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翠平一聲低喝:“外麵是什麽人?”


    她嘴裏說著話,手上也沒有閑著,勃朗寧m1911的子彈,立刻上膛。


    這次也是活該王幹事倒黴,畢竟他的心裏虛啊!


    別看陳翠平是一個女同誌,她可是遺傳了老陳家的傳統。


    她和她的妹妹陳桃花一樣,都是祖傳的力大無窮。


    王幹事這一路上都見識過了,那可真是一位,能徒手殺鬼子的女中豪傑。


    現如今人家還持槍在手,王幹事能不害怕嗎?


    其實他要是大大方方的說明來意,陳翠平也不能真的殺了他。


    頂多就是把他“勸”迴去,然後迴陝北的時候,和組織說明情況就行了。


    可是一個心裏有鬼的男人,已經不能按照常理出牌了。


    他竟然一句話都沒有交代,轉身就往外麵跑。


    你說他要不就原路跳牆返迴,要不就直接開院門出去,他偏偏選擇翻牆上了大街。


    陳翠平隻知道院子裏麵進了人,可也不能確定是誰王幹事但凡說句話,陳翠平都不會出這個門。


    現在外麵那人的反常舉動,立刻引起了陳翠平的警覺。


    她連軍服的扣子都沒係好,提了手槍就衝出了屋子。


    當她打開院門衝到街上的時候,就看到一道黑影順著大街跑遠了。


    王幹事聽到後麵的門響了,知道陳翠平已經出來。


    他更不敢停下來,隻顧著悶頭往前跑,想跑的越遠越好。


    沒想到在街角,一頭撞上了,正在巡邏的新四軍哨兵。


    這黑燈瞎火的,哨兵本來也不認識他。


    隻看見前麵有人在逃跑,後麵還有人在追他。


    這也是趕巧了,王幹事來的時候,穿的是西服。


    而陳翠平剛剛洗漱完畢,身上穿的新四軍軍裝。


    這一追一逃,新四軍的戰士,當然知道他應該幫誰了。


    哨兵的子彈立刻就推上了膛,對著王幹事大吼一聲。


    “站住,什麽人,口令?”


    王幹事這人搞搞鬥爭還行,他畢竟不是戰鬥人員,這會兒算是徹底慌了神。


    於是王幹事選擇了一種,他最不應該選擇的處理方式。


    他不但不迴答哨兵的口令,也不和哨兵解釋,而是選擇了對哨兵開槍。


    新四軍的同誌,這兩天剛剛取得了黃橋的勝利。


    他們心裏的這根弦一直緊繃著,都沒有放鬆,隨時準備迎接頑軍的報複。


    王幹事這突兀的一槍打響,任誰都會把他當成敵人對待。


    因為大家都知道,現在黃橋由新四軍管轄著。


    你明知道是哨兵是新四軍,你還敢對著他開槍,不打你打誰。


    於是街角的這位哨兵同誌,果斷的對著王幹事開槍了。


    而新四軍在房頂上的暗哨,也一起向王幹事開了槍。


    這就是宋溫暖和司令員他們,在指揮部裏麵聽到的,那三聲槍響。


    陳翠平剛要喊了一聲“抓活的”,王幹事已經倒在了血泊裏。


    經過黃橋血戰的新四軍同誌,這會兒鬥誌正盛。


    那槍法準準的,王幹事的左右胸上,各挨了一發子彈。


    陳翠平過來一摸他的脖子,完了,已經死的透透的了。


    哨兵一看這兩人,他們都不認識,也是犯了難。


    最後幹脆下了陳翠平的槍,等候首長過來把人帶走。


    指揮部的屋子裏麵煙霧繚繞,大家聽了陳翠平的解釋,暫時都是無話可說。


    其實這事已經很明白了,跟那個哨兵沒有任何的關係。


    鄒班長已經帶人過去看了,院牆上麵攀爬的痕跡,都和陳翠平說的一樣。


    宋溫暖想了想,從自己的背包裏,取出一架照相機。


    把它交給了朱貝,讓她帶著陳翠平迴到事發現場,把該拍的都給拍下來。


    朱貝在甘南已久,已經深受宋溫暖思想的荼毒。


    朱貝立刻就心領神會了,她換上一身新四軍的軍裝。


    然後帶著陳翠平一起迴去,重新拍照取證留底。


    並且找到當時開槍的哨兵,讓他們詳細的說明當時的情況,並讓他們簽字畫押。


    這兩個哨兵同誌,知道自己剛才打死的那個人。


    是上級機關新派下來的幹部,心裏麵都是非常的自責。


    一切都結束之後,朱貝還一臉嚴肅的,拍了拍他倆的肩膀。


    “兩位小同誌今天表現的不錯,你們的警惕性都很高,都是素質過硬的新四軍戰士。


    正是因為你們兩人的努力,才會為我們的革命隊伍,鏟除了一顆毒瘤。


    不過麽,因為這件事情需要保密,我無法為你倆頒發獎章。


    不過你們放心,黨和人民,是不會忘記你倆的功勞的。”


    經過了朱貝的一番鼓勵,兩位新四軍戰士終於緩了過來,臉上也出現了笑容。


    兩個人取完證後一起往迴走,陳翠平:“朱同誌,咱們就這麽把事情的性質,給定下來了?”


    朱貝:“陳姐姐你就放心吧,我們家老宋讓我拍照的時候,我就知道這是他的處理結果了。”


    在新四軍的指揮部裏麵,參謀長同誌率先發言了。


    “這一下不好辦了,王幹事畢竟是陝北派過來的幹部。


    人剛到了江南,就被軍部發配到了咱們黃橋。


    還不到兩個小時,人就被咱們的哨兵給打死了。


    這要是在古時候,可就是擅殺欽差大臣的罪過了。”


    司令員對這事想的通透,他說道:“那咱們就實事求是的說,該怎麽匯報就怎麽和什麽匯報。


    我們是革命的人民隊伍,不講舊社會的那一套。”


    宋溫暖:“我覺得司令員同誌說得對,我們要相信陝北首長的判斷力。


    再說了,他王幹事一個自己的幹部,衝著自己的哨兵開槍。


    竟然敢槍殺自己的同誌,不管他是出於什麽樣的原因,這個王幹事都該死。


    再說了,他還犯一個最大的錯誤,就是生活作風的問題。


    他死了,咱們不說別人,就是李部長也得感謝咱們,替他的部下出了氣。


    所以我認為,這報告要分成兩份寫。


    對外就說王幹事久疏戰陣,在緊張的情況下,犯了戰場應激綜合症。


    在哨兵要求他表明身份的時候,他竟然對著哨兵了開槍。


    咱們的哨兵也是被迫還擊,所以王幹事的死,屬於咎由自取。


    當然了,咱們在報告的結尾,也可以寫成誤傷。


    然後再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寫一份秘密報告交上去。


    畢竟這裏麵,還涉及到女同誌的名聲,咱們當領導的不護著誰護著。”


    宋溫暖知道,光憑這種案子的起因,這個王幹事的死,就沒有人能說三道四。


    你要真是個特務,如果老實交代,還有一個寬大的機會。


    可你要是犯了生活作風問題,直接槍斃都是立刻執行。


    司令員說道:“你先給我等會,你剛才說的是什麽應激?什麽綜合症來著?”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真是來抗日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愛說相聲的左心房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愛說相聲的左心房並收藏我真是來抗日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