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哥!”小平頭不甘心地說道。


    “行了!”那個叫石頭哥的壯漢迴過頭嗬斥了小平頭一聲,說道,“學藝不精,就不要丟人現臉了!”


    小平頭悻悻地退到後麵去,他帶來的女人給他遞了紙巾擦了擦衣服。


    老板哭喪著臉,哀求道:“各位大俠,能不能請你們移駕到外麵打?砸壞了東西,我們小本生意經不起啊!”


    “哪那麽多廢話!”小平頭罵罵咧咧道。


    楊果笑了笑,說道:“石頭哥是吧?要打,我們出去打,別耽誤人家做生意。”


    “叫哥不敢當,我大名叫付磊。你身手不錯,今天我給你個麵子,我們出去比劃比劃!”付磊爽快地答應了楊果的這個提議,他其實也覺得,這個地方太狹窄,身手有些伸展不開。


    要出去,那幾個形意武館的男人和那幾個女的都紛紛穿上外套往外走。楊果正準備跟在他們後麵,方文靜焦急地拉住了楊果,低聲說道:“楊果,別出去!”


    楊果拍了拍方文靜的肩膀,安慰她跟劉貴林,說道:“別擔心。”


    “楊果,真的,別出去,他們人多!”羅飛躍擔心楊果吃虧,也出言相勸道。


    微微一笑,楊果衝羅飛躍搖了搖頭,沒有多說,轉身走了出去。


    羅飛躍望著楊果的背影出了大門,投入到冷風中,他眉頭緊蹙,他知道隻有自己陪楊果出去,那也是挨揍的下場,於是果斷地跑向自己那邊的包廂。


    包廂裏麵氣氛正熱烈,同學們都聊得很開心。範芳此刻正坐到了楊果的位置上,拉著段雪晴的手,不知道說了些什麽,段雪晴原本冷若冰霜的臉都染上了一層粉色的腮紅,嬌羞模樣的冰美人,看得對麵的梁正林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男生們都快跟我走!”羅飛躍推開門,著急叫道,“楊果在外麵跟別人打起來了!”


    包廂內空氣一滯,宋誌文拍了一下桌子,拎起一個酒瓶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怒吼道:“什麽?”


    周廣蘭跑過來,拉住羅飛躍的手臂,擔憂地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包廂裏同學們表情各異,有擔心的,有不解的,有害怕的,唯獨梁正林暗暗偷笑著。


    “嗬嗬,楊果,壞我好事,你自己找死!”梁正林得意地想著,不過看看表,他也有些疑惑,“今天大飛哥他們怎麽來的那麽快?不是說十點鍾才到嗎?現在還沒到九點半,他們還提前了?”


    羅飛躍簡單地解釋道:“剛剛遇到楊果的一個朋友,他們孩子被欺負了,楊果替他們出頭,現在正跟那幫人要到外麵打架,對麵五個渾人,我們趕緊去幫忙!”


    “還說什麽!快走啊!”宋誌文不耐煩地說道。


    響應者不多,有個男生在裝醉,而梁正林也磨磨蹭蹭的,還沒有範芳她們幾個女生來的利索。羅飛躍先帶著宋誌文走在前麵,範芳拉著段雪晴,囑咐她在後麵先報警。


    話分兩頭,楊果跟他們走出去,臉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外麵的空氣都降到了六、七度,冷的要命,就算是那幾個肌肉男,也是哆哆嗦嗦地要將外套披上。


    其他四個人帶著那幾個女人站在後麵,付磊走到楊果麵前,扭著脖子,粗大的指關節捏的啪啪作響。他的眼睛裏透出了瘋狂的光芒,嘿嘿笑道:“小子,我們是郭家形意武館的,拳腳無眼,待會傷著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現在你後悔還來得及,給我兄弟磕個頭陪個罪,這事就揭過去了。”


    楊果淡然一笑,說道:“廢話那麽多幹嘛?要打就打!”雖然表情很淡定,但是楊果的眼神裏也有些小激動,不知道為啥,上次在銀行大展身手之後,楊果就一直有種想跟人再打打的衝動,自己埋頭練拳,真的沒有實戰來得痛快!


    楊果側身背著左手,右手掌心朝上,緩緩伸出。這不是太極的起手式,而是他在一部電影裏看來的,覺得這個模樣還是蠻酷的,就拿來用了。


    付磊就看不明白了,他所知道的武功中,沒有一個是這個怪模樣的,一般都是兩隻手在前麵,哪有人背著一隻手的啊!不過,這姿勢看起來很挑釁,分明是讓他先上嘛!太瞧不起人了!


    “哼!”付磊欺身而上。盡管他有些惱火,但是功夫還是一板一眼的,發步時足跟先著地,足尖十趾抓穩,下盤穩定如盤鬆,身體莊重不倚不搖。出拳時,手腕微塌,五指自然分開,虎口成圓,掌心不握死,給自己留了餘地。


    他雖然長得魁梧,肌肉盤虯,但是出拳速度不慢,左手一揮,右手砂鍋般大的拳頭鑽出,向楊果腦門砸下。


    劈拳!楊果腦袋裏閃過這兩字,這段時間以來,楊果一直在研究形意拳,對於他這個招式再熟悉不過了!


