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結婚了又如何,有孩子又如何,和你有關係嗎?”


    他勾唇,幾盡諷刺。


    許寧均咬咬唇,“對不起,我那年離開是迫不得已,我可以解釋的。”


    “有什麽理由能狡辯你突然離開,四年毫無音訊,現在倒是迴來了............”


    許寧均踩著細高跟,腳有點疼,剛在程川懷裏動一下。


    他猛的抓住她的手,黑眸一瞬慌張,手顫到許寧均能清晰感覺到他的懼怕。


    “你去哪?”


    眼眶裏的猩紅蔓延開,盯著她,深黑的瞳抖動。


    久久,似強撐的理智潰敗,悶頭抵住她的肩窩。


    他不是那個意思,她想問就問吧,他沒結婚,沒孩子。


    他挺聽話的,一直在等她,什麽都沒幹。


    別再丟下他了。


    肩上傳來濕涼,許寧均愣住。


    她頭一次見程川哭。


    第一次。


    不管以前是被鐮刀割的血肉模糊,被欺辱,累的直不起腰,還是無數次被打壓。


    堅毅的少年永遠有直挺的脊梁骨,不屈,無畏。


    他抱著她緊緊,手足無措,怕她會跑掉一般,耳邊他的喘息聲清晰。


    心髒抽疼,許寧均不停搖頭,“對不起,對不起川川。當時我不得不走,現在我不走了,再也不會走了,真的。”


    她抬手抱住他,摸摸他的後腦勺,像安撫隻可憐的小狗。


    以前他說長句子的時候還是會結巴,現在他已經完全不會結巴了。


    四年間,還是有一些改變了。


    許寧均悶聲開口,“我愛你。”


    即便他可能不相信,但她還是想告訴他。


    她愛他,很愛很愛他。


    “哈。”


    程川笑到垂下頭,他隻是覺得這句話太好笑了。


    她什麽都不跟他說!


    當初嫌棄他幫不上忙,隻有他一個人蠢笨的在幻想未來。


    他在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以為自己在為他們兩人努力,渴望有一天能替她遮風擋雨。


    這麽多年,被動被她愛,被動的愛她,被動的被拋棄,現在她又迴來了。


    說有苦衷,說萬不得已,說原因,說愛他............


    看到她的那一瞬,他像是被人重重從背後敲了一悶棍,渾身發冷。


    這麽多年,他無數次以為自己看到她了。


    到頭來隻是背影相似的人,次次失望。


    閉了閉眼,程川深唿吸,一把抓住許寧均的手腕,拉她往外走。


    正是下班時間,外麵的員工麵麵相覷,都愣了下。


    程先生,和...........許寧均小姐?!


    什麽情況?


    剛剛房間裏發出的聲音,好像有點奇怪.........


    “程,川。”


    男人以絕對的力量掌控她,從車上將她拖下來,打開家門。


    許寧均四下瞧瞧,他家和她想象中差不多。


    畢竟她買了他隔壁的房子,戶型一摸一樣。


    房子裝修的很簡單,她還沒來得及仔細看,他摟住她的腰吻上來,跌跌撞撞的帶著她後退,撞到身後的牆上。


    “程,程川.............”


    唇無度的在她身上索取,程川隻有一個想法,帶她迴家。


    好像迴家就安全了,迴到家她就跑不了了。


    再也跑不掉了。


    “川川。”


    懷裏小人細微掙紮,他眉微擰。


    一把抱起她,雙手墊在她屁股下,大步往房間去。


    倒在柔軟的床墊上,許寧均輕唔了聲,才發現,“這是我的房間?”


