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在她踹動車壁的一瞬間,趴在身側的男子就醒了過來,剛想去瞧她的腳,就被懷中落下之物嚇了一跳,動作麻利的將其收好。


    一抬頭就看到,半眯著眼,眉頭緊鎖,身體蜷縮的女子。


    顧不得發麻的長腿,側著身子去瞧她的腳,“怎麽樣,有沒有傷到。”


    莊妙淩將眼睛睜開一條縫,看著被他重新收入胸口的玉牌,偷偷的抿了抿唇,在他轉身之時,立即換成慘兮兮的模樣。


    明亮的雙眸中帶著淚珠,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薑且哥哥,好疼啊。”


    “我給你揉揉。“薑且扶著她坐起身,撐著發麻的腿握住她的腳踝,將長襪褪去,輕輕揉捏,“寬敞的馬車已經在定做了,等我們下山就可以取到了。這趟委屈你了。”


    “沒事兒,就是睡的有些迷糊了,之前都是你帶著我騎馬,也沒想到用馬車的事。”莊妙淩將腳收迴,放在裙下,起身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給我靠一會。”


    “好。”薑且緩慢的起身,用力敲了敲僵直的腿部,簡單淨手之後,將人攬在懷中。


    莊妙淩靠在他的肩上,微微仰頭就可以看見他帶著胡茬的下顎,好奇的抬手摸了摸。“你知道嗎?蘇家大公子蘇昭為了迎娶汐兒,放棄了國公府世子的身份。”


    “臣知道,無論是做麵首,還是做駙馬,需要付出什麽,遵守什麽,臣都一清二楚,並心甘情願。”薑且握住她的手,神情專注的看著懷中女子。


    “公主,臣會做一個最合格的駙馬。”


    “駙馬沒有納妾的資格,需入住公主府,我為君,你為臣,事事都聽我的安排,如此你也願意?”莊妙淩擺弄著垂落在胸前的發絲,低垂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緒。


    “況且,公主是可以在府中養麵首的,而駙馬無權幹涉。”


    “臣明白。”薑且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吻。“關於養麵首這件事情,臣有信心。”


    有信心讓你將養麵首這件事事情拋之腦後。


    “如此,你我便試試吧,若是迴京之後,你我仍有情誼,我便請旨賜婚。”莊妙淩將手扯出,坐直身子從頸間取出一枚玉扣。


    在他些許錯愕的視線中,緩緩從脖子上解下,垂墜在他的眼前。


    ”這是我認祖歸宗時,父皇給我的,是母後生前所求,如今我將此物贈予你,若返京之時,你有了其餘想法,便將此物交還與我,你我二人,自此一別兩寬。”


    薑且看著那枚玉扣,迅速將其接過戴在脖子上,旋即從身側的行囊中取出一個古樸的盒子,打開之後,是一隻古樸大氣的鐲子,上麵雕刻的圖案,已經是很多年前的樣式,如今已然很是少見。


    他將鐲子取出,牽起她的手,動作輕柔的將其落在她的腕間。


    “這是我薑家傳家之物,是生父生母留給我的唯一一樣東西。如今戴了這鐲子,便是我薑家人,公主日後可莫要賴掉才是。”


    莊妙淩將手腕上戴著的另一隻玉鐲取下收好,看著腕上的古樸手鐲,在眼前晃了晃,“等迴京之後,找個匣子收起來,既然是傳家之物,可別弄壞了。”


    薑且牽住她的手,將人重新攬在懷中,薄唇在她額間輕輕落下一吻,“知道你喜歡漂亮,這鐲子收起來就行。”


    “薑且你的身世可以告訴我嗎?”


    “可以。薑家是嶺南望族,百年世家,算是皇家禦用的工匠,如今的皇城便是薑家先祖所造,二十年前,一個容貌豔麗的異域女子昏倒在我家門前。


    我母親心善便將其救迴家中細心養護,誰承想就是這份善心,葬送了薑家滿門,也葬送了薑家傳承百年的匠法。”


    薑且聲音淺淡,眼中帶著幾分悲痛。抱著她的手臂有些用力。


    莊妙淩仰頭看著他,疑惑的看著他那雙眼睛,“那你是如何逃出來的,這雙眼睛又是怎麽迴事?”


    “族中每百年就會出現一雙這樣的眼睛,擁有這雙眼睛的人,一出生便是族長,自幼就要跟在族中長老身邊學習家族謎法。


    事情發生在我即將學成之時,族中長老為了保護我,混亂之時將我推入了試煉的後山,等我從後山出來之時,薑家被夷為平地。


    存放書籍,手劄的院子被燒的隻剩框架,到處都是幹涸的血跡以及腐爛發臭的屍體。再後來我就被西元爺爺帶走,成了閣老的兒子。”


    寡淡的聲音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可那藏在眼底的悲痛卻將他的心緒出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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