛而入,趁著你不開心的時候剛巧出現,讓你誤以為感動是喜歡,況且他壓根不介意你跟我,那什麽你不感覺奇怪嗎?」


    時雨清沉默了。


    不感覺。


    程星熠以為他傷心了,畢竟時雨清二十三歲,這是第一次談戀愛。


    不要緊,要慢慢來。


    他繼續說:「初戀難免會遇到渣男,要學會及時損益。」


    「你說得對。」時雨清說,又問:「那你呢,你用什麽名義告訴我這些?」


    程星熠暗罵了一聲。


    「我壓根沒有介意那件事,翻篇了行不行?我們同是一隊隊員,你來這裏不就是為了出道嗎?認真訓練然後出道,不是你一直想的嗎?」


    隊員嗎?時雨清從話中分析完想,估計不太夠。


    時雨清站著有些累看了一眼旁邊,隻有一個被程星熠坐著的凳子,他走去坐在床邊,低著頭神情有些頹廢。


    「對,你說的對,我不應該跟他在一起,雖然他對我很好,但是我們不適合,對嗎?」時雨清認真地看向程星熠。


    程星熠默了,麵前明明比自己年齡大的男人,是真的不會談戀愛,他第一次談戀愛,隻覺得對方對他好,為了他重拾舞蹈,來到這裏訓練。


    自己好像正在毀了他之前建立的一切。


    「也不是,你如果真的……」程星熠嗓子被堵了一下:「真的喜歡。」


    時雨清蒼白著臉:「算了。」


    說完打開手機,給對麵發著什麽。


    距離的太遠,程星熠看不太清。


    時雨清樣子很乖:「我分手了。」


    程星熠:「……」


    他幹巴巴地哦了一聲。


    時雨清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晚上十一點了,這個時候,宿舍的門估計已經關了。


    宿舍隻有一個玻璃門,沒有宿管阿姨的開門,是沒辦法進去的。


    他知道那個宿舍阿姨,睡著的時候雷打不醒。


    「你說得對,我是想出道成團,我不會放棄的。」時雨清說:「但是我之前,出過一場事故,全身受過傷,雖然恢復的很好,但跳舞和唱歌已經呈現了明顯的下降,還有一年多的空窗期,在如臨大敵的七十多個人中爭搶七個位置,機會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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