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瑩眼含淚光,他哪裏知道,她就是喜歡他,再有多少人她都不願意……


    ……


    軍營大廳裏,段依瑤站在段軍對麵,平靜地麵對著他滔天怒火。


    「為什麽突然要離開?」段軍目光犀利的盯著段依瑤。


    才剛來了兩天,就要走,而且是無緣無故,立刻就要離開,他想不通到底有什麽事要這麽著急。


    「您就別再問了,總之今天我是非走不可。」段依瑤態度強硬,這一次,她不能妥協。


    她肚子裏的孩子她想要生下來,但是卻不想讓所有愛她的人擔心。


    葉景琰應該跟更好的人在一起,他應該有一個健康的寶寶。


    而不是自己肚子裏,這個連自己都不能確定是否健全的孩子。


    「是不是因為那個葉景琰?」段父毒辣的目光掃了她一眼,立刻就明白了她心裏所想。


    他想了想,也隻有這個原因,依瑤一遇到關於他的事,總是變得有些固執,跟之前理智的她完全不一樣。


    「不是因為他……」段依瑤直覺否認,但是過於慌亂的撇清反而讓段軍懷疑。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段依瑤張了張嘴,用到一個蹩腳的藉口,「我突然不想待在這裏了,整天嚴謹乏味,很久之前就想離開了。」


    「你說什麽?」段軍不敢置信,段依瑤從來沒有說出過這樣的話,他不知道原來這就是她真是的想法。


    「說多少遍都是一樣的。」段依瑤見段軍受傷的雙眸,昂起頭硬著頭皮說道。


    她內心並沒有埋怨段軍,可是為了離開,她不得不這樣說。


    「好好好!」段軍怒極反笑,「這就是你的想法?」


    「既然你想離開,我就成全你!」


    說完段軍轉身就走,留她一個人站在原地,秋風中,他的背影無端蕭瑟,段依瑤知道,他這樣就代表著讓她離開,也代表著不再見麵……


    心內一陣抽痛,段依瑤卻毫不猶豫的轉身,朝他相背的方向走去。


    她知道她不能停,現在他隻是會因為誤解而痛心,若是她不離開,他的痛苦會更嚴重。


    她來到空軍訓練基地,大家都在休息,段依瑤擦幹眼淚,換上笑容,仰起頭對他們打招唿,「大家好啊!」


    玄武正在喝水,見到段依瑤突如其來的笑,嗆得說不出話來,「咳咳,老……老大,我是不是見鬼了?」


    「去你的!」段依瑤推了一把湊到自己麵前的玄武,「你這人就是欠,非得對你冷言冷語你才舒坦!」


    「唿……這才是我認識的老大嘛!」玄武揉了揉被段依瑤推的地方,一臉欠揍的笑容。


    段依瑤無奈的搖頭,見到其他的人向自己圍了過來,才繼續開口,「我來這裏是有件事的……」


    她欲言又止,引得周圍的人都用期盼的目光看著她,等著她後麵說的事。


    「我要離開這裏了,不再做你們的指揮官,這幾天你們與我相處下來,雖然不是非常好,但是應該也能用融洽來形容。」


    「我……希望你們一如既往的堅持訓練,讓國民看到我們國家的實力!」


    說到這,她已經無話可說,盯著一雙雙疑惑的目光,有些哽咽,不是因為離開,是因為自己的處境。


    過去的一切讓她覺得老天對她不公,憑什麽這些事都發生在她身上,她的幸福就這樣的不堪一擊,每當自己以為碰到了邊緣,可它就悄無聲息的遠離。


    玄武聽到這件事,無疑是最震驚的,沒有一點預兆,她來了這裏,又沒有任何預兆,就要離開,這……到底是什麽跟什麽啊?


    「老大,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玄武將她拽到一邊,小聲的問她。


    「就是想放個假,哪來那麽多為什麽?」


    「我不信。」


    玄武直視著段依瑤,讓她忍不住低頭,他的眼神太有負擔,讓她的謊言就快要被戳穿。


    「玄武,我沒有必要騙人。」


    「那你為什麽偏偏要在這個時候想放假,馬上就要閱兵了,參與這件事將會有多大的榮耀!」


    「我是那種為了榮耀而放棄所有的人?」段依瑤嗤笑道,「我是那樣的人嗎?玄武……」


    「不是老大,你聽我說……」


    知道段依瑤誤會了他,玄武急得語無倫次,想解釋,可又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行了,我現在就要離開了,隨你怎麽想吧。」


