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緲走到裴謹弋對麵坐下,看著眼前一副油鹽不進模樣的男人,她忍不住皺了皺秀眉,直接開始了審問。


    可能是因為溫緲的特殊性,比起之前,這次裴謹弋迴答了很多內容,甚至還有心情和溫緲開玩笑。


    但是,隻有問到裴謹弋有關殺人的內容,裴謹弋都拒絕迴答,還是和之前一樣。


    “你知道嗎?我們找到了你的父親?”


    溫緲忽然轉移了話題,讓裴謹弋愣了愣,旋即嗤笑了一聲,語帶嘲諷,“嗬嗬……你不會是想告訴我,我的父親希望我認罪吧?”


    他的聲音冰寒刺骨,透著一種極致的涼薄。


    “並不是,我告訴你這個,是因為除了故意殺人罪,你還同時犯了故意傷人罪,非法囚禁等多項罪名,而你父親,以及那些被你抓了的人,都是證人。”溫緲淡漠的看著他,冷靜又犀利地開口道。


    聽到溫緲的這句話,裴謹弋的身形頓了頓,眼底飛速掠過了一抹精芒,語調卻漫不經心地說,“那又如何,隻要我沒犯殺人罪,這些罪名並不致死。”


    “如何?”聞言,溫緲挑眉,“如果你想繼續逃避法律的製裁,那我們可以直接跳過審問,直接上交證據對你進行實名審批,而這些罪名的加持,隻會讓你的懲罰更嚴重。”


    “之前警局一直沒有實行這個方案,隻不過是看著你之前同為警局的一員,給你承認的機會,但是你主動放棄,那就不要怪警局苛刻了。”溫緲的話擲地有聲,不卑不亢的看著裴謹弋,眼底隱約透出了一抹淩厲的鋒銳。


    聞言,裴謹弋沒有說話,臉色有些晦暗,眼瞼微垂,掩飾住了眸中的情緒。


    他不甘心這樣承認罪名,不想背負一條條命案去坐牢,但……他更不想死在監獄裏。


    很不想在審判到來的那一刻,聽到槍決的指令。


    因為他知道,有時願的存在,他不可能像上一世一樣帶著記憶重生。


    如果死了,就真的是死了。


    良久,裴謹弋的眸色暗了暗,才終於緩緩開口道:“如果我不承認了,還有活著的希望嗎?”


    “我不清楚,法律從不姑息任何壞人,同樣包括曾經幫助過我們,卻在背後耍陰謀詭計的人,我不知道法律對你的懲罰是怎樣的?這不是我能決定的。”溫緲平靜的看著裴謹弋,聲音低沉又幹脆。


    她沒必須撒謊,法律該怎麽判,這是法律的事,與她無關。


    裴謹弋的神色變幻莫測,沉默了好半晌才抬起頭來,眼神堅定又執拗的看向溫緲,語氣執著,“溫緲,你有沒有恨過我!”


    溫緲:“……”


    “之前沒有,但在知道你做過的事情後,我又恨過你,恨你違背了我們的職業,恨你傷害了那麽多人。我想,我應該不會原諒你。”溫緲的話說得很慢,但卻字字珠璣。


    “所以,這次你來就是想看著我去坐牢?”裴謹弋眼底露出一抹失。


    溫緲沒有理會他的話,而是再次問道,“你的答案呢?”


    “如果我承認,你會高興嗎?”


    裴謹弋看著她,似乎在期盼她的答複。


    溫緲低頭,不願迴答。


    見狀,裴謹弋也沉默了,半晌,才慢慢抬眸看向她,“既然如此,我認罪,不過……你能幫我向傅時序求求情嗎,我知道他有人脈,讓我死得痛快些,好嗎?”


    聞言,溫緲微怔,遲疑的點了點頭。


    “我盡量……”


    說完,溫緲便離開了,獨留裴謹弋呆滯在原地。


    恨他?溫緲真的恨他?


