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王宮之中,夕陽斜照在高高的宮牆上,不帶有一絲的暖意。


    樹木的倒影在夕陽下拉的很長,張牙舞爪的,就像是時刻準備著從背後來上一刀。


    燕王讓人送來的華服很精致,精致到讓李靈月願意稍稍不計較他幹出的那些事情了。


    尚且稚嫩的少女穿著一身紅色的華服,在燈火的映照下緩步走來,綺麗的容貌讓人不由得屏住了唿吸。


    燕國五公子看著李靈月,突然覺得有些後悔。


    本來他看不上梁朝那些自命不凡的公主,再尊貴的身份,不還隻是個玩物!


    燕國的王宮之中,不知道埋葬了多少和親公主和異國的女子。


    不過,這張臉的確堪稱絕色,讓五公子後院的那些妻妾都黯然失色了。


    早知道梁朝的青寧公主有這樣一副絕色容貌,他就去向父王求娶了。


    現在這麽嬌美的人兒入了父王的後宮,還真是有些可惜了。


    燕王也是眼前一亮,他隻知道梁帝如今的皇後是梁朝京城的一代美人,沒想到她的女兒能夠青出於藍。


    “不,我改變主意了。”


    李靈月感受著宮殿中傳來的視線,眼中帶上了幾分不悅。


    “妹妹,按規矩該向王上見禮了,這兒可不是梁朝,妹妹初來乍到的,即便不習慣,該有的禮儀還是不能疏忽的。”


    謹妃坐在最靠近燕王的位置上,看著李靈月站在宮殿門口,突然出聲說道。


    她的語氣很溫和,似乎和其他人不一樣。


    李靈月沒有看謹妃,按照劇本她應該走進去,把這場戲演完。


    但是現在,李靈月打算改劇本了。


    果然,這樣的情節想象起來有點意思,但是到具體去演的時候,李靈月還是受不了這個氣。


    這前後一耽擱,燕王的神色冷了下來,原本那蒼老但看起來還帶著些端正的麵容,這會兒撕去了所有的偽裝,帶上了陰冷與殘酷。


    謹妃在心底搖了搖頭,她覺得李靈月和之前很多和親的女子一樣,沒有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和處境。


    明德殿中,已經有人臉上帶上了殘忍而興奮的笑容。


    每一個來到燕國的和親公主,都是這些人的一場盛宴。


    隻是這一次,他們沒有以後了。


    伴隨著破空聲,一道寒光從明德殿外飛射進來,直直的射向燕王。


    燕王下意識的閃躲,不過大概是因為年老體衰,往日裏靈活的動作突然變得艱難起來,那支箭正好射中燕王的左肩,巨大的衝擊力讓他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啊!”有女子嚇的花容失色。


    很明顯,誰也沒想到,在重重戒備的王宮之中,當著這麽多宗親大臣的麵,竟然有刺客能夠一箭射中燕王。


    反應慢的人還在吃驚,反應快的已經正在一躍而起準備護駕了。


    “不對,殿內有毒!”


    一個明顯是武將的中年男子剛想去護駕,就感覺眼前一陣發黑,然後天旋地轉,整個人撲通一聲倒在了桌案上。


    湊巧的是,他的整張臉正好撲在了桌上的盤子裏,要不是身邊的人看著不對拉了他一把。


    也許明德殿內第一個死者就要出來了。


    死因是因為被點心塞住了口鼻,硬生生被憋死的那種。


    “元煜!”


    燕王咆哮著,像一隻被逼到絕境的狼王,他看著自己身上那隻熟悉的箭,這些年來,第一次如此失態。


    這支箭,加上元煜手中的那把弓,是燕王特意命能工巧匠製成的,在元煜第一次去圍獵的時候送給元煜的禮物。


    燕王從來沒有想過,這支箭會射向他。


    什麽!?


    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不敢置信,甚至覺得這事異常的荒謬,比他們所有人在明德殿中中毒都荒謬。


    元煜,也就是六公子,是王上最寵愛的兒子。


    哪怕作為臣子,他們也不得不承認,燕王並不是一個好相處的君主,客觀來說稱唿一句暴君也不為過。


    哪怕是對自己的親生兒女,該下手的時候,燕王也從來沒有手軟過。


    曾經的燕國大公子,燕王的嫡長子,就是在燕王的命令下被誅滅了滿門,連府中剛剛出生的嬰孩都沒有放過。


    那可是燕王的親孫子啊!


    那場謀逆大案,牽扯的不隻有這一個,燕王的嫡親妹妹,還有燕王的一個女兒……


    所有涉及到那場大案的人,不管是什麽身份,不管之前在燕王那裏有多少情麵,全死了。


    就連大公子的嫡長子,燕王的嫡長孫,那也曾是被燕王抱在懷中疼愛的孩子,卻也被燕王灌下了一杯毒酒。


    那段時間,整個燕國殺的血流成河,刑場上拖下去的屍體,多不可數,連棺材鋪裏的棺材都成了有價無市的東西。


    在這位六公子出現在眾人眼前之前,沒人會相信燕王竟然會對一個孩子疼愛到、容忍到這種程度。


    隻有這位六公子是一個例外。


    元煜九歲那年對自己的老師動了手,那個老師是燕國有名的學者。


    十歲的生辰宴上將一個堂弟踹進了池塘裏,那個孩子雖然被救上來,但因為這事還是燒了幾天,落下了病根。


    十二歲的時候因為和燕王鬧矛盾,差點放火燒了行宮……


    這一樁樁一件件,單獨拿一個出來放在別人身上,都是取死之道。


    但是,燕王偏偏跟著了魔一樣,不管元煜怎麽作死,他也沒有真的生氣,最嚴重的時候也不過是罰元煜去抄寫。


    所以,當燕王喊出元煜的名字的時候,明德殿的眾人第一時間並沒有認為元煜是動手的人。


    也沒什麽人敢相信元煜會對疼愛著自己的父王動手。


    不過,眾人還是向殿外看去。


    畢竟變故發生的也有時間了,結果除了殿內中毒的人之外,殿外的侍衛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殿外的寂靜讓人不由得心慌。


    在眾人的注視中,那個一身紅色華服的少女動了。


    李靈月看都沒看自己身邊倒下的女官,平靜而輕快的向殿內走去。


    “阿月,等等我嘛!”


    元煜手中的弓箭還沾著煞氣,一張俊美的麵容上卻帶著大大的笑容。


    他快步走著,跟在了李靈月身後。


    “父王,驚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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