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地飛雪!


    曹操看著那份情報,仿佛要從這四個字裏看出更多的東西。


    可不必詢問,曹操也知道,白加沒有在下雪之前離開草原。


    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是被三十萬鮮卑人圍困而死,還是被草原的大雪阻斷的歸途,但現在,白加無論如何,都已經是九死一生了。


    曹操擊鼓聚將,這次不需太多討論,他下了一道命令:“全軍動員,日夜不停,攻擊虎牢關!”


    下令之後,聯軍被分成了八個分隊,日夜不停對虎牢關展開強攻。


    三十萬人,一旦不計代價起來,虎牢關在他們麵前也要瑟瑟發抖。


    更何況胡地飛雪的事情,也早就被青龍軍高層所知曉。


    白加可能遭遇不測的事情,也已經被口口相傳。


    想要辟謠,根本無謠可辟。


    因為白加是那麽高調的進入草原,又是那麽明確的要與鮮卑人死磕。


    現在草原下雪了,沒有白加迴歸的消息,明眼人已經可以看得出其中的秘密。


    攻勢一下加緊,許攸也已經看出虎牢關的危局,再次將馬騰人馬自函穀關抽調到虎牢關,一起參與守城。


    戰事焦灼起來。


    關外還專門有士卒高唿:“胡地飛雪,白加已死。”


    這喊聲雖然士卒們不信,但是他們的祖師,他們敬仰的戰神白加,怎麽可能會失陷胡地?


    但是喊的久了,士卒們的心還是會動搖,有士卒問他們的將軍:“大將軍、祖師爺,真的在大雪裏沒出來嗎?”


    將軍隻能一頓臭罵,但是將軍們心裏也無法完全確定,隻是一股信念在支撐著他們。


    戰士岌岌可危,許攸卻也隻是經常站在關牆上眺望遠方。


    許攸向洛陽的郭嘉、荀彧送去了一封書信:“通知後手,全部動手吧。”


    郭嘉派東廠送出軍令,可他依舊無法放心。


    因為許攸的布置沒有問題,但是根本不足以退敵。


    外邊的三十萬大軍,隻要能夠在徹底消耗完荊州的存糧之前拿下洛陽城,那麽一切犧牲都是值得的。


    如果三家聯軍彼此托住,就是要跟青龍軍死磕到底,這場戰鬥就會變得異常慘烈。


    可他依舊有更大的擔憂,這種擔憂已經明明白白的出現在他的臉上。


    荀彧問郭嘉道:“你到底在擔心什麽?擔心主公?憑他的武力,不會被留在草原的。”


    郭嘉道:“我不是擔心主公安危,我是擔心主公失陷大漠的消息。”


    他特地把“失陷大漠”四個字說的很重。


    這讓荀彧悚然一驚,“奉孝,你是說,主公北上之前的交代?可那時候……少主還沒有出生!”


    郭嘉苦笑,“你還看不出來嗎?主公對皇帝之位沒興趣,他隻對自己要做的事情有興趣。而曹操曹孟德……”


    郭嘉說到這,不知道怎麽說下去了。


    荀彧知道,曹操是郭嘉認可的人。


    就像是時刻在提防劉備一樣,主公白加時刻在親近曹操。


    甚至不止一次的對他和郭嘉說過,“有朝一日我不在了,你們就去跟曹操混。”


    最早時候,他們兩人並不在意,因為青龍軍如日中天。


    可白加卻總是提起,甚至毫不避諱的對所有人說,他與曹操曾經有一個承諾。


    白加北上平定草原之前,對他們兩人的交代,留下的密令,都表明一點,曹操是白加指定的繼承人。


    多麽的詭異,自家主公指定的繼承人,正在虎牢關外製造勢力誕生以來最大的危機。


    郭嘉對荀彧道:“文若你與子幹先生繼續看顧京師,我要去一次虎牢關。”


    荀彧一把拉住郭嘉,“你要去幹什麽?”


    他不認為郭嘉會投靠曹操,可郭嘉現在去,顯然是有大事要做。


    郭嘉道:“我要去見見曹操,我要告訴他,主公臨走之前的安排。”


    荀彧道:“我們已經走到這步田地了嗎?”


    郭嘉苦笑,“北境大戰,耗費何止巨萬?青龍軍十之八九的戰力已經被拖入了鮮卑的泥潭。”


    荀彧道:“可你說了主公的安排,難道曹操就可以慚愧退兵?”


    郭嘉當然不這麽認為,曹操這樣想要爭奪天下的人,怎麽可能會輕易放棄自己的誌向?


    郭嘉卻咬牙道:“至少我要去看看,到底這位曹孟德,憑什麽讓主公這麽信任他!”


    荀彧無奈,隻得放手。


    郭嘉抵達虎牢關的時候,日夜不停的攻城終於告一段落。


    連續多日猛攻,虎牢這樣的雄關也已經殘破。


    再次計算傷亡,曹操軍損失已經超過萬人,荊州損失更是達到驚人的兩萬人,益州軍依舊傷亡慘重,達到了三萬餘人的戰損。


    這次不是陣營之間使計,而是真實戰損。


    而這也能看出兵馬精銳程度的差距,短兵相接,拚的就是士卒平日的訓練。


    而在城頭上的青龍軍,雖然戰損還不過萬,但是已經軍馬疲憊,他們休息的時間實在是太少了。


    就在這個期間,不速之客紛紛拜訪。


    益州軍中迎來了劉瑁的特使李嚴,對嚴顏與張任擺出一張臭臉,厲聲道:“主公讓我來問二位將軍,到底還記不記得當初的囑托?”


    荊州軍中來了司馬懿,司馬懿臉色並不好,對著諸葛亮躬身請罪,“大師兄,不是我要來的,是大二師兄逼迫我必須北上。”


    樂進自司馬懿身後出來,麵色少了之前對著師弟們的寵溺,而是嚴肅的問諸葛亮道:“大師弟,我隻問你一句話,你當真要覆滅師傅的心血嗎?”


    曹操軍中卻迎來了一位女子,那女子一身侍女打扮,身後跟著一隊黑衣人護送。


    曹操看著這女子有些熟悉,隻是叫不出名字來,更記不起來在哪裏曾見過。


    那女子對著曹操盈盈一福,“在下乃是蔡琰蔡昭姬小姐的貼身侍女,替昭姬小姐為司空大人送信。”


    曹操忽然想起,當初去蔡邕府上學習的時候,這個小侍女還是個小丫頭,如今也已經是婦人打扮。


    曹操驚奇於這封信為什麽是蔡琰派人送來,更覺得這個時候蔡琰送信給他莫名詭異。


    當侍女將書信交出,卻是兩封書信。


    一封字跡娟秀,顯然是蔡琰親筆。


    另一封字跡略顯淩亂,卻也筆鋒雄奇,竟然很是少見,信封上更是火漆封口,顯然不準任何人查看。


    曹操問道:“昭姬小姐可好?”


    侍女再次一福道:“少主健康活潑,昭姬小姐抽不開身,托付他人又不放心,所以派遣在下親自來送,也是因為在下與司空大人熟絡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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