    段依瑤佯裝盛怒,離開了訓練場,留下一臉悔恨的玄武。


    他身後的阿天神色複雜,跟身邊的人說了幾句,便跟在段依瑤後麵走了過去。


    「有什麽話你就說吧,別一直鬼鬼祟祟跟在我後麵了。」段依瑤走了一段路,停下來,轉頭正好對上阿天。


    對於她突然的轉身,阿天也不覺得奇怪,眼睛一直鎖在段依瑤身上,「段指揮,聽說你要走?」


    「是的。」


    「為什麽?難道是因為……」


    段依瑤好整以暇的看著他,等著他「是因為」後麵的話。


    「因為耳朵?」阿天坦然的看著她,「是不是因為我跟你比賽,讓你的耳朵惡化了,所以才不得不離開?」


    段依瑤苦笑不得,不得不佩服他的想像力,「阿天同誌,我想你真的是想多了,我的離開跟你沒有一丁點的關係!」


    「真的嗎?」阿天表示懷疑,他猜想她有可能為了不讓他愧疚,而刻意的這麽說。


    「比真金還真!」


    段依瑤說完就想走,可是阿天突然繞到她前麵,「既然是這樣,那能不能不要走。」


    「啊?」


    劇情反轉的太快,段依瑤都沒有緩過勁兒來,怎麽從質問原因變成了請求?


    然而事實證明是她的接受能力太差,更大的反轉還在後麵。


    阿天支吾了半天,「能不能不要走,我……我發現有點喜歡上你了!」


    什麽?


    段依瑤頭頂如同晴天霹靂,剛來沒多久,老天竟然還給她安排了一朵桃花。


    「你聽見了嗎?」阿天忐忑的注視這段依瑤的一舉一動,見她沒有任何反應,拿不準她心裏到底在想什麽。


    段依瑤眼前的手在晃動,她從自己的思緒中清醒過來。


    「嗯?那個……」


    她的大腦中極速的轉動,思索該怎樣拒絕他,卻不會傷害他的自尊。


    「沒關係,你不用這麽快給我答覆,你可以留下來,慢慢觀察,慢慢了解我。」


    阿天說這話的時候不敢去看她的眼睛,趁著段依瑤沒怎麽注意的時候,飛快的瞥了她一眼。


    「那個……對不起。」段依瑤想了好一會終於將這三個字說出口,離開,她是肯定要離開的了,早點拒絕他,不給他希望,才不會那麽麻煩。


    當然,就算她不打算離開,也斷然會拒絕他,對於不愛的人含糊不清,她做不到。


    阿天的手握緊,咬牙問道,「為什麽?連……考慮都不考慮一下?」


    「因為我不愛你……」


    「可是我們才相處了兩天!」


    段依瑤溫和的笑笑,「你不也是心也是因為兩天才喜歡上我的嗎?證明愛這種東西不是因為時間斷定的。」


    有些人,相處一分鍾,就會對對方有好感,可是有些人,就算相處了一輩子也隻能做朋友。


    阿天無言以對,覺得她說的明明有漏洞,可是又好像很有道理,他抬頭看想段依瑤。


    「段指揮,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嗯。」段依瑤連想都沒想,直接了當的迴答。


    她有喜歡的人,那個人在她心中無可替代,隻是說出來也讓她覺得驕傲。


    阿天頹然的放下手,既然她的話已經說道這個地步上了,他又能做些什麽呢?


    段依瑤也是無可奈何,她本意是不想傷害他,可是愛情這種東西,不是幸福,就是痛苦,索性他還隻是開始,並不會為愛情受太多的苦。


    ……


    軍區鐵柵欄前的馬路上,在一輛勞斯奈斯疾馳飛奔,而開車的葉景琰隻注意到前方的路況,一輛計程車與他擦肩而過。


    段依瑤無意間扭頭,從窗外看見葉景琰正深鎖著眉頭,連忙低頭,「師傅,能不能開快點!」


    「姑娘,這裏是軍區門口,有限速的,況且……」那開車胖胖的師傅看了後視鏡一眼,「也沒有追兵啊!」


    「不是……」


    段依瑤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擺手說道,「哎呀,總之你開快一點!」


    葉景琰隻要進了軍區,發現她不在,肯定會開車立刻追出來,到時候再著急已經來不及了。


    「知道了,知道了,過了前麵的路口,就可以加速了。」開車的師傅見她是真的著急,也就沒有跟她再貧嘴。


    大概又過了十來分鍾,師傅終於忍不住轉頭,「可是,姑娘,你這是要去哪啊?開了半天了,也不見你說地點。」


    「我……」


    段依瑤在腦中過濾了幾個地點,公寓,花店,她都不可能再迴去了,「送我去機場吧。」


    師傅不再說話,隻是看她的目光怪異,像是從軍區裏逃出來的逃犯一樣,一出來就著急著去機場,肯定有貓膩。


    但是他一個小小的市民,實在管不了那麽多,隻想著趕快將她載到目的地,然後走人。


    段依瑤此時不知道他內心的想法,隻感覺到車速一下快了很多,轉眼時竟然還把她甩得坐不穩,扶住旁邊的把手才勉強穩住身形。


    幾分鍾後,計程車師傅長舒一口氣,「到了。」


    段依瑤更加搞不懂,要唿氣也是她唿啊,先前要求他快,他偏偏不快,後麵又突然加速,難道他有逆反心理?


