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青州的時候,曹操直接邀請白加共往洛陽。


    中平五年,這到底是個什麽年份?


    隻是白加心中也有疑慮,因為他對曆史上的年號實在太不敏感。隻記得黃巾之亂後五六年的時間,漢靈帝就會結束他荒唐的一生。


    曹操要迴洛陽,因為他還兼著典軍校尉的職責。


    可更重要的一點,曹操的說法是“家中傳訊,天子欠安”。


    管寧轉送東廠的消息:“天子於裸泳館內,興致不高,疑似疲累,有方式進獻丹藥,服之方起。”


    而糾察部的消息則是:“朝臣多會於大將軍府,袁紹歸都,亦入大將軍府聽用。大將軍往來宮中頻繁,疑有要事。”


    果然,漢靈帝的身體,恐怕是不行了。


    於是兩人結伴而行,共同返迴洛陽。


    白加給西涼的沮授和張合傳令:“盯緊董卓,不可為他人所殺,千萬注意!”


    此時的董卓,已經是累功升到了少府、前將軍,更是連年征戰,手下聚集了一大批驕兵悍將。


    隻是沮授、張合,依舊一個是外交大使,一個是外交軍統領,董卓給的賞賜也全都不要。


    除了一封封寫給白加的感謝信之外,董卓就是特別保障青龍商會在境內通行無阻。


    甚至連董卓自己都私下問女婿李儒:“莫不是白乘除對我有意思?”


    李儒的答複是:“恐怕不是那個意思。”


    董卓疑惑問他:“那他到底什麽意思?”


    李儒隻能迴答:“恐怕他什麽意思,隻有他自己知道是什麽意思。”


    從最初被五千青龍軍保護之後的忐忑不安,到後來的坦然接受,再到最後沒有青龍軍圍著就覺得不安全,前將軍董卓的心路曆程也是頗為坎坷。


    這些年,白加的職務沒有變化,唯一變得是冀州刺史換成了韓馥,韓馥又從冀州刺史變成了冀州牧。


    可不管怎麽變,白加這個冀州別駕始終沒有變化。


    白加遊山玩水的五年,徹底將冀州交給那些手下去管理,他也如願以償的發現,有人才投奔嗎?有,但是完全不如他一開始親自操作的時候多。


    勢力發展了嗎?發展了,但是也沒有一開始他親自上手時候那麽迅猛。


    所以這事,還是得當甩手掌櫃。


    隻是這些年白加也無時無刻不在受著折磨,隻要他覺得現在的生活滿意,甚至把小甄宓當成現代孩子的替代品多疼愛一下,夜晚就會夢見原來的生活。


    他也越發清楚,也許這就是係統想要的,不讓他當鹹魚,時刻提醒他,要麽起來對抗,要麽快速統一。


    他也無數次問過係統:如果統一了天下,我能迴去嗎?


