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北京大帥府,夜色沉沉,周圍燈火通明。

    少帥張學良正在書房看書,忽聽的半空一陣異響,接著砰的一聲大響,棚頂給穿破一個大洞,一男四女站在張學良麵前。

    外麵警衛聞聲趕到,端起火槍,喝道:“何方狂徒,竟敢擅闖大帥府?”成羽幾人見到黑乎乎的槍口對著自己,不知道是何寶貝,難免有所畏懼,當即成羽說道:“外麵從很遠的地方來,是來找人的,偶然至此,絕無惡意。”

    張學良也覺得萬分蹊蹺,若說是奸細,斷不會身穿古怪服飾,深更半夜撞破屋頂,豈不是自暴其弱嗎?這不符合常理。可是若說他們毫無惡意,又有些牽強,他們雖說來尋人,可也未能深信,他們究竟為什麽來到這裏呢?

    正在猶豫不決時,忽聽一個雄渾的聲音說道:“學良,出了什麽事?”成羽幾人看時,是一個矮小的漢子從後堂走來,那人目光銳利如刀,麵色陰沉,身體結實,顯然練過武功,雖然不高,卻自有一股超然脫俗之感。

    警衛一起施以軍禮,齊道:“大帥!”張學良說道:“爹!”

    此人正是赫赫有名的東北王張作霖,當時聞得前院出現異常,連忙趕來查看。

    張作霖久經沙場,閱曆豐富,當時看看屋頂的破洞,又看看服飾特意、又似戲台上的古裝演員似的幾個男女,當即說道:“學良,沒事,為什麽大驚小怪?何況這也不是我張作霖的待客之道。來人,備茶!”又吩咐那群警衛退下,張學良不解。

    張學良猶豫一下,勸道:“爹,他們來曆不明,不如暫且關押起來再做計較。”

    張作霖笑道:“學良,你要記住,沒有哪個國家、哪個派別的奸細,會以此種方式進

    入大帥府。”張學良躬身道:“明白了,爹!”

    張作霖請幾人入座,待仆人獻上香茶,才道:“幾位,犬兒頑劣,得罪幾位,請見諒。”成羽說道:“我們冒昧至此,驚擾了大帥,失禮失禮!”

    張作霖哈哈一笑,說道:“相逢即是緣分,我們是有緣人。什麽大帥少帥,不過是外人捧起來的罷了,哈哈!”

    成羽大感快慰,哈哈笑道:“實不相瞞,我們到此是來尋人,偶然進入大帥府,絕無惡意。”

    張作霖問道:“所尋何人?”成羽歎道:“一時也說不清,我們先熟悉一下環境再說,行不行?”張作霖笑道:“沒問題,張作霖願意奉告。“

    成羽說道:”大帥夠爽快!很像我們江湖中人!“

    張作霖歎道:”其實,張某人也是江湖出身,曾經當過幾年土匪,打家劫舍的事也沒少幹,學良出生那年,我還是個不折不扣的土匪頭子,嗬嗬,想想也覺得汗顏,這小子一出世就給人看作土匪的家眷,顏麵何存?幸虧後來給陸軍次長段祺瑞收編為陸軍二十七師,才徹底拔下這身賊皮,又在蒙邊剿過幾年土匪,稍有功績,稍慰吾心。”

    張學良萬分不解:“爹怎麽在陌生人麵前提起這些往事?”想想當初的往事,自己自幼以父親為榮,絲毫不敢藐視土匪,以免父親不悅,連平素自己也約束屬下,不要提什麽土匪之類的閑話。

    其實,誰都明白,這不過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

    可誰又都好麵子,尤其那些隨父親出生入死的如湯二虎等人,最忌諱什麽土匪胡子的閑話。張作霖雖然嘴上說不忌諱,可是一直視為隱痛,深埋心底,作為東北軍的最高統帥,自然不能自墮身價,宣之於口,任人嘲笑。也許裝不知道是最好的迴敬辦法。

    如今張作霖自己說出來,自然讓張學良感到意外。

    成羽見到張作霖說起昔日的慘痛經曆,絕無避諱之態,不禁暗暗佩服,說道:“英雄不聞出處,劉邦做皇帝前還隻是個亭長,朱元璋還當過和尚,要過飯,可是兩人都成就了一番偉業,名垂青史。”

    張作霖微微感動,說道:“正是英雄所見略同。放眼望去,今時今日的軍閥豪強,又有幾人不是苦出身?”

    成羽不明白什麽叫軍閥,卻也不便相詢,隻得道:“人生在世,不問出處,隻問是非,公道自在人心。”

    張作霖大有相見恨晚之感,喜道:“好,說得好。張某人最愛和直言快語的人打交道。媽個巴子的,那些所謂的軍閥與土匪有何分別?簡直比土匪還可惡,哼,遇到老百姓就任意欺淩,遇到小日本和大鼻子就蔫了,像個哈巴狗圍前圍後,搖尾乞憐,中國人的臉都給丟盡了。”

    成羽問道:“日本是什麽地方?”張作霖笑道:“哦,對了,以前好像叫東瀛,是個島國,區區彈丸之地而已。”

    成羽眼前一亮,因為他在江湖上聽過東瀛海島,據說那裏人的刀術驚人,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惡人,一般人上了那個島,都會死無全屍,慘不堪言。

    成羽說道:“東瀛人怎麽了?是不是很霸道囂張,不可一世?”

