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皇後起身,緩緩走到自家兄長麵前,低聲道:“不是不同意,而是不想跟兄長這樣做事情。”


    “啊?”何進有點懵,事情不就是殺張讓嗎?咋還能不一樣?


    何皇後緩緩道:“我要把十常侍之首送給趙忠,讓趙忠倒向我何家,這才是最重要的。”


    何進腦子沒轉過來,張讓死了,趙忠不就是十常侍之首嗎?自家妹子的操作到底是啥呢?


    何皇後看了自己的兄長一眼,幽幽歎息道:“哥哥,咱們何家底子薄,您跟世族來往我不反對。可你也多招攬一些寒門士子,那些世族,還是招進將軍府吧。”


    “啊?為啥呢?”何進腦子不太夠使,可他沒接著問,而是趕緊對著妹子抱拳,“是是是,哥哥知道了,妹子放心。”


    何皇後還真擔心自己哥哥被世族賣了還在幫忙數錢,可無奈何家沒什麽實力,隻能靠自己這個大哥了。


    何皇後再次問道:“你說這次出計策的是白加,可是那個寫《石灰吟》的白加嗎?就是那個說出‘先天下之憂而憂’的白加?”


    何進點頭,“正是。”


    何皇後笑道:“哥哥不妨多跟他來往,寒門士子沒什麽根基,還需要我何家提攜。”


    何進忙道:“我跟他聯係了,可他不理我啊,都沒見我一麵。”


    何皇後一笑:“這次合作扳倒張讓之後,他必然會來找你。他不見你,應該是怕被張讓察覺啊。”


    何進還是沒整明白,自家妹子已經繼續說道:“這個人很厲害,他想到了皇上的需要,世家大族的需要,還有我們何家和宦官的需要。此人,或許未來就是辯兒的丞相也說不定呢?”


    何進心裏沒來由有點不爽,怎麽的?難道我何進不能當未來我外甥這個天子的丞相嗎?


    可他沒說,妹子答應了就行。


    就是他還有點擔心,問道:“妹子說動趙忠,你覺得能行嗎?”


    何皇後卻微微一笑,“張讓如父,趙忠如母,嗬嗬,可張讓卻處處都得好處,趙忠隻能喝湯。你覺得,還需要我說嗎?”


    見自家大哥又要陷入思考,何皇後接著道:“我會透露這些信息給趙忠的,你等我的消息即可。”


    何進把事情辦成,陪著自家妹子說了點家長裏短就要離開。


    離開前,何皇後卻叫住他,對何進道:“哥哥記住,這事一定要世家出力,隻要我說動趙忠,就讓他們上本彈劾張讓。”


    何進答應一聲,離開了皇宮。


    在宮門口,何進與張讓的車駕正好撞上。


    張讓的尖眉細目擺出了一副微笑的麵容,淡淡道:“大將軍。”


    “哼~!”何進卻冷哼一聲,直接走了。


    張讓整個人都蒙了,看著旁邊的左豐問道:“這何屠戶是瘋了嗎?”


    左豐忙道:“莫不是今天得了皇上誇獎?所以就尾巴翹上了天?”


    張讓搖頭,“得意忘形,取死之道。”


    他也不再去管這個小插曲,而是對左豐道:“那個字據備好,我們去見皇上。”


    左豐還是有點害怕,低聲道:“幹爹,咱們這隻給皇上兩成,能行嗎?”


    張讓卻微微一笑,“兩成也不少了,要不是白加實在給的太多,咱家都未必給皇上分潤,隻把對皇上的孝心放在心裏就好了。”


    “是是,幹爹最疼惜皇上。”左豐與張讓向著裸泳館而去,這時候皇帝劉宏就在那裏跟一大群宮女遊泳。遊著遊著,有的宮女就有了做美人的資格,還說不得有了做嬪妃的機會。


    這是這麽多年,有這個機會的宮女不少,但是能真正得到機會的沒幾個,皇上確實不太行了。


    進宮拜見,一套流程都走下來,天子劉宏正輕鬆愜意的躺在水池邊享受著按摩。


    張讓恭敬的獻上那一頁字據,劉宏手上都是水,也不伸手去拿,兩個小太監將執掌展開。


    張讓微笑道:“老奴最近為皇上得了個頂賺錢的股份。皇上您看,這青龍紙坊生產的可是所有讀書人日常都用的紙,這青龍酒坊生產的就是皇上您剛才喝的那個青龍玉液酒,一百兩銀子一斤啊。”


    劉宏本來該高興,可看著那紙張上的兩成,再想到盧植說白加把五成都給了張讓,心中就很是不爽。


    他卻也不發作,轉而看向張讓:“辛苦了啊!這麽賺錢的買賣,讓父怎麽舍得給朕呢?”


    張讓卻謙卑道:“在下不過是為皇上籌措些許錢財。奴才隻要皇上在,就吃喝不愁,何必存錢呢?知道皇上缺銀子,這才為皇上籌措來的。”


    往常張讓這麽說,劉宏都覺得甘之如飴。可這次張讓這麽說,劉宏竟然有些警惕。


    他看張讓那滿臉謙卑的樣子,看他那真誠的表情,竟然覺得他的讓父距離他好遠。


    可張讓並沒有停止他的表演,他還要為白加求一份職務。張讓這個人之所以屹立不倒,還是有些門道的,那就是隻要是我張讓的人,都會得到好處。


    可就在此刻,趙忠已經在何皇後那裏喝茶了。


    他臉色難看,因為何皇後對他說:“明日皇上可否來看看辯兒?”


    趙忠迴答:“自然可以。”


    可何皇後竟然說了多謝之後,就問他:“此事是否還要知會張常侍?”


    趙忠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讓他覺得渾身上下都仿佛不怎麽舒適。


    何皇後連忙接著說道:“趙常侍別誤會,實在是聽人家說,張常侍最近得了大筆的銀子,正準備給皇上獻上去呢。那時候皇上還不是對張常侍言聽計從?”


    趙忠的嘴角抽了抽,卻沒有說話,因為這個消息他也聽到了。那個白加是張讓的黨羽,這在很早以前就有了說法。


    何皇後接著一聲歎息,“唉……”


    仿佛無限憂愁。


    趙忠自然的接話道:“皇後娘娘何事煩惱?”


    何皇後眼睛微微低垂,有些閃躲道:“無事無事。”


    趙忠剛不想多問,他不過是順嘴說了一句而已。劉辯畢竟還隻是太子,還需要他們這些皇上身邊的人扶持,他也不必太在意何皇後的意見。


    可何皇後卻話鋒一轉,說道:“聽我那哥哥說,最近就因為這錢的事兒,世家大族要彈劾張常侍謀反。說弄了那麽多錢,家裏還指不定藏了什麽東西呢。”


    接著何皇後忙道:“呸呸呸,那些世家就看咱們這些人不順眼,張常侍對皇上忠心耿耿,怎麽可能謀反呢?趙常侍您可千萬要替張常侍說句話啊。”


    趙忠皺眉,卻不知心裏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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