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亂世人,不如狗。”曹軍退去,一位老卒撫摸兵器,如同撫摸情人般溫柔,他深深歎道:“打來打去什麽時候是個了結?就算是在劉皇叔帳下,難道就能安穩了麽?我等……。”


    身側騎士目光甩來,老卒接下來的話沒有說下去,因為那騎士喝道:“亂軍心者必殺……。”


    經曆過方才對峙,說話的騎士絲毫不見情緒,聲色中滿滿盡是殺意,右手已經按在馬側,隨時可以拿出長槍,將老卒挑起。那老卒也是個機靈鬼,改口道:“既然在劉皇叔帳下也無法安穩,我等隻好以這條性命,殺出一個安穩。當今天下,似劉皇叔那樣的好官已經不多了,為他效死,所願爾。”


    周圍士兵紛紛附和,至於這段話有多少人是發自內心的附和,那就不知道了。


    夏弦也在一側,他默默低著頭,跟在張飛身後。張飛胯下的馬匹打著響鼻,嘴裏吐出的空氣肉眼可見的熱乎。而三將軍就騎在它身上,走幾步,不時迴頭來看夏弦,嘴唇也動了幾次,卻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大約,他是想招攬自己。


    夏弦明白是什麽意思,隻是不見劉備,張飛始終不好開口。他隻是個武夫,他還有大哥二哥,長兄如父,大哥沒開口,他自然不能隨意說話。這等好人物,固然身在軍中,那顆心誰知道哪去了也?張飛自認沒法收心,因此隻顧趕路。


    一路奔走,沒多久就見到了劉備,那位厚黑學的代表之一。


    “大哥……”


    “三弟……”


    兩人奔向對方,千言萬語都不知跑哪去了,互相拍拍對方,恍若三生三世重見,心底的滋味任憑大儒還是亞聖都無法描述。


    在劉備身後,一員戰將貼身護衛,看到夏弦盯著自己,他友好的微微點頭,既不表現的熱切,也不曾冷落對方目光。這員戰將便是趙雲,此時戴著甲,全身包裹看不到麵孔。


    夏弦深唿吸,將各種情緒壓下。嘿嘿,這時候,誰能看出眼前大耳朵男人還能鹹魚翻身,偌大一個蜀國白手建立。這就是天下人雄,天子之像嗎?


    夏弦收了目光打量劉備,大耳朵,長臂,也不是什麽俊俏風流人物,但麵上自有親切感覺,看起來完全是無公害綠色蔬菜。在這副普通的麵孔下,埋藏的是一顆興我大漢的心髒。


    “可惜,可惜……”夏弦低聲自語。


    權力終能毀一人本心,“色是刮骨刀,酒是吸髓水。”又怎及權力替代心髒。自古如此,誰也不能免俗,前有秘不發喪的李斯,後有十常侍。一個是為了權力隱瞞,一個是忠心被權力替代,人們嘴裏常罵的“你良心被狗吃了”,說的不正是這樣嗎?


    權力是條狗,誰強勢就跟誰走,和有奶便是娘同樣道理。


    這位皇叔,將來還是走上了那條路,還有曹操,此時,恐怕曹操的內心已經有天人交戰的苗頭出現了。否則,他怎麽會放過自己一行,夏弦不信,曹操沒有看出來張飛的威脅,沒有看出來劉備的威脅。但是,兔死狗烹的道理,曹操是清楚的,要是天下無英雄,他手中的權利,是給那位傀儡,還是不給?


    曹操,終究是讀書人,天地國君親,他敢不敢,違背。


    夏弦說話聲雖然輕,在場的都是高手,這個時代的精華,誰能聽不到?劉備上下打量夏弦問道:“這位是……。”


    “小生夏弦,見過……。”


    張飛的大嗓門打斷夏弦說話:“這人是條漢子,長的白白淨淨,張郃也戰他不下。難得的是讀過書,寫出傳世文。”


    兩兄弟心照不宣,張飛這樣說話,任務已經完成,他拉過白不丁道:“聽說你要戰呂奉先,這小身板還不及那畫戟大,一戟就能給敲死,射術不行,膽子倒是不小……。”


    周圍有聽過呂布大名的士兵不自然扯扯嘴角,要是呂布不死,當世無強手。更有見過呂布的老卒想起那威武的大將,恐怕,霸王不過那樣了吧!正想的入迷,白不丁張嘴道:“敢不敢戰是膽子問題,打不打得過是本事問題,姓呂的能打俺曉得,俺打不過。但是……。”


    話音一轉,白不丁道:“修射的,誰不想和姓呂的打一架了?死了就死了,要是不死,三十年後再見,誰打誰還不一定呢……。”


    周圍發出哄笑,這漢子不怕死,天生活該吃這口血飯。


    不要以為那是一種讚揚,其實是一種鄙視。這世道,做什麽也不能做人,做人也不能做兵,做了兵也不能想著一直做下去,刀劍無眼,誰個知曉下了地獄會不會被判個油炸之類的——手上那麽多人命,油炸還算輕了。


    “老天爺不讓人活,不然為啥讓人有痛覺,讓人有感情?”