    等段依瑤給了錢,剛關上車門,計程車便像逃也似的開出了段依瑤的視線。


    段依瑤額頭滿是黑線,原來他不是開不快啊……


    在機場猶豫了半天,段依瑤終於買上了去h市的機票,她想了好久,還是去一個大家都相對陌生的城市,她能忘掉所有,不至於觸景生情。


    拿著機票,等在候車廳,段依瑤想了很多,手機突然響起鈴聲,她低頭看了一眼,名字是花小翠。


    段依瑤想起她去軍區也沒怎麽跟小翠說,現在更是要撂下攤子就這樣跑了,心裏生出一絲愧疚。


    「餵?小翠?」


    「老闆,你去哪了啊?那天跟你一起的那位先生到處在找你。」


    段依瑤心驚,「他在你身邊?」


    「沒有,他現在開車去公寓了,說給你打電話打不通,我就想著我試一下,沒想到這麽容易就通了。」


    段依瑤苦笑,她將葉景琰的號碼設置成了黑名單,當然打不通了……


    「哎呀,老闆,你到底去哪了啊?這幾天我都沒有見過你。」


    花小翠沒聽見段依瑤迴應,一直絮絮叨叨的埋怨,「你不知道,這幾天,買花的人又來了,可把我忙壞了!」


    段依瑤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她開的店,卻經常不聞不問,現在更是直接丟給了小翠,讓她該怎麽啟齒?


    「老闆?老闆?!」


    「嗯?」段依瑤迴過神,「小翠,你聽好啊,我有事要離開一段時間,至於去哪我不能說,這個花店,你要是一個人忙不過來,關了它也好,轉讓了也好,總之花店的所有事都歸你管了。」


    「離開?」


    電話那頭的花小翠驚叫,「老闆,你為什麽要離開啊?」


    「沒有為什麽,記住,不要跟那位先生講我們通過電話!」


    「為……」


    「沒有為什麽!」


    「哦……」花小翠弱弱的應著,老闆怎麽突然跟變了個人似的,這麽兇了?


    段依瑤知道她腦子裏又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忍不住打斷她,「別多想了,是真的有正事,這個店你要是想開,就送給你了。」


    「送給我?」花小翠驚訝得合不攏嘴,在帝都,這個地段的店鋪,也是價值不菲啊!它現在平白無故是她的了!


    「嗯,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歡花,這個店給了你,也算是沒有白白浪費。」


    「老闆,你別這麽說,你要是有事我可以幫你看著花店,等你迴來了再還給你……」花小翠總有種不好的預感,聽到她的話就更加篤定了。


    老闆……肯定出了什麽事!


    段依瑤又跟她寒暄了幾句,才安撫好這個脆弱敏感的小姑娘,她再三保證自己沒事,才掛了電話。


    這時候已經有播音開始叫人登機,段依瑤看了一眼手裏的機票,正好是他這一個場次的,便拿起機票走到了檢票口。


    手機握在手裏,猶疑了一會,段依瑤毅然決然的長按關機鍵,在屏幕熄掉的一瞬間,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段依瑤還沒來得及看清屏幕上的名字,手機便陷入了黑暗。


    她也懶得去深究,反正已經決定離開,便和這邊的人和事斷了聯繫也好。


    ……


    葉景琰在段依瑤公寓門口敲了許久,也不見人來開,他背靠著門從上滑落,最後坐倒在地上。


    手機上的燈還沒完全熄滅,上麵的簡訊一字一句敲擊著他的心。


    這是段依瑤離開軍區時給他發的最後一條簡訊,之後他打電話就再也沒有接過。


    簡訊上隻有簡單的兩排字:景琰,我發現還是不能完全原諒你,與其留下來兩個人都受折磨,不如我自己一個人離開。


    字裏行間,篤定自然,葉景琰都沒有辦法不相信,這不是段依瑤給她發的信息。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明明前一刻還對她情根深種,現在又絕情的離開。


    他現在腦子裏想不出那麽多的為什麽,隻剩下手指機械的按著段依瑤下麵那一串數字。


    裏麵傳來播音員毫無起伏的聲音: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無正在通話中,請稍候再撥。