    不過也是,他這樣糟糕狠毒的人,沒有人會不恨他的。


    ……


    因為裴謹弋的配合,很快法庭就下了宣判。


    裴謹弋犯有殺人罪、故意殺人罪、非法囚禁、綁架、私自購買槍械等數項罪名,在提供確鑿證據的情況下,根據《刑事訴訟法》規定,判處死刑。


    三日後,當裴謹弋執行槍決時,天邊已經泛白了。


    裴謹弋一臉坦蕩的站在法庭上,神態鎮定,絲毫沒有慌亂的表現。


    在執行者拿起手銬準備將他鎖上時,他驀地抬起手來阻止了對方。


    裴謹弋深深地盯著執行者,一字一頓的說,“我有幾句話想和一個人說,能否暫停我的槍決。”


    法官聞言,猶豫了一瞬,最後還是允許了裴謹弋交代遺言的資格。


    “溫緲,看在朋友一場的份上,麻煩你每年替我去看一下我的母親,我已經交夠了費用,你隻要每年探望一下就行,不然沒有家人在,她的日子會過得很難。”裴謹弋輕聲地說,視線落在了不遠處的溫緲身上,眼中帶著祈求和請求。


    溫緲在聽到他的請求後,微微頷首,輕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隨後,她便收迴視線,安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


    聽到溫緲的答複後,裴謹弋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輕輕地喃喃,“謝謝!”


    隨後舉起雙手,讓執行者為他帶上手銬,他的腳步有一瞬間的踉蹌,但他還是挺直了脊背,走出了法院的大門。


    他的身影越來越消瘦,漸漸淹沒在晨曦中,溫緲靜靜的坐在座椅上,目送他遠去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堅定。


    壞人終將受到懲罰,她會盡自己的一切,給這個世界帶來更多光明。


    ……


    裴謹弋跟著執行者走到執行點,槍口正對著他的腦袋,黑洞洞的槍管仿佛能將人的靈魂吸走,讓人恐懼,窒息,絕望。


    在臨近子彈射穿腦袋的那一刹那,裴謹弋猛地閉上了雙眼,嘴角浮起了一抹解脫的笑容。


    就這樣結束吧,結束這一切。


    結束他肮髒且卑劣的人生。


    ……


    “你把裴謹弋的靈魂送給了天道?”


    “嗯,雖說溫緲和時望不想懲罰他,但他做錯了這麽多事,害死了不少無辜的人,怎麽能死的這麽輕鬆呢!”黎初麵色冷漠,語氣淡淡的陳述著,“溫緲和時望都太善良了,他不值得他們同情,也沒資格獲得救贖。”


    若不是裴謹弋在心裏給溫緲留了一絲位置,若不是溫緲最後主動請纓,他不會這麽輕易認罪的。


    而且直到死,他都不是因為後悔,隻不過是因為溫緲恨他,因為心裏最耀眼的那個存在厭惡他罷了。


    “這樣也好,天道是公平的,因果報應,誰也逃不掉的,裴謹弋就算死了,他的靈魂也會受到懲罰。交給天道,是再好不過的解決方法。”暮辭看向天空,讚同道。


    裴謹弋這輩子造孽不淺,死了也不過是一縷孤魂被天道利用,永不超生。


    ……


    裴謹弋的案子結束之後,溫緲也全身心投入她父母去世的那起案子。


    因為已經有了線索,所以很快就查清了一切,雖不是裴明軒動的手,但也和他有不少關係。


    原來,溫緲的父母是死於了一個黑幫老大之手,而這個人也就是裴謹弋之前認識的那個人。


    男人名叫裘讓,早在上世紀,家裏就是幹這行的。裘讓自小因為家裏的勢力,幹了不少壞人,而裴謹弋的父親裴明軒就是他手下的人。


    在繼承家業後,裴明軒就成了裘讓手裏的第一把手,但是因為幫裘讓殺了太多人,裴明軒被警察盯上了,也就有了後來搬家的事。


    之後就像溫緲說的那樣,她的父母在追查裴明軒的時候,被裴明軒引到了裘讓名下的一所黑色產業,正好當時裘讓也在,在查明溫父溫母的身份後,裘讓便派人殺了他們,並偽裝成車禍的假象掩蓋罪責。


    溫父溫母慘死在了裴明軒眼皮底下,但因為不是他動的手,外加沒有查到裘讓,所以在警察抓捕裴明軒的時候,就沒有將溫父溫母的案子定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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