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安寧是那麽的珍貴,為什麽還有人不知足呢?”


    明明他們製定計劃的時候,曾經說過,雖然放任這麽多人生活在羅山附近,並不安全。


    但是,隻要那個計劃能夠成功,這裏的居民就能夠獲得長久的安寧。


    他們所需要付出的代價,不過是一點點小小的汙染罷了。


    既然他們能夠那樣想,那麽她也可以這樣認為,對吧?


    “想要安寧的話,讓整個世界的人類都變成怪異,是不是就不會再有那些衝突和殺戮了?”


    一個一身紅衣的少女,抱著膝蓋坐在鬼屋的屋頂上,遠遠的看去,少女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的柔弱。


    她抬起頭,露出一張姣好的麵容,隻是本應是眼睛的位置,隻有兩個漆黑的空洞。


    “不會哦,隻要這個世界上存在超過一個有智慧的生物,衝突和爭鬥都是不可避免的。”


    “小樓,你知道的。”


    李靈月漂浮在半空中,寬大的衣物在夜風下飄搖著,仿佛下一秒整個人就會隨風而去。


    “小樓,你清楚一切的。”李靈月聲音柔和,但帶著不容置疑的味道。


    “是啊!”小樓輕輕笑了起來,一襲紅衣襯得少女格外的柔弱。


    可是,臉上的空洞處,卻流下了血淚。


    “一隻眼睛,一萬元。”


    “我能慶幸自己身上有那麽多器官嗎?”


    小樓捂著自己空蕩蕩的胸腔,笑容格外的甜美。


    之前的遭遇的確很痛,不過在成為怪異之後,小樓已經把所遭受的一切,加倍還了迴去。


    “殿下就那麽喜歡人類啊!”被小樓的血液染紅的裙子,在風中飄蕩。


    “因為對我來說,是人類還是怪異,其實沒什麽區別,但是我習慣了人類這一方。”李靈月平靜的說道。


    不管是人類,還是怪異,該有的勾心鬥角、你死我活從來不會少。


    有光明,也有黑暗。


    有能夠讓鐵石心腸也感動的落淚的善舉,也有讓人心生戾氣,恨不得毀掉整個世界的惡行。


    李靈月並不在乎那些東西,她隻是想要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動。


    既然如此,李靈月肯定會去選擇自己更喜歡的那一方了。


    李靈月願意耐下性子和小樓說這麽多。


    一個是因為李靈月的確挺喜歡這個孩子的,不是什麽人都能夠在落到黑市之後,還能夠抓住最後的機會反殺的。


    哪怕沒能逃出去,小樓至少帶走了一個仇人,也不算虧本。


    至於異變,那就是後來的事情了。


    另一個原因就是,小樓足夠乖巧,也足夠冷靜。


    不會像那幾個沒腦子的家夥一樣,把李靈月想做的事情弄得一團糟。


    “所以殿下打算和外麵的人類合作了?”小樓鼓了鼓臉頰,露出了空無一物的口腔。


    李靈月突然笑了起來,抬起手揉了揉小樓的頭發。


    “我不會讓你去和他們合作的,我說過的,除了麵對我之外,你們不需要再向任何事物低頭。”


    “隻不過,外界的那些怪異,對你們來說,是最好的養料,不是嗎?”


    李靈月柔和的聲音讓小樓安靜了下來。


    是啊,殿下承諾過的。


    小樓靜靜的看向遠方,看向豐都市的外圍。


    ……


    “司瑰,你瘋了嗎?”吳原看著司瑰,覺得自己是第一次真的認識司瑰這個人。


    “不,我很冷靜。”司瑰平靜的在文件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也會為所有可能出現的後果負責。”


    身為鎮邪司司長的司瑰,性情溫和穩重,是鎮邪司中的定海神針。


    但是,很少有人意識到,司瑰也曾是行動部門最鋒銳的一把刀,也曾提刀殺的人頭滾滾、血流成河。


    “負責?”吳原又氣又急,覺得頭有些發暈。


    “那些東西是你一個人能負責的起來的?”


    “你知不知道,隻要你做了這個決定,不管最後成敗,你都有可能被看做人類的叛徒,被釘在恥辱柱上。”


    吳原和司瑰的關係不錯,這些年生死之間積累出來的交情,讓吳原沒有辦法眼睜睜看著司瑰走向那樣的結局。


    看著吳原急得轉圈的樣子,司瑰反而無所謂的笑了笑。


    “不然呢?”


    “西州聯邦那邊收縮防線,隻保證重要城市的安全,瀛島那邊直接放任不管,讓人類和怪異混居。”


    “可是,我們能眼睜睜看著那些災難發生在這片土地上嗎?”


    司瑰問的很有道理,至少吳原找不出反駁的話語。


    但是,這不代表司瑰的做法真的可行。


    進去豐都市的豐令三人的確還活著,可是誰知道這是不是對方設下的陷阱。


    司瑰掌控鎮邪司十多年的時間,早就成了這群人的主心骨。


    現在司瑰想要進去送死,誰能眼睜睜看著這樣的事情發生?


    “司瑰,再等一等,我們還有其他的辦法。”吳原說的頗為艱難。


    司瑰笑了一下,打定主意放下鎮邪司的擔子之後,他顯得格外的輕鬆。


    現在,哪裏還有可行的道路呢?


    不是他想要給葉教授找借口,那些墮落到邪教之中的人,也不需要洗白。


    隻是,司瑰在休息的間歇中,偶爾也會迴想起一切尚未發生的時候。


    葉教授還是一個知識淵博、性格溫和的大學教授,有相濡以沫的妻子,有懂事且孝順的兒子……


    加入神知會,將屠刀指向同類的舉動,並不值得原諒。


    可是,如果沒有後來發生的一切,葉教授也能在親人的陪伴下度過最後的時光。


    而不是在老年喪妻、喪子之後,整個人陷入了瘋狂,為了挽迴舊日的時光,又將自己唯一的孫女送上了祭壇。


    這些年來,司瑰見過了太多的悲劇,也親手處理過不少曾經熟悉的麵孔。


    葉教授不是第一個,但司瑰希望他能是最後一個。


    “可是你這樣一個人去豐都市就是送死。”吳原咬著牙說道。


    “我不知道三年前那個計劃到底幹了什麽,牽扯到了哪些方麵。”


    “可是,那個計劃造成的結果是明明白白的顯示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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