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陪胡永力一起去看病,他跟許梁醫生說他過敏,但許梁醫生說這個藥必須要用,不致死沒什麽關係。”


    “你胡扯!”


    許梁一下拍桌子站起來,“我何時說過這樣的話!”


    他許梁就是昏了頭,得了癡呆症,也不敢說這種話。


    他可是一個醫生,怎麽可能和病人說這些。


    剛剛說話的年輕女人垂下頭,“我我我............”


    周國正咳嗽了一聲,“您怎麽還威脅我的證人呢?”


    “你哪來的證人?胡永力根本沒有朋友陪他來看病,他是一個人來的。”


    “可醫院裏的大家都看到了。”


    周國正一攤手,看了眼許寧均。


    如果小姑娘願意的話,他可以現在停止庭審,並且結束這一切亂七八糟的事。


    隻要她願意和程川離婚,嫁給他。


    周國正驚覺自己對許寧均那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占有。


    想要在她身邊,從鄉下迴來這麽長時間,他對寧寧,其實滿滿的都是思念。


    他無時無刻不懷念他們在鄉下快樂的日子,朋友們在一起嬉戲打鬧,她懟他的時候。


    他們一起聊天,說話的時候,就連那種吃不上白米飯吃不上肉的日子,都聽起來那麽有趣。


    許梁和黃桂芳心如死灰,周國正這分明是做假證,糾結一幫人造假汙蔑。


    但因為他有本事,他是藥廠的公子哥兒。


    他們已經能看到這場庭審的結局了。


    黃桂芳剛想勸許寧均先迴家吧,省得她坐在這心裏不舒服,門砰的被從外踹開。


    “挨千殺的,周國正,老子今天砍死你!”


    男人手裏攥著一把菜刀,氣勢洶洶地衝進法庭。


    法院上法官用小槌狠狠地敲了兩下,“幹什麽呢,拖出去。”


    周國正眯了下眼,胡永力他爸媽這是在幹什麽?


    “我不出去,你別碰我,老子今天來為我兒子討公道,你們要攔我,我就死在這。”


    說著男人將菜刀對準脖子,他老婆追過來,一進來就撲通跪下。


    “他昨天找人打殘了我兒子的腿,你好狠的如的心腸,過河拆橋也不是你這麽拆的!”


    許寧均勾唇,一條腿搭在另一條上,“呀,你兒子不是之前就癱瘓了嗎,腿又沒了?”


    “沒有啊沒有!我兒子之前好好的,昨天被人打了,打的都動不了了。”


    “那你們就是汙蔑我父親!”


    女聲擲地有聲,砸過來。


    周國正臉色僵住,蠢貨!


    那兩人見自己說漏嘴,一時間慌了,但兒子現在躺在醫院,他們沒錢治療。


    女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哇的哭出聲。


    這叫什麽事嘛,他們雖然想要錢,但沒想把兒子一輩子搭進去啊。


    “是他們,都是他們給我們錢,讓我們誣陷許梁治殘了我兒子。之前我兒子隻是腳扭傷,早就好了。”


    法院裏的人都懵了,連周國正請來的律師都打算收拾東西,趕緊走。


    但凡坐實了周國正買兇,那就不是汙蔑清白這麽簡單的了。


    “大姐,”許寧均站起來,“話可不能亂說哦,你確定周國正為了誣陷我父親,惡意打斷了你兒子的腿?”


    “是的,是的。”


    “許寧均!”


    怎麽還急了呢?


    我知道你很急,但先別急。


    許寧均歪歪頭,“我沒說完呢,我可以接受和解。”


    周國正皺眉,一時間不太相信。


    女聲清脆理智,指了下那兩人,“你們賠償我父親的精神損失,為我父親正名。”


    地上跪著的女人吞咽了下,“我,我們沒錢。”


    “我記得你家還開著個小賣部吧,賣了賠錢。”


    “那你是讓我們一家去死啊!”


