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一聲清嘯,抽身疾閃,繞到一名殺手身邊,攔腰軟脅裏給了他一拳,又順手一擊打上他的手腕。


    殺手手中的鋼刀瘁然脫手,秦默一把接過,旋即在身邊一舞,生生的砍斷三條手臂!


    幾聲慘叫同時發出,電光火石之間,地上已經躺倒三人,痛苦不堪的抽搐著!


    韋庭的眼睛已經幾乎要滴出血來,如同發狂的野獸瘋狂的咆哮如雷,弧月彎刀舞成一片戾影,將秦默全身上下都籠罩其中!


    朱大通則是見縫插針船的遞進一刀,橫劈一手,身形遊移飄忽,看來這“出水雲龍”的名號,倒也是名副其實。


    秦默身快如電,心中沉靜如水,遊離在這片刀光劍影中。


    他衣不沾塵的用鋼刀格擋住如狂風暴雨般的攻擊,時時空隙裏遞出一刀,便是一個生命的終結。


    飛仙步的輕身功夫,捕獲瞬間殺機的銳利鷹眼,再加上詭異難料的鋼刀,秦默已經將這一片殺戮的修羅場變成了他表演屠殺的舞台。


    此刻,若再有人相信他是個翩翩儒雅的文士,或是弱不禁風隻會海口胡謅的吏僚,那這個人,估計不是瘋子,就是白癡!


    秦默的身上,已經如同經曆了一場鮮血的洗禮,原本純白無瑕的白色胡服,此時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他的神色,如同蟄伏的獵豹,沉穩而又內斂,卻讓人暗生恐懼驚駭之心;他的眼睛,比撲食的鷹鷲更加敏銳和冷酷!


    嚓——嚓嚓!!


    又是三顆頭顱衝天飛起!


    秦默的鬢角發梢,已經有敵人淋漓而來的鮮血汩汩流下!


    此刻,他已經隻記得一件事情——收割這些雜碎的生命!


    ——擋我者、逆我者、犯我者,殺無赦!!!


    站在一旁的徐小月,臉已經白得如同石蠟,整個人仿佛被石化了一般,呆呆的杵在原地,驚惶、恐懼的喃喃自語道:“瘋子!妖怪!魔神!這畜牲是個魔神!!……”


    相對於秦默這邊的簡單利索殺人如麻,李嗣業那邊則是驚世駭俗如同煉獄!


    他的潑風長刀,已經不知道抹斷了多少個脖頸,斬掉了多少隻手腳,此時仍然像噬血的兇獸張牙舞爪,殘忍而又瘋狂的,掠奪著他身邊的任何一個生命!


    “殺!!殺光你們!狗日的!他娘的,殺!”李嗣業一聲聲奔雷巨吼,將青石板都震得嗡嗡作響,“痛快,痛快!再多來幾個!殺!——”


    李嗣業身邊的屍體,殘缺不全的堆集了好大一片,可仍然有黑衣殺手悍不畏死的朝他撲過來,將他圍在核心,左右輪流夾擊!


    刀劍如影,血流成河!


    “李將軍,本將前來助你!”一聲大吼震天衝出,旁邊一個大漢威凜凜的衝殺過來,手中的長刀舞得密不透風,生生的劈開了一條血路,和李嗣業背靠背站到了一起。


    李嗣業狠狠的抹了一把臉上如柱的鮮血,大聲喝道:“兄弟是誰?!”


    來人一揮刀,格去了砍來的三柄鋼刀:“嶽州府萬雷!李將軍,先殺敵,後敘話!”


    “好,殺!殺光這幫狗日的!”


    二將齊聲大吼,揮刀猛然砍殺起來!


    原本圍得極窄小了的一圈人群,頓時被他們殺得四散分逸,星落雲散。


    “好刀法!萬將軍好刀法!”


    “李將軍的也不差!”


    “殺!!!”


    圍攻秦默的人群,已經越來越稀散了。剩下的數十名黑衣殺手,已經個個眼中帶有懼意,遲疑起來。


    拚殺了半天,居然還沒有摸到過這人的一個衣角,卻被他信手殺死了三四十人!


    實力如此懸殊,還怎麽打?!


    跟鬼打架,也沒有這般邪門的事!


    殺手們也是爹生娘養的凡胎,雖然平日裏徐小月定下的規矩極嚴,可在眼前死亡的威脅之下,還是不由自主的生出了逃遁之心,無心戀戰。


    核心中,秦默一抖長刀,斜指地麵,一道血流不斷線的流落到了地上,凜然喝道:“還有不怕死的,一起上來!本官今日大開殺戒,擋我者死!”


    韋庭和朱大通一直小心翼翼,雖然至今還沒有受傷,卻是心膽俱碎一般絲毫沒了鬥誌,此時頹喪的跳出了戰圈外,渾身發抖的齊齊喘著粗氣。


    徐小月氣急敗壞的衝上前去,對二人吼道:“上啊!你們這兩個孬種,居然還號稱什麽天下無敵!連一個黃毛小子都對付不了!”


    韋庭勃然大怒,反手一巴掌扇到徐小月臉上,打得她一陣眼冒金花:“住口,你這個臭婊子!要不是因為你野心吞天、排除異已、容不下自己的兄弟,事情會搞到今天這個份上麽?!


    我們拚死拚活的廝殺,你卻屁事不幹隻知道罵人!老子告訴你,老子忍你很久了,呸!”


