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你去給我打盆水,我真的沒有發燒,就是太熱了。”蘇念舉著兩隻手,催促道,第一次覺得歲荷有些不可愛了。


    歲荷將信將疑的走了出去,不一會就端著水進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蘇念的臉,在看到那紅暈逐漸褪去之後,不著痕跡的鬆了口氣。


    而被蘇念丟下的高承淵正看著自己的身體發愣。


    剛剛小姑娘微紅的臉蛋,就像是魔咒一般定格在他的腦海中。


    他甚至隱隱有些竊喜,他的小姑娘對他有了些別的反應。


    “主子,主子。大事。哎呀呀。”文竹在這時忽然衝了進來,一進來就看到高承淵赤裸著上身在神思著什麽,身上的某處還隱隱有些不太對勁。


    他猛地反應過來,迅速轉身就想要往外跑,結果沒跑兩步又停住腳步,背對著自家主子道,“那個您要不先冷靜冷靜?屬下有點事要匯報。”


    高承淵冷著臉將衣服披上,輕咳一聲,“說。”


    “人都從皇陵撤出來了,今日動手還是?”


    “後日迴京,迴京當日孤要聽到齊王重病在床,命格薄弱,留不住子嗣,與太後命格衝撞的事情。”


    文竹背對著他,微微打了個冷顫,忙應是,隨即快速消失在房間中,順便將剛剛到門口的文清拎走。


    文清被拎了一個趔趄,看著自家大哥,無奈的掙紮著,“你幹嘛,我給殿下換藥。”


    “換個屁,小太子妃已經換完了,你現在進去會被少爺打死。”文竹一臉我為你好的表情,看的文清莫名其妙。不過聽到小太子妃已經處理過,還是老老實實的跟著哥哥走了。


    “你怎麽又叫少爺,被人聽到怎麽解釋。”


    “有什麽不好解釋的,太子殿下向來低調,若無必要,出門在外屬下們都喚他主子或者少爺,這有什麽不能解釋的。”文竹無所謂的聳聳肩,手臂搭在文清的肩膀上,“你別跟個管家婆似的,少爺都沒說什麽呢。”


    “而且,少爺說了,隻要我們把事情辦好,他就收下天梭閣,也算是圓了老主子的遺願。”


    “少爺當這般說。”文清聞言一臉的激動,天梭閣在老主子跟小姐相繼離世之後,已經隱匿很多年,除了從小被送到太子身邊的文竹跟他,其他人可是日日守在皇陵中。


    “自然是真的,我這就去給閣老傳信,這事必須辦的漂漂亮亮,敢對小太子妃動手,當真是活的不耐煩了。”文竹擼起袖子,氣哼哼的繼續朝前走,文清跟在身後一臉的喜色。


    京中某處客棧之中,一群人同樣一臉喜色的圍在一起,看著為首的老者,眼含期待,“文竹傳信迴來了?說什麽了。”


    “對啊,少爺怎麽說,要不要我們。”


    為首的老者摸了摸山羊胡,一臉的高深莫測,“隻要事情辦好,少爺自會留下我們,今日就行動,必須保證齊王隻有一口氣。”


    “放心,弟兄們都好些年沒動手了,手早就癢的不行,保證完成任務,就是那傳言怎麽弄?”一個壯漢撲撲的拍著胸膛。


    山羊胡老者仍舊摸著胡須,“天機不可泄露,這時交給老夫,你們這些粗人還是去打打殺殺吧。”


    “閣老放心,我等定不辜負少爺期望。”一位書生模樣的男子按住一臉激動的壯漢,將視線放在角落裏,一身黑衣,臉色陰沉的男子身上。


    “殺奴,你對京中熟悉,這次行動由你負責。”


    被稱為殺奴的黑衣男子站起聲,冷冷的嗯了一聲,視線在所有人身上掃過,“子時動手。”


    “是。”


    “是。”


    “行,文遠你仍舊坐鎮後方,殺奴帶隊刺殺,老朽也去忙了。”閣老從椅子上站起來,一手扶著胡須,一手握著酒壺快步出了房間。


    被稱為文遠的書生微微俯身,等閣老出去之後,才低聲囑咐,“一人暗中保護閣老,其餘人今夜子時為少夫人報仇。”


    “是。”


    “為少夫人報仇。”


    入夜,微涼。微微有些小雨。


    齊王府一片安靜,周圍看守的侍衛靠在牆上打盹,忽然頸肩一痛,整個人都朝著地麵倒去,卻被人利落接住,拖到角落。


    遠遠衝著人比劃,很快以殺奴為首的眾人就出現在這裏,借著夜色,快速翻進齊王府。


    殺奴指著兩個方向,朝身側的壯漢做了個手勢,便帶著一小隊人朝著西側而去。


    壯漢激動的搓了搓手,朝身後人做了個衝的手勢,聲勢浩大的朝東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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