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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上樓下,一片熱鬧景象,夏弦被那氣氛感染,更想要找個乾龍來的朋友。他摸摸心蓮筆,拿了幾張紙,要去過三關。


    所謂三關,就是指進入醉風樓五層,姑娘都在四樓五樓,下三樓被堵上,每一層都有人守著,想要進去,那就接招,將每層樓的題目一一解開。


    女孩子刁鑽古怪,出的題目往往意想不到,就是大夫也能被難住。


    夏弦往東側樓走去,醉酒是昨日,醒來又是一條好漢。他為何規定書院不許喝酒,其實是自己知曉,自己酒量淺,又有發酒瘋的習慣,才弄了個不通人情的規定。


    劉向北看到他往門口走,連忙跟上:“夏兄要去樓上嗎?”


    “去。”


    他往前走去,劉向北等著看戲,跟在身後。


    兩人進樓,忙碌的人群往來,夏弦徑直上樓梯,還沒等他踏上第一級台階,有姑娘巧笑嫣然堵住:“這位秀士想上去嗎?”


    “出題吧!”夏弦很冷靜。


    “好久沒有人來了呢。”女孩笑彎眉毛,兩個酒窩很引人喜愛:“這裏是一副對子,對上就能上樓,很簡單的。”


    “一對船兒紥港灣,一船秀才,一船官。當官本是秀才作,先做秀才後做官。”


    這對子似曾見過,隨著夏弦文位越高,他的記憶力越來越好,很多曾看過,又遺忘的書,現在都能迴憶起來。他不假思索,脫口而道:“兩個女人一樣長,一個女兒,一個娘。為娘本是女兒做,先做女兒後做娘。”


    劉向北“哈哈”笑出聲。


    這對子真是,有意思啊!就連路過的雜役也笑出聲,“哎喲我個娘誒,娘也對上了。”,被臉色羞紅的少女瞪眼,那雜役低下頭,忍著笑,跑出幾米後忽然大笑。


    大笑引起眾人注目,他將來去一點點說出,人群為之吃驚。那對子有人對上了?對的這麽有趣,於是跟在屁股後麵進樓,隻看到夏弦衣角飄過。


    他們紛紛跟在後麵,被女孩惡狠狠攔下,隻能止步。


    一邊看著樓上,他們一邊將耳朵豎直,要聽那小子怎麽應對樓上的題目。


    二樓有兩位姑娘在說笑,她們似乎是匆匆趕來,臉上還帶著汗水。看到夏弦上樓,一個笑眯眯,一個冷著臉,一冷一熱,南花鬥豔,長的極為美麗。


    夏弦看到兩位姑娘,不由腳步一頓,她們長的那麽像,難道是雙胞胎嗎?


    笑眯眯的女孩大方道:“別看了,我們是雙胞姐妹。這一層的題目就是,分辨出我們姐妹誰是大姐,誰是妹妹。”


    指指自己,又指指大姐,女孩道:“我是妹妹,她是大姐,你看清楚了嗎?轉過頭去。”


    夏弦很老實的轉頭,等了一兩分鍾,後麵悉悉索索的:“好啦,你轉過來看看。”


    他一轉頭,我個蒼天,兩個人都笑嘻嘻的,穿一樣衣服,一樣表情,連眼神也一樣。這怎麽能分出來?不是為難人嗎?


    他圍著兩個女孩走一圈,從頭看到腳,將兩個女孩都看的臉紅彤彤,兩位姑娘大約是受不了他眼神,異口同聲道:“看夠了沒有?”


    三分羞澀兩分怒,一分高興四分急。夏弦摸著腦袋,真心看不出來,他隻能苦笑:“兩位這是為難人?我覺得沒有誰能分辨出你們誰大誰小,都是一般無二的美麗。”


    “你嘴好甜啊!”其中一個笑道:“說的這樣好,怪不得能騙走那樣一個出色的女子。”


    她言語中透露,樓上的確有一個自己認識的女孩,而且自己騙走了她的心。於是夏弦自信滿滿,除了左寒煙,我姓夏的還騙走誰心來著?上樓之意更重。


    “兩位妹妹,不如商量商量,你們改一個題目吧!”


    “呸,誰是你妹妹呢?你自己都才有十七歲。”


    她們知道我年齡?必定是左寒煙告訴的,夏弦這下子搜腸刮肚,拿出上輩子學習到的所有本事:“雖然我年齡十七,其實看起來像七十。兩位妹妹今年芳齡,不看也知道,肯定是是十五六歲的少女,不然怎能生的這樣美麗?


    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編貝。嫣然一笑,惑眾生。就算是寫的再好,也不及兩位妹妹之萬一。”


    “登徒子”


    另一個女孩接道:“說的再好聽我們也不會讓你上去。”


    夏弦忽然道:“我知道,你是姐姐,你是妹妹。”


    他手指說‘登徒子’三個字的女孩,她是姐姐,另一個是妹妹。


    兩個女孩牽著手,你一言我一句:“我才是姐姐。”


    “我才是……”


    耍賴麽?夏弦肯定的盯著:“你就是姐姐。”


    “為什麽?”


