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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斌仔細迴憶,當時早該想到夏弦不可能拿出十萬兩黃金,自己還傻乎乎的上蛋。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夏弦動了手腳,以浩氣壓迫,導致自己思緒停滯。


    “上,拆了這破學堂。”


    卻是怒不可謁,根本不在乎後果啦。


    護衛們略猶豫,王斌一鞭子將其中一人抽的慘叫:“你們吃我家的,用我家的,不聽命令者,殺。”


    “放肆,王斌你隻是童生,有何資格隨意別人生死?”


    夏弦的嗬斥來的稍稍晚,那群護衛硬著頭皮拿出火把,眼見不能和平解決,夏弦目疵欲裂:“所有學生出來,揍他丫的。”


    書院門口聚集了七八個學生,其中一人就是陳舟,他被打斷腿,卻一聲不吭,如此忍耐力著實讓人驚訝。見到身後的小弟們畏懼,他大怒道:“給我上,揍他丫的,打死算我的,弄殘廢一個,賞百兩白銀,老子有錢,有的是錢。”


    小弟們很害怕,一人道:“陳兄,那是王家……我們也打不過……。”


    “王家又如何?今天你出現在這裏,就代表著你們已經和王家翻臉,與其畏畏縮縮,不如先收點利息,你們沒有被王家欺壓夠嗎?顏子傑你那堂妹是不是被王家害死的?吳兄你的弟弟腿還沒治好吧……。


    老師現在是秀才,他在這,你們怕什麽?”


    被他一番鼓動,顏子傑,也就是城中顏家的二少爺紅著脖子,提著板磚:“打死丫的。”


    王家的護衛一看,這還了得?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也敢造反了?他們卷起袖子就衝,要叫這群少爺看看厲害。


    夏少是秀才,咱們不敢和他動手,難道還打不過區區幾個書生?


    “王斌,今日你是不罷休了?好好。”


    他揮筆作詩,寫的是“怒發衝冠,憑闌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裏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詩是嶽飛的滿江紅。


    此詩方出,浩氣滾滾,參戰的學生無不覺得體內有無敵力量,便是前方幽冥血海,他們也敢闖上一闖。


    雪白的儒氣附身,將一個個學生變為身著盔甲的戰士,刀劍氣凝,許多常日做不到的動作,如今信手拈來。比如顏子傑,他現在可一躍六七米,這在往常是不敢想象的事。


    身手矯健的學生信心大增。隻聽聞秀才可引動浩氣加持士兵,卻無顏得見,今日切身體會了一把。隻覺得無所畏懼,天下什麽人我都敢對敵。


    腿腳不便的陳舟雖被加持,但是不能自如行動,他隨著老師的詩詞吟誦,吟一句,便要停一會消化,實在是這首詞耗費的心力太大,除了原作者能隨意寫出,隻怕非得夫子級別才能勉強誦讀。


    這是一首磨心詩,每日誦讀,可以磨礪出人堅忍不拔的性子,以及忠義無雙的氣勢。要是放到軍隊裏,必為無價之寶。陳舟已然在想,南國會付出什麽代價換取這首詞的使用權。


    如狼似虎的學生或打悶棍,或一往無前,刹那就將所有護衛打倒一地。


    筋斷骨折者有,皮開肉綻者也不少,完全不是同等級的戰鬥,簡直是碾壓。


    夏弦寫到“空悲切”三字,猶豫再三,終究沒有把下麵的寫完。


    雖然隻是半首,已經很可怕。寒修射看著書寫的紙張逐漸被分解為浩氣,一點點如同無形的嘴吞噬紙張:“這是一府之才,可惜了,差一點點就能州文。”


    他微笑道:“夏弦,現在我放心了。”


    正在說話的時候,紙張已然吞噬完畢,白霧迷蒙,三米外看不到人。


    如此強盛的浩氣,在場人生平僅見,王斌後悔不跌,心底打鼓“莫非是首書?”否則怎麽會這樣強?


    隻是首書這玩意,聽說會有原本留下,不像後人書寫,每一次都會分解為浩氣。他沒有看到原本留下,心裏安定三分。


    要真是夏弦寫的,那就麻煩了,一府之才,將來成就不可限量。更為重要的是,會引起南國的大人物注意,到時候想對付會很困難。


    剛放下些許心,一個沙包大的拳頭狠狠砸在他臉上,哼都來不及,王斌整個人飛出三米,嘴裏鮮血粘粘,雜夾幾個像是石子一樣的東西。


    “我的牙……”


    嘴裏漏風,後半句誰也聽不出他哼唧什麽。


    沒等他準備好再次抵抗,他身子被一隻手提著,狠狠的慣在地上,摔的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痛。


    緊接著,沾滿泥水的腳踩在自己臉上,他想叫,灌了一嘴泥水,什麽聲音也發不出。隻有餘光看到,踩著自己臉的,正是夏弦那小子。


    “陳舟,斷的腿是哪一隻?”


    “迴老師,學生斷的是左腿。”


    “那你就打斷他左腿。”


    王斌的脖頸被人提著拉起,提著他的是那老翁,他眼神怨毒的看著老翁,老翁嗬嗬笑道:“嗬嗬!你這樣看我,我會害怕的?”


    猛地將他摔倒在地,陳舟瘸著走來抓住他左腿,用力一壓。


    “哢擦……”


    “啊……嗚嗚……咕咕……”


    第一聲是慘叫,第二聲是臉埋在泥水裏,第三聲則是灌下一肚子泥水。


    陳舟行動不便,但是在加持下同樣身有數百斤力道,生生將他左腿折斷。那等酷刑,王斌大少爺什麽時候受過?屈辱加疼痛,忍耐不住的他暈了過去。


    王斌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鄙人寒修射,想要報複就到江上來,我等著。”


    寒修射,水盜?夏弦?還沒等多想,大腦死機,昏迷過去。


    陳舟兀自不滿意,抓起他左手再次折斷。


    “哢擦哢擦……”


    這一次隻有幾下抽動,仿若被殺後神經不死的小雞一般蹬蹬腳。


    “我等做事,不可太過,左腿左手都斷了不應該。”


    陳舟低頭虛心接受夏弦指導,夏弦卻道:“孔夫子說,以直報怨。你應該把他四肢都打斷。”


    ……


    戰鬥結束,說來遲,其實隻有兩分鍾不到的時間。浩氣唿嘯著卷起,化為紙張落在夏弦書寫的桌子上。


    寒修射驚唿:“首書。”


    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夏弦,說什麽都不知道,隻有嘴唇上下打架,激動的無法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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