    牆紙是粉色浮雕的,藍鈴花的圖案,窗簾是粉的,層層疊疊的白蕾絲堆積。


    床屏和書桌都是白色的,整個房間都是白粉調的。


    他輕咬她的脖子,不做反應,但黑眸中隱約藏著期待。


    放緩了動作,像等著被表揚的孩子,故意進這個房間,故意給她看。


    許寧均抿唇,快三十的人了,真幼稚。


    這粉嫩的裝修方式,不太是她的風格。


    她纖細的手指抵了下程川的唇,阻礙他的親親,“這個床單好看,我不想弄髒它。”


    程川沒理會,單純的不想滿足小東西罷了。


    大手順著她脊背向上,將她的柔軟吞噬入懷。


    “程川!”


    四年,肌膚相貼的瞬間,許寧均還是落下眼淚。


    冰涼的淚水劃過燒紅的臉頰,落入枕頭裏。


    男人沒有半分心疼她,狠狠懲罰似的,折騰她到深夜。


    許寧均脫力,嗚嗚咽咽的推搡他,“討厭你。”


    “我也討厭你,正好。”


    咬住她通紅的耳尖,程川不客氣的吞吃殆盡。


    小奶糖在唇中化開,直到窗外天邊泛起微亮,他才勉強放過她。


    看著她睡在身側,小臉貼在他懷裏,程川抬手摸了下她的臉頰。


    窗外初升的太陽灑落,她的長睫根根分明,他閉上眼,與她額頭相碰,“寧寧。”


    輕輕的聲音消散,唯餘下兩人的唿吸聲。


    早上,許寧均醒來,她剛一動又重新跌迴床上。


    昨晚程川對她沒有半分憐惜,毫不留情的幾次三番折騰。


    到後來,她哭哭啼啼的咬他,他也咬她,兩人誰都不客氣,像是瘋狂的發泄。


    她慢吞從床上爬起來,身上落下紅痕,她摸上去,坐在床邊發了會兒愣。


    衣服散落在地上,她隻能從衣櫃裏找了件程川的白襯衫,隨便套上走出去。


    “早呀。”


    程川坐在桌邊,吃著早飯,許寧均挪過去,“啊。”


    她湊過去張嘴,等著吃他夾的小籠包,make love很消耗體力的好不好,她好餓。


    他卻像看不到她似的,吃掉後放下筷子,順便將豆漿喝完,桌上空空如也。


    “小氣鬼,哪有人做完不管飯!”


    她氣唿唿的拉開椅子坐下,程川看了眼手表,“你還有十分鍾就遲到了。”


    許寧均一下子彈起,她一個自由職業者,突然要朝九晚五了。


    眼見他要走,“等等,你送我一下嘛,總不能讓我走路上班吧。”


    “沒車?”


    許寧均認真的搖頭,程川顯然不相信,先一步出門。


    “程川!”


    “遲到扣工資。”


    八點五十四了,許寧均倒吸了口氣,趕緊去換衣服。


    雖然地上的衣服有點埋汰,但她也顧不得這麽多。


    匆匆忙忙一遍遍提高跟鞋,一邊往外跑。


    正好撞上,一手拿雞蛋一手拿包子從家裏跑出來的程婉瑩,“媽媽。”


    真不愧是她的女兒,“這都幾點了,你上學要遲到了。”


    “媽媽上班也要遲到嘍。”


    行吧,大哥不說二哥,“曹助理你快送瑩瑩吧,麻煩你了。”


    “好,許小姐要不然我先送你去公司?”


    “不用,你送瑩瑩吧。”


    “那你咋辦?”


    話沒說完,眼前人就跑了。


    曹助理歎了口氣,多久沒見到冒冒失失的許小姐了。


    跑到樓下,許寧均才發現程川這個大壞蛋根本沒有等她。


    連車的影子都沒有,她隻能打車過去。


    成功的遲到了。


    因為她是許寧均,單位裏的人都樂嗬嗬的安慰她,“沒事沒事,遲到就遲到,這能有多大事。”


    “不好意思啊,我家小狗太鬧騰,我明天絕對安頓好它。”


    剛走過的程川聽到,微挑了下眉,走進會議室。


    大家見狀都拿起筆紙,走進去,“許小姐,咱們要開早會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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