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墨稍稍動用了感知能力,這張卡裏有個小芯片。“老騙子,你這是什麽意思?”


    王二誕順手從茶幾上的水果盤裏摸出了一個橘子,橘子皮被他完整剝下。


    “這是張真實有效的證件,她的信息已經錄入我們的信息庫了。”


    “所以你想要什麽?”


    他把橘子從中間剝成兩半,仔細查看了橘子上粘連的白色橘絡,把橘絡多的那一份遞給了賀墨。


    “墨弟,你這是什麽話?我身為你的大哥,為小弟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太正常不過了吧。”


    賀墨並未拒絕橘子,他把這一半整個塞入嘴裏,隨意咀嚼後,咽下了肚。


    “行,王言延,這事兒我承你個人情。”


    王二誕並沒吃橘子,他仔細剔除著橘絡,一根根白色根莖被他取下,順手放在了橘子皮裏。


    “咱哥倆誰跟誰啊,你這麽見外。”橘子身上的衣服被扒幹淨,他這才掰開了一小瓣送入嘴裏。


    “那尊敬的鬼穀,您還有事兒嗎?沒事兒我就去九域練級了。”雖然用的敬語,可賀墨的語氣與神情都有著送客的味道。


    王二誕細細品嚐著橘子的味道,吃完後又掰開一瓣遞進嘴裏:“嘿呀,弟弟你這也太不地道了,我來你這給你送禮,你還要趕我走。”


    賀墨沒說話,就坐在原地靜靜等待王二誕把橘子吃完。


    “你老哥我不是最近要辦那個什麽學院嗎,這不是還沒找到合適的教師,所以就先想著你了。”


    “我得在九域練級,沒空。再說了,我啥也不會,能教什麽?”


    “哎,墨弟,你可不能妄自菲薄啊,人類服第一的名頭可不是擺設啊,把你聘來做個教師我也有麵子啊。”


    “行,那我什麽也不教,光給你掛個頭銜,對外隨便你怎麽說。”


    王二誕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他探著頭摟住了賀墨的肩膀:“墨弟啊,其實這中間的水很深,你老哥我怕自己把握不住啊!”


    賀墨並未掙脫,隻是翻了個白眼:“你們位高權重的人說話就喜歡這種模模糊糊的調調是吧。”


    聽到了諷刺,王二誕把賀墨摟的更緊了。“有些人可以把遊戲裏的屬性與物品帶到現實,我們把他們稱為覺醒者。”


    “賀墨,你是人族的第一例覺醒者。”


    賀墨抖掉了王二誕的胳膊:“所以呢?”


    “我建立學院的初衷是集合最頂尖的這一批年輕人,不過我不確定他們在未來會不會也成為覺醒者。”


    “要是他們有了力量後,在學院的人口密集區域稍微動點手段,那我們的損失可就難以計算了。”


    賀墨把橘子皮扔到了垃圾箱裏:“說重點。”


    “我想聘請你作為我們的最後一道防線,若是學院裏真出意外了,我希望能保護我們華夏的火種。”


    “所以說,你們那個司南學院到底是個什麽玩意?”賀墨的這個問題早就在肚子裏壓好久了,一直都沒找到機會詢問。


    王二誕斟酌了一下語言,語氣不太自信:“我們司南學院,說白了就跟網吧一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登陸遊戲區域,我們會確保玩家的身體在遊戲期間保持健康。”


    “遊戲裏會有人帶領他們刷野怪練級,也有專人負責生活職業。”


    “平時也有些課程,教一些我們收集到的技能之類的。一日三餐都有保障,而且也有住宿的區域。”


    說到這裏,王二誕看向了窗外歎了口氣。


    “自從你上次出事之後,我就明白信息庫已經泄露,這些高端玩家並不是覺醒者,他們的安全必須得到保障。”


    賀墨看著這間六七十平米的出租屋,也打算換個地方住:“行,到時候在學區內給我整棟別墅我就過去住。”


    聽到了答複,王二誕喜笑顏開,那副唉聲歎氣的嘴臉再也不見:


    “那是自然,我就是院長,我說啥就是啥,你別說一棟了,你要個四合院都行。”


    說到激動處,他從口袋裏掏出兩份證件。


    賀墨默默接過,兩份證件一黑一紅,款式不同但大小都差不多,都是自上而下翻開,他翻開了第一份黑色的。


    上麵畫著一座燃燒著的高塔,這是烽火台的標誌。


    下麵寫著:


    烽火台緊急行動組組長


    姓名:賀墨


    還附上了一張照片,照片裏的賀墨有著一縷白發,顯然是最近的模樣。


    “你這玩意是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啊?我就是辦證的,給你辦假證幹嘛?”


    “我甚至還沒答應你當教師呢,怎麽都成你們緊急行動組的組長了?”


    “這不是為了方便你做事嘛,這個緊急行動組就你一個人,而且優先度非常高。”


    看著王二誕自豪的嘴臉,賀墨眉頭輕挑:“王二誕,你就這麽信任我?”


    王二誕從頭到尾的表情都有些輕浮,就如同賀墨一般。


    兩人似乎都沒把人世間的煩雜瑣事放在心尖。


    現在的王二誕第一次在賀墨的麵前露出認真。


    “我的老祖宗傳給我的東西,我已經爛熟於心。我們鬼穀一脈本就身負使命。”


    “雖然說的神秘,但實際上我就是個算命的。”


    “我算出你需要證件,所以我就來了。”


    “我又算出你是華夏最堅實的護盾,所以我無條件相信你。”


    似是怕賀墨有顧慮,王二誕如實相告。


    賀墨的表情也嚴肅下來,他能感受到王二誕的字字都發自真心,可賀墨並不覺得這個世界裏會有人無條件相信誰。


    但若是他相信的並不是自己,而是他的占卜,那賀墨就能接受了。


    “不過這隻是我個人的行為,除了我們幾個外,其他人對你是什麽看法我並不清楚。”


    賀墨點了點頭,打開了第二份紅色的證件。


    上麵畫著一個黑色的勺子,勺子下是塊正方形的底盤,底盤上寫著細小的文字。


    下麵是:


    司南學院一級教師


    上麵也有張照片,和烽火台證件上的照片如出一轍。


    賀墨把這份教師證遞了迴去。


    “我想清楚了,我不當教師,當個學生天天摸摸魚就行了,這個證件你收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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