    係統的答複永遠都是:統一之後,留下當皇帝。


    不管怎樣,現在終於要迎來新的機會,進入洛陽,等待漢靈帝劉宏的死訊,等待董卓進京的消息。


    劉宏的死訊是在二月份傳出的,洛陽城人心惶惶。


    何進帶著袁紹等一大票人衝進宮中,扶立劉辯登基,一切順順利利。


    然後驅逐董太後,逼死車騎將軍董重,毒殺董太後,一係列操作眼花繚亂。


    隻是在誅殺十常侍的時候遇到了麻煩,趙忠也不是吃素的,去何太後那一番哭訴,再給何進的弟弟何苗送了重禮,竟然與張讓曾經並無二致。


    到現在,這些宦官隔三差五就往大將軍府送禮,偶爾還會跑來大將軍府外跪著,跟大將軍求放過。


    趙忠那哭的慘,看得白加都覺得何進沒必要搞死他們。


    大將軍何進卻鐵了心,可能也這麽多年沒這麽揚眉吐氣過。無奈何太後不同意,他就隻能在府中聚集了一大群手下,共同商討大計。


    此刻何進召集人手,是不敢有人不去的,皇帝是他的外甥,保不齊把你手起刀落,人家頂多被自己妹子罵兩句。


    白加皺眉沉思,不理會遠處偶爾對他投來慰問目光的陳琳。


    陳琳還跟著何進在混,隻是偶爾會跟白加書信往來。


    一大屋子的人坐在一起,白加也在何進邀請的行列。


    在這一係列變故中,白加也是被拉攏的對象,畢竟也是名滿天下的人物。


    現在白加在原本的太守之外,又增加了一個平虜中郎將,表彰他在後續討伐黃巾建立的功勞。


    這也說得過去,畢竟那麽多黃巾賊寇,隻要進了冀州就沒了。您甭管是到了太行山當了黑山賊,還是在中山常山一線當了百姓。


    所以現在,中郎將白加理論上也歸屬大將軍統領,他本來是不想來的,可他擔心萬一要是董卓不進京了怎麽辦?雖然現在看,曆史沒有大的改變,可萬一呢?


    畢竟他已經將翅膀閃動的有點厲害,讓這個漢末時代很多地方都發生了改變。


    何進問眾人:“如今誅殺宦官,太厚不允,如之奈何?”


    目光向眾人看了一圈,最後落在了白加身上。


    白加心想,你這何必呢?你問袁紹啊?


    可何進卻道:“白中郎海內名儒,不知有何見解?”


    白加撇撇嘴,我打醬油的,你跟我說這個幹毛線?


    見眾人目光炯炯,白加抱拳道:“不如我做檄文一篇,號召天下學子共討之!”


    何進擺擺手,“不做也罷。”


    他又看向其他人,這次袁紹一下站起身,“大將軍,可召四方英雄之士,勒兵來京,盡誅閹豎。此時事急,不容太後不從。”


    何進喜道:“此計大妙。”


    白加放下心來,可也心中慘然,洛陽城,隻怕這次要沒了。


    離開大將軍府,白加與曹操並排往外走。


    曹操低聲道:“為何乘除不阻攔本初呢?”


    白加撇了曹操一眼,“你怎麽不阻攔?你讓我出頭?”


    曹操目光一閃,“如果天下不亂,焉有你我出頭之日?”


    白加一愣,這曹操,有點子東西啊。


    曹操卻笑道:“乘除的檄文,不也是這般嗎?如今,亂天下者,袁本初也。”


    前麵的袁紹好似聽見了曹操的話,迴頭看向兩人,卻是笑道:“乘除、孟德,為何在背後論人是非?”


    白加笑道:“卻是討論本初兄此計妙在何處?”


    袁紹輕笑,“我等心中所想,相差無幾,隻是我袁某人沒有乘除、孟德這般遮遮掩掩罷了。”


    曹操卻道:“隻怕請神容易送神難。”


    袁紹手背在身後,顧盼自雄,“孟德,你可聽書過一句話?”


    曹操道:“哪一句?”


    袁紹道:“夷狄入中國,則中國之,中國入夷狄,則夷狄之。”


    說完,袁紹大步而去,腳步中有著絕對的自信和對未來的憧憬。


    曹操雙目微眯,“袁本初,太自信了。”


    白加一臉懵逼,“他說那話,什麽意思?”


    曹操奇怪的看了白加一眼,“乘除何必裝傻?”


    白加繼續茫然,“我聽過,但是他說的什麽意思,我沒聽懂啊。”


    曹操苦笑搖頭,“扮豬吃虎,也得能扮得像才行。乘除已經是天下知名的智者,鄭康成都是你的徒弟,你說這話,還有人信嗎?”


    “啊?!”白加無奈了,我真沒明白,你這不是讓人著急嗎?


    我迴去問問我徒弟去!


    不行,那徒弟不得小瞧我嗎?


    要不我問問管幼安?


    樂進和張純迎上來,樂進道:“師傅,迴去嗎?”


    白加擺手,“不迴去,咱們去找荀文若。我有個事得問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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