    “沒有錢也可以,舉這個牌子,去醫院門口跪一天。”


    牌子她昨晚就準備好了,猜到這家人會借口沒有錢抵賴。


    錢不配賠她父親的脊梁。


    她要堂堂正正的名聲,父親行的端坐的正,為病人操勞半生,不該被汙名。


    白色的牌子上用紅字清清楚楚的寫著來龍去脈,大大的誣陷兩字血紅。


    女人沒辦法隻能點頭同意,“好,好,我按照你的要求做,我們就和解了吧,我們知道錯了。”


    律師小聲勸周國正,現在去和解,要不然會很麻煩。


    周國正站起,走到許寧均旁邊,壓低聲音,“寧寧,你父親的手我們會賠償,你隨便開價格。”


    “我是和他們和解,不和你和解。”


    許寧均扭頭,正麵對法官,“晨曦藥廠惡意競爭,想出這種辦法汙蔑我父親。我想要調查我父親的手傷,卻被人萬般阻攔,甚至還有人民警察,你們配穿這身衣服嗎?我想請您給我一個滿意的判決結果。”


    證據擺在眼前,事實如鐵山,


    女孩厭惡的眼神如尖刺,紮入周國正心口。


    她為什麽要恨他,他隻是想保護她而已。


    為什麽?


    他明明在保護她,她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他,父親早就讓許梁在這活不下去了!


    她知不知道啊!


    法官一句話沒插進嘴說,場麵亂成鍋粥,“休庭十分鍾。”


    “不能休庭啊,我們呢,我兒子怎麽辦?!”


    許寧均開口,“大姐,哭什麽,說不定你兒子這次還是裝的呢。跪醫院門口去,別讓我催你。”


    她不找這家人麻煩,周國正也不會放過他們的,讓他們狗咬狗吧。


    首都大學那,“於樂樂是吧,跟我們走一趟。”


    “你誰啊?”


    於樂樂啊了聲,被人連拖帶拽上車。


    “喂你們是誰啊?你們要幹什麽?”


    於樂樂尖聲大叫,孟馨沒管她,徑直將車開去廠子門口,然後讓保安將於樂樂拖出來,拽著上樓。


    “夫,夫人,您這是?”


    “我要見你們王總,滾。”


    推開辦公室門,孟馨將文件夾扔到王喬帆的桌上,“我要離婚,這位是我的律師。”


    王橋帆沒反應過來,“這是幹什麽?”


    “你現在又不認識這個女人了?敢找小三,不敢在我麵前承認?”


    “老八婆,你罵誰是小三呢,我才不是他的小三!”


    於樂樂臉又紅又漲,人生第一次被人指著鼻子罵,罵的還是這樣難聽的話。


    王喬帆仔細上下打量了下於樂樂,這人誰啊?


    長的別說不如青青那個朋友,連青青都不如,他找她做什麽。


    “我不認識她。”


    裝的還挺好,孟馨冷笑,從文件夾裏找出照片,扔過去,“這是不是你的車,你是不是去了首都大學,是不是給她買了蛋糕?”


    證據全在這,他王喬帆要是要一點臉,就該趕緊承認,大家都好。


    王喬帆拿起照片,“這是我的車。”


    但他那天壓根沒去首都大學,他陪著青青逛商場去了。


    於樂樂也看到了那個照片,“蛋糕是我男朋友買給我的!我有男朋友,我男朋友叫小偉。”


    王喬帆站起,“小偉?朱小偉?”


    “是啊。”


    於樂樂昂起頭,害怕了吧,“你們趕緊道歉,要不然我讓............”


    王喬帆招手叫人找來朱小偉,“你那天早上是不是開我的車去首都大學了?”


    朱小偉臉色瞬間慘白,看到於樂樂他更是一下子腿軟,“王總,對不起,請您不要辭退我,我隻是借用了一下您的車。”


    “什麽?!那這不是你的車?”


    “不,不是,我從沒說過這是我的車,是你自己以為是我的車。”


    “朱小偉你個傻逼,你他媽的你還是人嗎,你............”


    於樂樂厲聲尖叫,作勢就要上去打人,王喬帆厭煩的揮揮手,讓人將他們兩拖出去。


    然後換了個笑臉,“害,隻是個誤會。我把小偉辭退了,老婆別生氣了。”


    孟馨後退一步,躲開王喬帆的手。


    肥胖的手停在半空中,王喬帆眼神陰沉下來,“還有人在,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孟馨側頭看向旁邊,扯了下唇,笑了聲,點頭又點頭,用力的點頭。


    她真是太...........蠢了,蠢到想給自己兩巴掌。


    錯過唯一的,最好的扳倒王喬帆的機會。


    本以為證據確鑿,她信心滿滿的過來,將文件扔到王喬帆桌上,與他對峙。


    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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