    下意識的,楊果正要扭身,接下來就是引手,粘住引進力落空,借力打人。可是,剛扭過身,楊果心中一動,他不打算用太極拳來打付磊。


    難得遇到一個學形意拳的,為啥不跟他比劃比劃形意拳呢?


    自己的拳頭讓楊果避開,付磊也不在意,當下立刻變招。隻見他弓腿屈膝,橫起左臂,右手起炮拳,拳頭仿佛一發炮彈般狠狠砸向楊果的腹部。


    這一拳如果打實了,楊果昨夜吃的飯菜估計都得吐出來。


    “來得好!”楊果心中叫道。


    付磊拳頭來得快,但是楊果反應更快,他身體閃開,側身上左步,左手上炮拳打向付磊的臉。


    付磊慌忙側身用架起的左臂斜倒右邊擋了一下,右臂也抬了起來,護住腦袋,準備後退先拉開距離。可是楊果怎麽會那麽輕易就放他退開,他的身體急速繞到右側,下蹲,右鑽拳刁鑽如蛇,打向付磊的左臉。


    付磊很想說,打人別打臉!可是楊果這暴風雨般突然奮起的攻擊他也隻能疲於招架,沒有功夫考慮反抗!更要命的是,楊果看起來瘦瘦的,但是拳頭力道不小,挨一下就手臂發麻。他隻能用右手臂再交叉到左邊去擋住楊果這次擊打。


    可是,這些都隻是楊果的虛招,逼得付磊抬起雙臂護臉,他的中門大開,給了楊果給他最後一擊的機會!楊果一個漂亮的轉身,借著轉身的慣性,揮出一記右崩拳,直接打中付磊的腹部。


    說時遲那時快,楊果這一組合拳下來,也就兩三秒的光景,快得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付磊就已經被打敗了!


    剛剛付磊想打楊果的肚子沒打著,現在他反而被楊果打中了肚子!


    “不好!”付磊心中暗驚,不過他沒有感受到預想那樣的劇痛,那拳頭就像按在自己肚子上,沒有深陷進去,然後輕輕一推,自己身體就不由自主地飛了起來,往後坐倒。


    楊果確實是到最後留了力氣,他跟對方不是那種不論生死的決戰,沒必要把對方打得半身不遂。於是炮拳揮出的那一刻,他就換上了太極的柔勁。


    不過,就算是這樣,付磊也不好受,畢竟是剛剛吃得很飽的肚子上中了一圈,他感覺肚子有點翻江倒海,好不容易才憋住不吐出來。在這大冬天的人行道上摔上一下,其他地方還有衣服當著,但是撐地的右手手掌火辣辣的痛,付磊不用想,肯定是擦破皮了!


    同伴趕緊上來將付磊扶起來,怒目看向楊果,楊果不懼,恢複了起手式看向他們。


    “你麻痹的!”三句不離口頭禪的小平頭率先衝了上去。


    楊果一笑,對小平頭這個嘴上不饒人的人來說,他還真的沒有什麽好留情的。小平頭的拳頭還沒掄起,楊果就是一個劈拳直接將他劈翻在地。


    “好了,別打了!”終於緩過勁來的付磊拉住了剩下幾個同伴,喊道,“都迴來。”


    他不傻,剛剛楊果明顯是對他手下留情了,這樣幾秒鍾就能把他放倒的高手,自己那幾個隻能嚇唬人的同伴上了也是不夠人家填牙縫的。


    “我們走!”付磊讓同伴把灰頭灰臉的小平頭拉了起來,看著楊果,跟同伴說道。


    “等一下!”楊果冷冷地指著那個大波女說道,“你那個朋友還欠我們一個道歉!”


    方文靜有些害怕地走到楊果身後,拉了拉他的袖子,說道:“不用了吧。”


    “為什麽不用?”楊果錚錚有聲地說道,“習武之人,不為正義,還欺負老弱婦孺,你們師傅是怎麽教你們的?”


    小平頭被同伴扶著,看著楊果眼睛都要噴出了火。付磊也是瞪著楊果,有些憤怒,但是形勢比人強,他恨恨地扭頭看向大波女,一字一句地說道:“阿梅,道歉!”


    大波女這時候也是嚇得臉色比她的粉底還白,看到小平頭和付磊都被輕鬆放倒,她也學乖了,不敢拖拖拉拉。隻見她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腦袋都要低到她那深不可測的溝裏,她糯糯地說道:“對不起。”


    道歉也做了,楊果不再抓著不放,眼神放鬆了好多。


    付磊盯著楊果,沉聲說道:“山不轉水轉,我們後會有期!走!”


    說完,一大群人轉身走開,楊果毫不畏懼地看著他們的背影。後會有期,來一次打一次,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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