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禾看見昀凰疑惑的眼神,調整一下自己的情緒,才緩緩開口。


    “戚長老,天師雖然是以除魔衛道為己任,不過現在世道變了,天師也是要生存的。”說到這他頓了一下,“所以一般請天師協會出手都會拿出相應的誠意,像江雲天這種張口就是幫忙的不必理會。”


    聽他這麽說昀凰就明白了。


    想要修煉成天師並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天師協會也是曆經幾代人的努力才有如今的規模,而天師也不是隻會捉鬼而已。


    除鬼驅邪隻是最基本的,風水看相、治病救人、畫符寫咒、煉丹修仙等。


    隻有掌握全部技能的才被稱作天師,才算是踏入修仙的門檻。


    不過在天師中也有偏科的存在,這個無法避免。


    像那些隻掌握一門或兩門的,都是用所掌握的技能稱唿,比如驅鬼師、風水師、符咒師、丹師等。


    普通人最常接觸的也是這類人。


    他們也隸屬於天師協會,隻要不是難以對付的鬼怪,都是由他們出手。


    想要請真正的天師解決問題,金錢付出都是次要的,主要是一些天地靈寶、珍貴藥材什麽的。


    所以白禾才會在江雲天說想請昀凰幫忙的時候反應那麽大,怕她稀裏糊塗的被人利用。


    這種行為無異於“耍流氓”、“白嫖”。


    了解原因,昀凰出言安撫,“放心吧,我原本也沒打算答應他,雖然我不懂天師協會的規矩,不過我也不是什麽‘聖母心’、‘濫好人’,做不了虧本的買賣。”


    說完她揉揉肚子,“看來短時內是走不了了,你去問問有沒有吃的。”


    把白禾支開,她盤膝而坐,通過九九的係統將自己的神魂釋放出來,以魂體的樣子去案發現場看了一圈。


    死者就是海瑞房產的二公子趙凱,他的死相可以用詭異來形容。


    表麵看不出任何傷痕,但是血肉、骨頭、內髒全部碎成肉糜,包裹在一張人皮之內,平癱在地上,像一個沒有充滿氣的人形娃娃。


    房間整潔,門窗完好,在臥室門口有一瓶破碎的紅酒,以及兩個滾落在牆角的高腳杯,酒漬和玻璃碎片崩得到處都是。


    這應該就是早上那聲尖叫過後,玻璃製品碎裂的聲音來源。


    發現死者的是一個入行兩年的十八線小明星,她大清早來找死者的原因不難猜。


    關於她能進入svip套房的原因,筆錄上記載是收買了前台,拿到了萬能門禁卡。


    巧合的是這一層的監控攝像頭正好壞了,不過電梯的監控並沒有壞。


    在核對了入住信息之後,發現除了今早過來小明星之外,並沒有外人進入這一層,所以兇手就鎖定在這一層的十二名住客之中。


    詭異的地方不止如此,死者體內並沒有檢驗出藥物反應,也就是說他是活生生變成這副樣子的。


    正常人摔倒、磕碰都會發出聲音,而他被人害成這副模樣,竟然沒有一個人聽見聲音。


    別人也就算了,昀凰竟然都沒聽見,就說奇怪不奇怪?


    她在現場逛了一圈,仔細看了筆錄內容,又去其餘住客的門口看了一眼,大約了解情況後迴到自己房間。


    至於其他樓層的住客,備案信息之後已經暫時離開了。


    剛神魂歸位,白禾就迴來了,推著一個兩層餐車。


    粢米糕、生煎包、豆腐花、蔥油餅……十八種早點擺放在昀凰麵前,擺盤精致、色香味俱全,看得就讓人食欲大增。


    “戚長老,這些是酒店的特色早點,不清楚您的口味就每樣都點了一份。”


    “……謝謝,坐下一起吃吧!”


    昀凰邀請白禾,畢竟這麽多一個人真的吃不了,不曾想竟然被婉拒了,說是去安頓一下其他人。


    見狀她也沒說什麽。


    白禾前腳剛出去,後腳九九黏膩的聲音就在腦海中響起,“主~人~”


    僅僅兩個字,它恨不得拐了十八個彎,聽的昀凰一陣寒惡,胃口都減了大半。


    被放出來的九九,乖巧的坐在她麵前,兩隻貓眼看著桌上的食物冒星星,一個勁兒的吸溜口水。


    昀凰將粢米糕端到麵前,擺擺手,它瞬間就懂了,“謝謝主人~”


    十分鍾後,昀凰細嚼慢咽的吃完一份粢米糕,另外十七種早點都進了九九的肚子,正躺在餐桌上打嗝。


    白禾迴來收拾餐具的時候看見九九還沒驚訝,但是看著它鼓脹的像皮球一樣的肚子,微微愣神。


    估計在想它是怎麽把肚子吃成這樣的。


    飯後休息了一個小時,昀凰的房間門被再次敲響。


    來人是江雲天,還帶了一位五十歲左右,一身警服,內穿白襯衫的警察,看起來最低也是個副局長的職位。


    來人被迎進來之後目的很明確,直奔她而來,“戚小姐,我是海市公安局機場路分局的局長王慶誌,冒昧打擾還請見諒。”


    昀凰剛剛吃飽,正處於懶洋洋的狀態,聽聞此話也沒客氣,“確實夠冒昧的。”


    兩人或許沒想到她是這個態度,尤其是那個王局長,臉色都有些變了,想來是很久沒有人這麽不給他留情麵了吧。


    不過好歹是一局之長,想想她的身份也不敢說什麽。


    江雲天適時出來打圓場,將目的說了出來,“戚小姐,這次的案件有些詭異,恐怕會涉及到鬼怪,我們想請你幫忙調查。”


    昀凰懶散的靠在沙發上,打了個哈欠,“白禾,給兩位警官講清楚天師協會的規矩,以及我的規矩。”


    白禾上前一步,清潤的嗓音娓娓道出,“根據國家與天師協會簽署的協議規定,天師不得幹擾正常人的生活秩序,若行政部門發現靈異事件,需向特殊事物管理部門上報,由部門聯絡天師協會,方可插手人界政務。”


    這一點是國家領導提出來的,就怕這些能力超群的天師們參與到政事上,給他們的地位帶來威脅。


    現在用這個應付麵前的兩人正好。


    果然聽見白禾的話兩人臉上都閃過一絲不自然,顯然他們很清楚這一點,卻還是想讓她出手,不知安的什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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