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不出山,畢嵐早就沒有了那一副太監模樣,肥胖的身軀變得精壯,現在看起來更像是一個風吹日曬的莊稼漢,可他卻自然樂在其中。


    青龍軍學工學院的北院院長,受到萬千學子的尊敬,被工匠們尊稱一聲老師,甚至有許多文士跟著畢嵐學習。


    當幽州的礦藏不斷被找到,整個太行山的冶煉事業開始向北方遷移,畢竟太行山比起現在青龍軍的體量太少了。


    短短時間,幽州的人口恢複到了公孫瓚參加討董聯軍之前的水平。


    可公孫瓚沒有動,他按照管寧的要求,好好的駐紮在自己的營帳中,等待著巡邊的禦史大夫的到來。


    那邊踏頓也沒有大動作,一副要與公孫瓚對峙到死的樣子,甚至偶爾還派兵跟公孫瓚打一仗,反正打了十幾仗,就死了一個人。


    還是因為烏桓勇士太耿直,見到公孫瓚的兵就要上去砍,智者烏延帶隊生怕傷了跟大漢的和氣,自己上去砍死的。


    公孫瓚和踏頓做戲做全套,也是費盡了心力。


    管寧就住在邊城任縣,隨時對兩人的表演進行指導。偶爾夜深人靜,還拉著公孫瓚和踏頓一起喝喝酒。


    之所以倆人這麽相安無事,也是管寧找他們確實有事,因為閑著也是閑著。


    於是就在這彼此對峙中,三方達成了協議。


    踏頓與公孫聯合進入鮮卑區域,彼此配合行事,以管寧的命令互相協調。


    踏頓與公孫聯軍彼此戰利品各自分配,聯合取得的戰果根據戰損來分配最終成果。


    鮮卑人口按照戰利品方式分配,由管寧在原烏桓人口的價格基礎上提高一成,女子提高三成收購,商人直接到戰場收購,由雙方兵馬負責護送。


    鮮卑土地由管寧收購,烏桓和公孫都不得占有,但是管寧可以雇傭烏桓人為青龍軍牧馬。


    至於鮮卑人的財寶和牛馬,那就是誰搶到歸誰,想賣管寧就收,不賣也沒關係。


    等待董承的過程中,鮮卑那邊還毫不知情,這邊已經把他們分的連渣渣都不剩了。


    公孫瓚也在計算自己的收益,他的軍糧是管寧那邊借的,士兵後續還可以在幽州招募,他基本就是無本萬利的買賣,等有了錢就可以招募到更多的兵馬。


    荀彧的書信送來了,直接被管寧交給了公孫瓚。


    公孫瓚看著那封要求特別“照顧”董承的書信,也是久久的陷入了沉默。


    他與關靖商量,關靖猜測的很明白,“這是荀令君讓我們幫他排除麻煩。”


    公孫瓚一聲長歎,“唉,軍械、糧草,甚至我們的幽州皆在青龍軍之手,如之奈何?”


    關靖卻一拱手,“將軍,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公孫瓚畢竟是狠人,他去找管寧交底。


    他謙卑的站在管寧麵前,“先生,我已有決斷。”


    管寧笑道:“將軍如何決斷?”


    “既然是巡邊,自然是要讓禦史大夫去見到沙場。所以等他來到,我會帶他去與踏頓打一仗,屆時刀劍無眼……”公孫瓚露出了狠厲的表情。


    管寧卻搖頭,“踏頓是我們的好兄弟,烏桓是我們的兄弟之邦,怎麽能把殺禦史大夫這麽大的事情用來坑害他們呢?”


    公孫瓚氣息都是一窒,“先生認為該當如何?”


    管寧抽出一封書信再遞了過來,“主公迴京了,也送來了書信。”


    公孫瓚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白加給他直接寫信了?而且還是在董承的事情上。白加一定會逼迫他,一定會把他玩死。


    因為上次已經被玩過了一次,公孫瓚對白加出手還是很有經驗的。


    他接過書信,匆匆看完,就驚呆了。


    白加的書信寫的極其淺顯,甚至就是大白話:一定要把伏完、董承完整的送迴來。


    不讓殺了?這什麽意思?


    公孫瓚看向管寧,“先生,可否解惑?”


