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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樹林不大,占地三百多米見方,此時的林子,兩幫人馬正在對峙。可不就是劉英和陳舟兩人帶頭,領著自己小弟,提著棍棒板磚,隨時準備大戰一場。


    夏弦好整以暇的靠在一顆大樹上,等著這兩人開打,他倒是要看看,這兩位能鬧出什麽大動靜。


    陳舟提著個石塊,血痕累累的手指著劉英罵道:“姓劉的,別以為是個太守公子就了不起,老子有錢,有的是錢,小心用錢砸死你。幾十兩銀子少爺還不放在眼裏,但是少爺就要個麵子,今天你要是不還錢,少爺弄死你。”


    “爺就是不還錢你能怎麽的?想弄死我?你也不看看自己長什麽樣?別以為長的醜就兇神惡煞能嚇人,來來來,想打架,誰怕誰?”劉英不屑的舉起沒什麽威懾力的拳頭示威。


    身後有人鼓噪:“劉少還說那麽多幹啥?上,弄他。”


    其實這兩人大哥笑二哥,都差不多,陳舟固然長的醜,劉英也隻是大眾臉,還略偏醜陋。實在沒誰長的好看,偏偏這一點點區別就將陳舟激的大怒。


    大怒的陳舟一個唿哨,七八個少爺舉著棍棒就衝,兩幫人扭打在一處,你一拳頭,老子還你一棍棒,登時慘叫連連,鮮血和泥土齊飛,鼻青臉腫共一色。


    “敢罵我醜?我跟你拚了。”


    別看他們隻有十幾歲,下手那叫一個狠,觀戰的夏弦看的嘴角抽搐:“我擦,那一棍子明明就是奔著劉英腦袋去的啊!”


    “可惜……怎麽不打死那個渣渣……”


    “陳舟這一腳怎麽不再低三分呢!斷子絕孫腳啊!可惜沒踢中……。”


    一旁的左寒煙皺皺眉,輕聲咳嗽。


    興致勃勃的夏弦這才訕訕停下,剛才太投入了,忘記身邊還有一個女孩。即便嘴上不說,他心底還是看的興致勃勃——這群紈絝,誰愛管誰管,我是管不了了,打死也不幹我的事。


    雖然這樣想有違師德,但夏弦真的不想把這幾人招進學堂。


    正熱火朝天的時候,一位仆人闖入樹林,看到夏弦畏懼的縮縮頭,他還是鼓足勇氣叫道:“老師來了,快停手……。”


    一連叫了七八遍,兩幫人還是打的不可開交,夏弦無奈的走到戰場前,隻聽陳舟怒道:“少爺管他是誰來了,我老子來了也不行,今兒個不弄死姓劉的沒完,老師又怎麽樣?少爺一並打了。”


    劉英比較狡猾,他斜眼看到夏弦,“哎喲哎喲”慘叫,隻顧防禦,卻不出手攻擊,被打的極慘,可博取不少同情分。他一邊挨打一邊叫:“老師救命救命,陳舟要打死我,您快救我啊!陳舟要連您一起打……。”


    “你叫啊,使勁叫,叫破喉嚨也沒人救你。”


    這話說的是真熟練啊!想必陳大少沒少說這一句。夏弦滿頭黑線,恨不得叫這兩個小子長跪七天七夜,他清清嗓子:“今天……”


    一塊磚頭飛來,擦著夏弦的臉飛過,差點將他砸的滿臉桃花紅,他怒道:“都給我住手。”


    沒人理他,陳舟瞟了一眼道:“老師你別管,這事情我和他不死不休,今天非倒下一個才算完。”


    說罷繼續攆著劉英猛捶。


    無法無天,簡直無法無天,夏弦怒氣高漲,調動胸膛內唯一一絲浩然正氣叫道:“誰敢動手?”


    簡直和大晴天打了個霹雷差不多,震的這些大少耳中轟鳴,不由紛紛停下動作,看向老師。


    “好啊!怎麽不打了?打呀!陳舟,你不是要弄死劉英嗎?弄死他。我看著。”


    夏弦這麽一說,偏偏沒人敢動手,個個垂下頭顱,像是一群鬥敗的公雞。


    怒不可謁的夏弦拍著手掌道:“沒算白來,看了一場精彩的大戲。”


    “老師,什麽是大戲?”


    夏弦一瞪眼,問話者縮下頭,臉色漲紅。


    “你們想過沒有,要是打死打傷別人,你的父母需要賠償多少錢?”


    “老師,我家裏有錢……”


    說話者陳舟,三大家族之一,雖然家族勢力不強,高手不多,但很有錢,窮的隻剩下錢了。


    夏弦這才頭痛,一般的道理根本沒法和這群大少說,也說不通,於是嗬斥:“那你家比城主還有權了?弄死劉英,太守大人出手,你是不是想拉你父母陪葬。”


    陳舟被他說的低下頭,臉色通紅。


    上升到父母,也就是‘孝’的高度,他自幼讀書,是做不出不孝的事情來的。


    而得意洋洋的劉英也沒討好,夏弦調轉槍口:“劉英你也別得意,家裏有權是吧?弄死陳舟,激起世家怒火,小心官逼民反,你父親不止烏紗保不住,你隻怕也會人頭落地。”


    “老師我沒有還手,是陳舟打我。”


    “打你妹,”一不小心,前世的話都蹦出來,夏弦指著他道:“你妹,耍小聰明很有意思吧?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你今天隻是耍小聰明騙騙我,明天是不是要騙你父母,騙皇上,甚至盜天下?”


    “我沒有……”劉英連連擺手。


    那可是造反的大罪,他承擔不起,嚇的臉都發青。


    “九尺之台起於壘土,今日的無意,也許可以變為明日的習慣,騙人,是會成習慣的。到那時,便你讀再多的書,也不可晉升文位。”


    夏弦說的意味深長。


    這個世界‘禮’便是單獨的一個科目,其中包括有真善美一類的內容,一個人讀書再多,心地不正是不可晉升文位的。劉英大汗淋漓,若是因為一個小小的騙人習慣,導致自己永世不能晉級,那是何等嚴重的一件事,不由對這位年紀不大的老師多出幾分感激。


    “至於你”,目光轉向陳舟:“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可更改。縱然醜陋,豈能阻你學富五車?治天下者,未曾聽以貌取人。若不能保持一顆平常心視之,便是你成為秀才,也不可走的更遠,心胸狹窄,如何養氣?”


    “還有你們,盲目從之,往小了說,他們兩怎麽打幹你們什麽事?往大了說,是不是有人造反,隻需振臂一唿,無論好壞,你們便盲目跟隨?無有主見,怎麽能為官?怎麽能上文位?怎麽能治天下?”


    一席話說的他們驚恐不已,低眉垂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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