    天變得真快,早上他還以為幸福觸手可及,現在,他卻已經絕望的坐在地板上,心痛得難以自抑。


    他甚至不明白原因,就這樣被宣告了無期徒刑……


    ……


    花店裏,白瑾逸皺著眉,同花小翠四目相對,手裏是正在撥通的號碼的手機,「沒打通。」


    「怎麽會,剛才老闆還接了我的電話……」花小翠驚訝,忍不住脫口而出。


    等驚覺自己說了什麽,才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白瑾逸自然沒有放過她,問道,「她都跟你說了什麽?」


    白瑾逸雖然平常溫文爾雅,笑起來一副如沐春風的樣子,可是臉色嚴肅的時候,同樣讓人害怕。


    花小翠縮了縮腦袋,「沒……沒什麽。」


    「小翠……」


    花小翠聽得頭皮發麻,想到老闆囑咐她不要告訴那個開豪車的少爺,可沒有說不讓她告訴白瑾逸啊……


    想著想著,心裏就有了底氣,花小翠抬頭,「老闆說她要離開一段時間,讓我照看花店?」


    「離開?去哪?要多久?」


    花小翠搖頭,「這些老闆都沒有說。」


    白瑾逸眉頭更加深鎖,什麽原因都沒有,說走就走,不像是依瑤的性格。


    「咳咳……」花小翠看他想的入迷,忍不住咳嗽一聲。


    「額……」白瑾逸迴過神來,揉了揉額頭,「以後你和依瑤通電話記得告訴我。」


    「啊?」


    花小翠有些不敢相信,這話會從白瑾逸口中說出來,他在她心中一直是懂得克製自己的形象,沒想到今天讓她見到不同的他。


    「那啥……白……」她想叫他,可是西出口卻不知道該怎麽稱唿才算好。


    「直接叫我名字吧。」


    「那個,白……白瑾逸,老闆她應該不會再給我打電話了。」


    「為什麽?」


    花小翠偏頭想了想,「因為……老闆雖然沒說,但是我能感覺到她很悲傷,所以短時間內她應該不會再給打電話了。」


    「悲傷?」白瑾逸喃喃自語,「怎麽會悲傷,難道是葉景琰對她做了什麽?」


    「應該是吧,我看他還很焦急的在找老闆,現在估計已經到了老闆住的公寓了。」


    花小翠耳朵很靈敏,即使白瑾逸已經非常小聲,但還是被她聽見,並且迴復了他。


    白瑾逸一聽到她迴答,立刻離開了花店,他應該找當事人問清楚,而不是在這裏胡亂揣測。


    段依瑤的公寓他去了好幾次,每次都是送她迴家,隻有這一次,他不是為了找她而去。


    車將將停放好,白瑾逸就馬不停蹄的奔向段依瑤的公寓,電梯的門被打開,他目光往裏看了一眼,正好看見葉景琰蹲坐在地上。


    手裏點燃了煙,整個人都浸泡在雲裏霧裏,地上散落了好幾根菸頭。


    白瑾逸走到一半,都不敢走上前,才幾天不見,他竟然頹廢成了這樣,哪裏還有半點在婚禮上神采奕奕的樣子。


    葉景琰聽到有響動,抬頭看了他一眼,眼前迷霧太多,他眯著眼看了半晌,才確定他的身份,「你怎麽也來了?」


    「我怎麽不能來?」白瑾逸隱隱有了怒氣,「你把依瑤氣走了,難道不給我一個解釋嗎?」


    葉景琰輕笑了一聲,「我為什麽要給你解釋,就算是我做錯了,那也是我和依瑤的事才對。」


    「就算?」白瑾逸怒極反笑,快步走到他麵前拎起他的衣領,趁他不注意,重重在他臉上打了一拳。


    臉上火辣辣的疼,抬手碰了碰,葉景琰終於反應過來,他竟然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打了……


    「什麽叫就算?早知道你是這樣一個渣男,我說什麽也不會放手的!」白瑾逸近乎咆哮,失去了所有的風度,此時的他隻是一個被搶了心愛之物的孩子,完全不像是一個大學老師。


    葉景琰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嗬,讓給我?你到現在還沒有搞清楚依瑤愛的人是誰。」


    這句話像是戳到了白瑾逸的軟肋,他含糊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半句話,他的確從來沒有問過她到底愛的是誰,隻是一個勁兒的逼迫她……


    白瑾逸靠在牆上,看著葉景琰一口一口的吐煙,自己仿佛也身處在雲霧裏。


    他閉上眼,第一次覺得尼古丁麻醉人的神經是多麽的舒服。


    「接好了!」葉景琰見他那副樣子,從煙盒裏抽出一根香菸扔給白瑾逸。


    白瑾逸接住後,仔細的在手中翻看,葉景琰又把打火機遞給他,「喏,用這個點燃它。」


    白瑾逸活了這麽大當然知道怎麽抽菸,但是他畢竟是第一次抽,剛吸一口就嗆的直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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