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我們都沒有叫他名字,他可能隻是能聽見我們說話,並不知道我們在說什麽在叫他之類的。”


    舒母目光愣愣的看著舒如燁,沒有說話。


    陳學海道,“餘醫生,你也是醫生,對這一點應該也比較清楚。”


    舒母若有所思的點了點,“是…”


    陳學海見父母似乎信了他的話,立馬緊跟著道,“不過總的來說,這是一個好的征兆,餘醫生你後麵有空的話可以多過來陪他說說話,講一講以前的一些事情,可能會讓他恢複得更快一些。”


    “是。”


    舒母點了點頭,手撐著病床從地上站了起來,抬手又擦了擦眼淚。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


    陳醫生開始轉移話題,“餘醫生今天沒上班?”


    舒母被這一問才想起自己還在上班,自己是借著身體不舒服的原因過來看兒子。


    門診那邊的病人還等著她呢!


    “在!”舒母迴了一聲,又火急火燎的跑出了病房,“陳醫生不說了,我先迴門診了。”


    陳學海:“……”


    唐正:“……”


    唐正收迴視線,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舒如燁,視線又轉到陳學海身上,


    “陳醫生,剛才舒如燁是不是故意的?”


    “就是我跟你叫他他都迴應了,他媽叫他,他沒理。”


    陳學海看著舒如燁,緩緩道,“不排除這種可能。”


    唐正心裏咯噔一下,真是故意的?他能聽到是誰在這說話?


    他眼露疑惑,“可醫生你不是說他沒意識嗎?”


    “他們母子關係不好。”陳學海聲音停頓了一下,又道,


    “從某種角度來說,人對憎恨,怨恨的人是有一定抵觸心理的,即便昏迷不醒可能也會條件性抵觸。”


    唐正皺眉看著舒如燁,這…舒如燁跟他媽之間到底有多大的仇啊,昏迷了都不想理他媽…


    看樣子一會兒迴了公安局,他得打聽打聽就是舒如燁跟他媽到底有什麽仇?有什麽恨。


    陳學海觀唐正神色,能猜出唐正內心在想什麽。


    他出聲道,“她畢竟是病人母親,病人這般模樣,她內心已經很自責,崩潰了,就不要再給她加上心裏負擔了。”


    唐正明白陳醫生這話是在提醒他就算問到了一些事,也別故意為難舒母。


    他心中更好奇舒如燁他媽到底幹了些什麽事情,麵上點了點頭,“我知道醫生你的意思。”


    陳學海道,“你們也是辛苦,這段時間都是你們在負責照顧。”


    唐正歎了一口氣,“應該的,畢竟他出事多少跟我沾點關係。”


    陳學海點了點頭,“那你多跟他說說話,讓他快點醒來。”


    唐正:“嗯。”


    陳學海深看了一眼舒如燁,什麽話也沒說,轉身出了病房,迴辦公室。


    他還沒到辦公室門口,就看到牧興辰站在辦公室門前。


    牧興辰正好抬頭,與他視線撞上。


    下一刻,牧興辰就朝他奔了過來,“姑父。”


    陳學海站在原地,看著牧興辰跑過來,麵帶笑意問,“興辰,你怎麽來了?”


    牧興辰臉上笑意瞬間垮了下去,撇了撇嘴,一臉無奈道,


    “奶奶她今天在家裏麵心神不寧,打掃衛生的時候一不小心還打碎了一個花瓶,就感覺有點不對勁,就讓我過來瞧瞧你們看。”


    陳學海啞然失笑,“我都好著呢,沒事。”


    牧興辰不放心的把大姑父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確定沒啥問題後,才點了點頭,“那就行。”


    陳學海點頭,“嗯。”


    牧興辰剛準備說走,又突然瞥見舒如燁那間病房門口站著兩人…


    這幾次來門口都站著人,一會兒是公安,一會兒又是軍裝的,裏麵病人什麽來頭啊?


    “對了姑父。”牧興辰湊到姑父身邊,悄悄的指了一下舒如燁病房,“你那裏麵住的是什麽級別病人啊。”


    陳學海順著牧興辰手指方向看了過去,見牧興辰說的是舒如燁的病房。


    他正要迴答,牧興辰又來了句,“咋還有專人守著?”


    陳學海道,“是位執行公務受傷的公安同誌。”


    “哦~”牧興辰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樣。”


    陳學海也沒有過多說,“嗯。”


    牧興辰道,“姑父你忙你的,我迴去了。”


    “好,迴去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姑父。”


    牧興辰擺了擺手,離開了住院部,又跑去大姑那兒望了一眼,確定這兩人都好好的。


    他又蹬著自行車迴家裏。


    腳邁過大門,牧興辰就扯著嗓子叫,“爺,奶,大姑,姑父那邊我都去看了,好著呢。”


    坐在大廳裏的牧老太太看著迴來的牧興辰道,“我已經知道了,現在就你大哥那邊沒迴應,說是出去訓練了。”


    牧興辰衝到老太太身邊,雙手握住老太太手,出聲安撫,


    “哎呀,奶!都是跟爺爺一路走過來的,這些訓練肯定就是普通的平常訓練,能有啥危險。”


    “你說是出去執行任務,那還有點擔心,這訓練有啥可擔心的。”


    一旁的牧老爺子開了口,“你奶現在不擔心你大哥,她擔心的是你嫂子。”


    “啊?”牧興辰一頭霧水,“大嫂?”


    “大嫂她…”


    他張口要說怎麽又跟大嫂扯上關係了,話剛說出來,又突然想到大嫂好像是公安…


    公安也要執行任務,抓壞人的。


    這…


    靠!別真是大嫂出了問題吧?


    大嫂要是出了事,有什麽個三長兩短的,大哥得瘋吧?


    牧興辰想到可能是大嫂出了事兒,心裏莫名的也有些慌了。


    但在這老太爺,老太太麵前還是得穩住…他慌可以,這倆祖宗可不能慌,萬一急出啥事兒了,那他就完蛋了。


    牧興辰出聲安撫,“再等等吧,大嫂那邊要是出了什麽事兒,大哥肯定會知道。”


    他輕輕拍著老太太手背,“奶,你也別急,萬一就是你瞎想的呢?”


    牧老太太瞪了牧興辰一眼,“什麽瞎想,我那是做夢,做夢夢到的。”


    牧興辰笑道,“做夢也是假的,做夢也不是一定是真的。”


    牧老太太撇嘴,表示不想搭理牧興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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