    周圍人無語看天,這片刻腦子裏閃過的就是這句話。要是沒感情,看見家破人亡也不會那般痛苦,要是沒感情,誰管你怎麽打?家人死了俺也不傷心,也就不怕家破人亡,誰還來作這行?大家一起死而已。


    不少士兵目光看著大江,那邊,老父老母應該過去了吧?俺那媳婦也該過去了吧?唉!走了好啊!姓曹的不是好人,動輒殺人,屠城都幹得出來,留在城裏不隨使君走,誰也猜不到下場是什麽樣,大約,大約會是算做了功德,喂飽了野狗,活了生靈。


    一群老卒各懷心思,眼巴巴看著大江,想要快快過去和家人團聚。


    劉使君沒有讓大家失望,不知道和夏弦說了什麽,那姓夏的夫子點過頭,對著使君作個揖,使君笑吟吟的拉著他,身上前日的狼狽絲毫不見,一指大江道:“渡江,吾侄兒在江夏……。”


    “喔……”


    在場的士兵發出歡唿,這段逃命的旅程算是結束了,可以走了,總算能走了。


    一張張笑臉在眼前,夏弦心底似乎有什麽東西觸動最柔軟的地方。人生來誰不怕死?縱然決意赴死,上了刑台再冷靜,心底也會有幾分害怕,要不是沒有辦法,哪個願把腦袋寄在閻王手裏?自己的腦袋,總要自己抱著才會心安的。


    “夏先生,請。”


    夏弦立刻迴神道:“將軍請……。”


    劉備和他慢慢走向江邊,白不丁也跟上來,他的首要任務是保護夏弦,不對,是夏夫子。那些朝裏的大官很看重夏秀士呢!書中世界,來一趟真的不容易,剛來就死了,還能起到曆練作用麽?


    想到此處白不丁也有點不好意思,剛才殺的性起,根本沒想起夏夫子,好像,要不是,要不是三將軍出手,夏夫子就完了。白不丁打個寒戰,想到外麵的那殺才,忍不住看了看天空,書中世界,不曉得那殺才能不能看見:“可別那殺才看了,俺打不過……。”


    “你當然打不過我……。”


    迴頭去看,正是張飛,張飛嘿嘿笑道:“俺也好幾天沒動手了,和你打一架,也算讓你先感受感受姓呂的本事……。”


    白不丁翻翻白眼:“就算打不過你,俺也不怕,三十年後,誰打誰不一定呢!而且,你也打不過呂布。”


    “誰說的我打不過……。”


    張飛怒睜雙眼,大家要不是一夥的,說不得蛇矛就要招唿招唿。


    劉備迴頭看一眼,聲音輕飄飄的:“不得放肆。”又走幾步,他迴頭道:“夏先生此後為侍郎,我自會上書朝廷。至於白將軍,先做個偏將吧!”


    “上甚書?還不是知會曹賊一聲……。”


    張飛嘀咕的聲音逐漸遠走,一路上還和白不丁爭論不休。而在南都,那個坐滿南都此代天才的書中世界前,此時一人黃袍站立。


    “聖上,聖上,天色晚了……”身後甲士小聲提醒。


    南中平驚醒,他環顧左右,左邊是丞相,右邊,右邊沒有人。


    “我這皇帝,隻有一臂啊!”南中平一聲歎息。


    謝行舟似乎剛從睡夢中醒來,接道:“一臂之力,可以擎天。”


    一主一臣對視,忽然兩人都笑了。南中平道:“丞相說的對,一臂之力可以擎天。有您在,就算龍氣走了一點也無妨。”


    在他們兩人身前,是一疊白紙,此時,白紙上不斷的出現人物,而畫麵的主角不變,赫然正是夏弦。他與劉備談笑,乘船渡江。


    南中平看著夏弦道:“沒想到夏家,夏師餘蔭,是我對不起他老人家。”


    “你想多了。”謝行舟不鹹不淡的迴了一句,問道:“夏弦,可堪造就?”


    “丞相眼光不凡,早早看此天才,夏弦,對我等保留的很多啊!”


    “那也是夏弦文位低,固能寫出傳世文,卻鎮壓不住。”


    南中平沉吟半晌,取出玉璽道:“一切由丞相打理。”


    謝行舟點點頭,又迴頭看一眼:“這魚妖如何處置?”


    地麵上,一張如花似玉的臉蛋,上半身赤裸,下半身是一條魚尾。如此美人,魚尾大煞風景,南中平看也沒看一眼,折頭走去。


    “此魚妖……殺了。”


    咳咳!這個,那個,這兩天犯病了,懶病,不是我不想更新啊!是手腳無力,四肢酸軟,菊花……那啥,菊花沒事。


    其實是前兩天重新迴憶了一下大綱,赫然發現,要是按照完整的大綱寫下來,少說也有個三幾百萬字,但是,這本書的成績的確不怎麽樣,突然有點心灰意冷,提筆忘字。估摸著讀者君也能看出來,我在有意的加快情節進度,這兩天重寫大綱,下了一個艱難的決定,那就是可能我會跳過一些情節,加快速度,把這本書早日完本。


    也許,不會寫到後麵的聖人文位,還請大家諒解(不過將來的事誰說得清呢?嘿嘿!)。


    ps:細綱丟失,情節都是邊迴憶邊想邊寫,好痛苦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異世之儒道聖院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默語沉言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默語沉言並收藏異世之儒道聖院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