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門被緩緩關閉,隱隱還有爆炸聲和女孩兒歡快的笑聲,薑琦忍不住抽了抽眉毛。


    可莉的年齡怎麽看都才五六歲的樣子,但這樣的一個孩子,背後卻背著一大堆炸彈,讓人不擔心就怪了。


    “她......他們真的沒事嗎?”


    “當然沒事。收起你的同情心吧,可莉那孩子比你大。”優菈伸了個懶腰,半靠在石壁上,看著他們笑。


    那笑容裏並沒有什麽嘲諷的意思,僅僅隻是在笑。


    “我們也走吧,可莉他們如果出事的話阿貝多老師會帶他們迴去的,我們不用擔心。”托馬撩了撩自己的碎發,嘀嘀咕咕:“希望家主大人他們沒事吧。”


    “早點兒見到他們就行了。出發了男孩兒們。”優菈邁步往前走,她的一舉一動都充滿了韻味,光是看著就感覺很優雅。


    ***


    另一邊,神裏綾人和鍾離跟在司機身後。


    他們再次來到地下室,,眼見著司機輕輕拿下一本書籍,書籍就“轟”的一聲向兩邊打開,露出其中幽深的,還有著陣陣涼風的通道。


    “請。”司機後退一步,他的眼神空洞冷漠,看上去沒有一絲神采。


    鍾離看了他一眼,率先走了進去,就在神裏綾人要跟進去的時候,司機攔在了他麵前。


    “神裏家主,你不能進去。”


    “是嗎?因為【富人】沒有邀請我嗎?”神裏綾人挑眉,他倒是沒有選擇強闖進去,而是環抱雙臂,懶散的看著司機。


    司機的背後伸出幾根半透明的絲線,連接在牆壁上,背後的人就像是在操縱木偶一樣操縱著司機。


    對於惡貫滿盈的人,神裏綾人從來不吝於看熱鬧,但降下審判,或者處罰,他們這些世界之外的來客就不那麽合適了。


    冰冷的刀刃席卷著水花,在一瞬間就將絲線砍斷,下一秒,青年緩緩收刀,動作優雅溫和,甚至嘴角還帶著笑意,看上去格外悠閑。


    司機的眼神空茫了一瞬,然後整個人就跟失去了意識一樣軟了下去。


    神裏綾人四下看了看,這個地下室裏根本沒有麻繩之類的東西,無奈之下,青年的目光落在被他砍斷的半透明人偶線上。


    拍拍手,神裏綾人滿意的點點頭,司機已經被細細的絲線五花大綁了起來,看上去根本沒有掙脫的機會。


    青年蹲在地上,撿起一根人偶線對著晦暗的燈光打量。


    “係統,我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麽這些人偶線沒有連接大腦也能控製神智?”


    “還是說愚人眾的執行官有什麽特殊能力?比如影響思維?”


    陸鳴摸著自己的下巴,將離譜的推測一股腦問了出來。


    係統癱在床上,不冷不淡的迴應道:“他們不是外星生物,或許你可以在抽到他們的時候就知道了。”


    “抽到他們?不不不,這種愛搞事的人還是少來點吧,我擔心這個世界都會被他們玩壞。”陸鳴一個勁兒的搖頭。


    “是嗎?隨你。”


    係統現在越來越冷淡了啊。


    陸鳴感慨了一句。


    不過這樣也好,讓他看看完全掌控了天理力量的係統究竟會選擇忠誠於自己的欲望,還是依舊忠誠於他。


    “我感覺你在打壞主意。”係統閉著的眼睛並沒有睜開,出於和搭檔長期相處的默契,還是讓他猜中了陸鳴現在正在打壞主意。


    “怎麽會呢?你可是我現在的依靠啊,我背叛誰都不會背叛你的。”陸鳴笑眯眯的說。


    係統的眼睛微微睜開,瞥了眼陸鳴,卻什麽也沒說。


    ***


    鍾離順著甬道一步步往下走,長靴和青石地麵相觸,發出一聲聲輕響。


    青年身高腿長,一舉一動都格外沉穩,細小的灰塵隨著他的動作飛舞著。


    在甬道盡頭是一扇看上去金碧輝煌的大門,光是看著就感覺格外費錢。


    鍾離輕輕推開門,裏麵的裝飾也是富麗堂皇,就像是宴會廳一樣,隻不過這場宴會,赴宴的隻有鍾離。


    “璃月的神明,初次見麵?當然,高傲的神明怎麽可能會記得我這個無名小卒。”一頭微卷黑發的俊美青年微笑著說。


    鍾離站在宴會廳門口看了他很久,半晌後才說:“在冬日的荻花洲,我見過你,潘塔羅涅。”


    這是陸鳴從鍾離浩瀚如星海般的記憶裏翻出來的。


    好吧,其實也不麻煩,就像是搜索引擎一樣,巴巴托斯用風記錄過去,那麽鍾離的記錄便是他自己,璃月的每一個人,每一件事都在名為摩拉克斯的岩石上留下過印痕,包括那個在荻花洲的冬日,快要餓死的小少年。


    “我注視著每一個璃月人。”鍾離神色平靜,他金鉑色的眼睛隻是冷淡的看著他,他好像一直遊離在棋局之外一樣。


    潘塔羅涅突然笑了:“我早已不是璃月人,一個普通的璃月人,根本得不到你的注視,這是我在當年就知道的結論。”


    “神明總是高高在上,無論是蒙德的風神還是稻妻的雷神,既然你是財富之神,那我就叫你所掌控的財富盡收掌中。”


    “當財富之神不是提瓦特掌管摩拉最多的人時,財富之神的名號又會落在誰的手中?事實證明我做到了。”


    “摩拉克斯,我以這種方式贏得了你的注視,我也以這樣的方式將你拉下了神位”


    陸鳴:……


    “係統,我感覺他有病,還病的不輕。”陸鳴的神色木然。


    潘塔羅涅是至冬的富人,北國銀行的實際掌管者,而他做這些的目的居然是想要將一個神明拉下神位?


    所以說,古人誠不欺我,果然,璃月隻有扭曲的帝君廚和狂熱的帝君廚,還有小黑子鍾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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