    管寧一攤手,“我無惑,惑是你的,我怎麽給你解?”


    公孫瓚懵了,他迴去找他帳下唯一可以商量事的謀士去了。


    可謀士關靖也懵了,這是啥意思?殺到一半,不讓殺了?


    就在這糾結中,董承到達了任縣。


    管寧當然不鳥董承,因為他管寧在朝廷沒有官職,他的官職是青龍軍糾察部部長,這不過是白加的家臣。


    公孫瓚照例接待,照例開宴會為董承接風。


    董承原本戰戰兢兢,見到公孫瓚接待的流程行雲流水,而且給他行禮的時候也是麵帶愁容。


    董承暗道,這應該是跟踏頓打的不順暢,所以才憂愁啊。


    一路走來,看到幽州一片繁榮景象,董承倒是覺得公孫瓚這人確實有些本事,也就起了結好之心。


    這位禦史大夫也逐漸安心下來,對公孫瓚頗為親切,甚至為公孫瓚敬酒,歌頌他他打烏桓保家衛國。


    董承更是拉住公孫瓚的手,親切道:“公孫將軍真乃不世之才,短短時間,幽州已經一派勃勃生機。”


    公孫瓚臉色更苦了,就像吃了一坨大便,然後你旁邊還有人誇你,“哎呀,你真厲害,竟然敢吃翔。”


    可他能怎麽著?白加不是說了嗎?要完整的送迴來。


    董承見公孫瓚表情有異,就覺得一定有戲。開始表達皇帝對公孫瓚的想念,還有這些年漢家天下對天下萬民的影響。


    公孫瓚聽得膩歪的不行,腦中的疑問就愈發的大了。


    當踏頓例行要跟公孫瓚演戲的時候,公孫瓚幹脆高掛免戰牌,拒絕了。


    踏頓也有點懵,說好了彼此演對手戲,你怎麽就直接罷演了呢?


    踏頓當然不在乎什麽董承,他在乎的是鮮卑,演戲也是演給鮮卑看的。


    按照計劃,他會被公孫瓚打得大敗,然後向著草原深處遁逃,然後靠近步度根的領導,等公孫瓚追來,然後一起給步度根一個驚喜。


    可現在戲才演到一半,你這算是怎麽個意思?畢竟鮮卑很強大,不是他們烏桓能夠比擬的,不用點計策根本打不過。


    於是踏頓命令之下,烏桓派出了自己的族弟樓班前來問話,結果發現公孫瓚濃重的黑眼圈。


    樓班畢竟年輕,還以為公孫瓚這是虛耗過度,忍不住道:“我烏桓有巫醫,可以配出一味神藥……”


    公孫瓚煩惱的擺擺手,“我是因為這個嗎?從冀州迴來,我就沒了這些想法了。”


    樓班愣住了,“那將軍是怎麽了?”


    公孫瓚覺得這話也沒法跟烏桓人說,隻能婉轉道:“別人把他的仇人送給了你,卻讓你保護他的仇人,你說,這個該怎麽辦?”


    樓班愣住了,仇人都能送到你的身邊?那個“別人”為什麽不自己把仇人砍了?


    見樓班一臉蒙圈,公孫瓚也知道說了白說,擺擺手,“去吧,告訴踏頓,我先解決了內部的麻煩,然後我就去追他。”


    樓班也沒什麽好辦法,隻能悻悻道:“我們不理解你們漢人的那些彎彎繞,但是我知道,我的仇人肯定要死,不管我把他送到哪裏去。”


    樓班走了,公孫瓚陷入了繼續的糾結。


    這邊公孫瓚還沒下定決心,隻能陪著董承巡視,甚至還帶著他跑到踏頓的營寨外邊觀望。


    踏頓聽到樓班說公孫瓚接到了一個要殺的仇人不知道該不該殺,他就帶兵去幫公孫瓚殺。


    結果公孫瓚帶著董承就跑,甚至為了保護董承,兩個騎兵還被踏頓給抓走了。


    這下踏頓也迷茫了,到底是不是仇人?至於這麽拚死保護嗎?


    糾結的公孫瓚沒搞明白,但是他接到了管寧的傳訊:“將軍為何還不決斷?差並州麴義多矣。”


    公孫瓚立即問手下人:“並州麴義怎麽了?他幹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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