    “我進來的時候看到,姐姐很冷,妹妹很愛笑。愛笑的人話多,那麽喜歡說話的就是妹妹。”


    樓下人聽的愕然,這也行?我們怎麽就沒想到呢?一時間大是懊惱,又想“肯定是南都最出名的那對姐妹花,她們平日很少出門,若是讓我見一見,叫我三天不吃飯也認了,那小子好福氣。”


    想著想著,這群狼也似的人差點沒衝上二樓,可惜被一條從五樓落下的絲帶攔住。


    絲帶的主人不好惹,是周束素。她是周家唯一的女孩,小公主。四大家族的後代,又有才華,精通畫藝,這條絲帶隻是警告,要是再上前,落下來的就是畫界了。


    畫界雖然珍貴,誰讓人家有錢呢?她畫不出世界,家族裏那樣的人卻不少,又受寵愛,不說一幅兩幅,十七八幅人家也能拿出來。


    眾人止步,不敢承受怒火。耳邊聽到樓上說:“好啦!你是個騙子,故意騙我們說話是不是?”


    那聲音,我也是沒喝酒就醉了。


    夏弦聽的內心發軟,誰麵對這樣一堆雙胞胎不醉?孔夫子還說:“食色性也”呢。他念叨著樓上故人,很快收攝心神:“好了好了,我有沒有分對?”


    兩個女孩氣鼓鼓的,不情不願讓開路:“你這人不好。”


    我怎麽就不好了?夏弦無言以對,大家說句話不正常麽?不由對這些女孩出的題目頭疼。


    連雙胞胎也能拿來做題目?和君子六藝有半毛錢關係嗎?


    他走上去往三樓的台階,想著上麵又是什麽。


    雙胞胎姐妹跟在他身後,氣鼓鼓。


    夏弦不知,這對姐妹花的確不滿十七,雙雙十六歲。她們謹守禮儀,很少在外拋頭露麵,用一句話介紹,那就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果斷大家閨秀。


    如此沒接觸過人,難怪她們姐妹顯的有點天真爛漫。


    上了三樓,夏弦大吃一驚,對麵那是誰?


    女孩狡黠的笑,坐在椅子上,手裏拿著紙筆:“夏狂士,咱們好久不見啊。”


    她是周束素,夏弦沒想到她是今天的“主考官”。


    雙胞胎跑上前告狀:“周姐姐,他騙我們說話。”


    這也能騙?你要是不想說,誰能騙你說話?夏弦很明智的沒動靜,他看四樓,上去就能行,定定心神道:“周姑娘,咱們晚飯後才見的麵。”


    本來想說:“莫非你是覺得咱們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又覺得話裏調戲的意味太甚,趕忙改口道:“這樓是什麽題目?”


    周束素笑道:“很簡單啊!隻要為我畫一幅畫像就行了。”


    就行了?雙胞胎姐妹眉開眼笑,她們知曉,夏弦精通射書樂三科,但其中不包括畫藝。要他畫畫,可比要他作文章難多了。


    兩個女孩笑了,很勤快的拿來紙筆墨,又拿了氈子,搬來桌椅。連磨墨都不用夏弦動手,一個加水,一個磨墨,四隻大眼睛盯著夏弦,仿佛在說話“你快過來啊!來畫畫……。”。


    這都是什麽題目啊?夏弦默默歎息,寄希望於上輩子做設計師時候留下的功底。


    所謂設計,自然少不了手繪,他也曾學過水粉水彩,素描速寫,上了大學,還選修過國畫。要是上輩子的水平還在,畫個人像再簡單不過,但是這輩子麽……俗話說,一天不練手生。


    周束素笑了:“我知道你沒學過畫藝,所以才出這樣題目。”


    很明顯,不論誰來,到了這一關,都會頭疼,十有八九會是選擇對方不會的作為題目,怪不得沒人上過四樓的傳說至今不破。


    你懂書科我讓你答數科,你懂數科我讓你弄禮科,哪怕你都會,沒關係,咱們六藝廣博,總有你不會,有那麽多姐妹在,還怕挖不出你的老底?


    夏弦坐上椅子,微微香味飄來,他嗅嗅墨,墨水有股淡淡花香,應該是桂花。而他剛才聞到的蘭花味,應該是這對雙胞胎身上的味道。


    興許是太近了,夏弦抽鼻子的時候兩女看到,紅著臉挪開許多,墨也不磨了。


    女孩家的心思,誰也不懂,一個墨水,還要加香料,真是麻煩。


    一邊想吐槽,夏弦一邊提起筆,上下打量周束素。


    她大方的挺著胸,毫不在意夏弦目光:“你們兩等著夏狂士灰溜溜離開吧!”


    她得意的和雙胞胎說話,大姐猶豫道:“可是他已經上了兩層樓呢。”


    可不是,上了兩層,已經創造曆史,足夠讓他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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