    徐小月如同見鬼了一般驚愕的瞪著韋庭:“你……你好大膽!竟敢打我!”


    韋庭咬牙切齒:“非但要打你,老子還想殺了你!”


    朱大通抽身擋到韋庭前麵:“韋庭,你瘋了!你忘了我們當日的誓言,竟敢弑主犯上!”


    “朱大通,你這個蠢貨!”韋庭恨恨啐了一口,大聲怒罵道,“事到如今,隻有殺了這個婊子,向朝庭投降才可能留得一條性命!”


    “你!……”朱大通和徐小月同時大怒,氣結得說不出話來。


    “反複無常的狗賊!納命來!”身後一聲嬌斥,半空之中,一個飛旋的人影帶著血紅劍光,朝韋庭頭頂猛然襲來!


    紫笛!麵帶無窮怒意的紫笛!


    “臭丫頭,別忘了,你們是老子教出來的!”韋庭咬牙低吼,不退反進,一腳蹬地朝半空中揮刀砍去!


    紫笛看似密不透風的劍屏,突然被迎麵而來的韋庭架出一個空當,弧月彎刀如同陰騭的毒蛇,從這個縫隙裏一穿而過,一刀正劈上紫笛的肩頭!


    紫笛慘叫一聲,轟然掉到地上,右側肩頭到上臂,被砍了一道尺許長的血口,鮮血噴湧而出。


    “笛兒!”墨衣趕來,一道人形劍影貼著地麵,直襲韋庭下盤,如電如雷。


    韋庭方才落地準備去一刀結果了紫笛,此時見墨衣襲來,冷笑一聲再度盤身而起,半空中,以一個與墨衣幾乎是完全相同的招式,朝她對殺而去!


    兩道如虹人影白駒過隙間的對了一招,墨衣一聲尖叫,也掉落到了地上,身上多了一道與紫笛幾乎一模一樣的傷口。


    韋庭得意非凡,哈哈大笑:“臭丫頭,當年我教你們的時候,就特意留了一手,就是為了防著今天這樣的事發生。你們就是再練一百年,也不是老夫的對手!”


    徐小月冷眼瞪了韋庭一陣,暗暗拖著朱大通的衣角:“我們走,身後這間屋裏有密道……”


    說罷,二人緩緩朝後退去。


    正在這時,後堂大門外,傳來海唿山湧一般的聲音,數百名手執長槍的羽林衛軍士衝殺了進來。


    秦默看到李重俊提著一柄金色橫刀,站在後堂入口處,大聲喝道:“包圍起來,弓箭手屋頂戒備,敢有異動者,亂箭射殺!”


    “是!”眾軍士齊聲大喝應道。


    李重俊雷聲厲喝:“院中之人聽著,全部放下武器,跪地投降!如有反抗,一概格殺無論,碎屍萬段!”


    十有六成的黑衣殺手,早已是心膽俱裂毫無鬥誌,此時知道大勢已去,紛紛扔下兵器,跪在地上哭爹喊娘的求起饒來。


    韋庭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打從心底裏升起一股絕望,呆呆的杵在了那裏。


    徐小月和朱大通正準備退到房裏翻找密道逃走,卻發現房頂不知何時已經密布了好大一批弓箭手,齊齊的瞄準著他們,於是再也不敢動彈。


    李嗣業和萬雷那邊的黑衣殺手,或被殺死,或被羽林衛生擒,此時隻剩寥寥數人仍在垂死掙紮。


    二將舍了這些個小卒,跑到秦默這邊,殺進了戰團。


    秦默頓時感覺壓力大減,抽身一閃出了戰團,蹲到墨衣姐妹二人身邊:“沒事吧?”


    “沒事。”“死不了!秦默,你答應過的,幫我們殺這個老賊!”


    秦默緩緩站起身來:“不用你說。我正是這麽打算的!”


    說罷將那柄卷了刃的血色鋼刀扔到一邊,一步步朝韋庭逼近。


    韋庭將弧月彎刀架在胸間,顫栗的後退:“你……你幹什麽!我投降,我願意投降!降卒不辱,你不能殺我!”


    秦默怒眼一瞪,正準備欺身而上將韋庭立斃於掌下,忽聽身後一聲大喊:“秦兄弟,我家秦兄弟呢?秦默在哪裏?!”


    是李重俊!


    秦默盯著韋庭不迴頭,大聲應道:“殿下,我在此!”


    李重俊領著百餘名執槍背箭的羽林衛快步跑了過來,對著徐小月等人厲聲喝道:“全給我綁了!”


    朱大通長歎一口氣,將柴刀扔到地上,低垂下了頭。


    徐小月則是渾身一軟,癱倒在了地上,暈厥過去。


    李重俊跑到秦默身邊,大力一掌拍到他的肩上:“秦兄弟,你沒事吧?這下你解恨啦!數日來受的悶氣怨氣,一朝發泄出來!怎麽樣,痛快吧!哈哈!”


    秦默對著李重俊抱拳一禮,眼睛卻一直冷冷瞪著那個一直後退已經背抵著圍牆了的韋庭:“還不錯。隻是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沒有做,讓我心裏很是有些不痛快!”


    李重俊奇道:“哦,是什麽事情?”


    秦默的嘴角露出冷笑,緩緩而又有力的抬起一臂,食指直指韋庭:“我要親手將這個狗賊,撕成十八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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