    其實,他也是依情推斷,諸女也聽過東瀛海島,也把它視為洪水猛獸。不料張作霖大喜,說道:“可不是,想當年日本也是給人欺負的毫無還手之力,任人宰割。沒想到,一個明治維新,竟然讓日本迅速崛起,還敢攻擊北洋艦隊。清廷那幫膿包居然輸給小日本,簽了個什麽馬關條約,割讓台灣島、澎湖列島給日本,嘿,著實讓小日本囂張了好久。前幾年更是過分,居然和俄國人在東北大打出手,完全不把中國人放在眼裏,簡直不可一世。”

    成羽似懂非懂,說道:“大帥,我有些糊塗,您這有沒有圖紙之類的東西,讓我知道什麽日本、俄國、台灣島的具體位置。”

    張作霖說道:“學良,打開看看!”

    張學良聽到這些近代中國的屈辱史,不禁也心潮澎湃,聞言掀開牆邊一塊白布,下麵是一張偌大的中國地圖,右側還附著日本的地圖,這是張學良刻意加上去的,隻因為近日北京局勢十分複雜,魚龍難辨,危機四伏。

    其實,1925-1928的北京可謂風雨飄搖,變換更迭頻繁,先是馮玉祥攆走了直係的軍閥,囚禁了曹錕,與國民黨暗中通好,接著奉係張作霖率軍進關,共產國際、帝國主義的勢力紛紛介入。

    當時,國民黨一次北伐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直係吳佩孚在湖北給葉挺殺得人仰馬翻,主力部隊損失殆盡,孫傳芳也弄得丟盔棄甲,無法在中原立足。

    正當北伐軍準備進攻奉係軍閥,支取河南山東兩省時,英法美日等國不約而同的發出調停照會,致使一次北伐未達到預期的目的。

    北京風雲突變,張作霖利用馮玉祥的反複無常和段祺瑞的私心,費盡心機的把馮玉祥逐出北京,把北京掌控在自己手中,成為顯赫一時的大梟雄。

    張學良因為書念的較多,難免想法也比較多。

    雖然奉軍在此次僥幸獲得小小成就,可是日本人虎視眈眈,俄國人居心叵測,英美法各國坐壁上觀,各種勢力盤根錯節,無時無刻不在角逐,北京將來會怎麽樣,還是個未知數。

    張作霖指給成羽看日本的位置,幾人湊近一看,不禁吃驚不已,原來世界如此之大,自己所在的地方不過是冰山一角,滄海一粟,以前自己真是井底之蛙,毫無遠見。

    成羽又道:“勞煩大帥,說說今時今日的格局和形勢。”

    張作霖說道:“學良念的書比我多,就讓他為你們解釋一下吧!”

    成羽自然不會反對。

    張學良也無異議,說道:“自從北洋軍閥袁世凱稱帝失敗後,北洋軍分裂為三係,即是直係馮國璋、曹錕,皖係段祺瑞,奉係即我們東北軍,後來馮國璋。曹錕給驅逐出京,段祺瑞又獨力難支,皖係逐漸沒落,直係也逐漸落入吳佩孚孫傳芳的手中。我們奉軍剛剛與馮玉祥交過手,把馮玉祥趕迴西北。後來國民黨黃埔軍校的學生兵發動北伐戰爭,把吳佩孚和孫傳芳打得落花流水,潰不成軍。後來由於英法美日諸國的幹涉,才使第一次北伐受阻。如今中國可謂風起雲湧,北方有馮玉祥的西北軍,閻錫山的晉軍,我們奉軍,南方有滇軍、桂軍、國民黨軍、還有一些零散的小軍閥,魚龍混雜,盤根錯節。”

    成羽聽得滿頭霧水,待得弄清楚各係軍閥和國民黨的來龍去脈,已經過去大半個時辰。成羽見到張作霖未現疲倦,就說道:“今夜晚了,不如少帥明日再賜教,成羽隨時恭候。”

    張學良隻得依他,和張作霖迴去休息,另外吩咐人照料幾人飲食起居,成羽幾人才放心歇下。

    成羽久久難以平靜:“這些軍閥盤根錯節,明爭暗鬥,又有什麽英法美日、國民黨的幹涉,事情一下子變得複雜了。看來,天大地大,陰陽主不知道溜到了什麽地方,唉,找尋陰陽主的事情,唯有從長計議了。”

    成羽見到披衣而行的東方韻走進臥室,心念一動,跟進房裏,東方韻險些驚唿出聲,說道:“你怎麽像鬼似的跟著我,可嚇死我了!”

    成羽見到她胸前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膚,笑道:“你不怕著涼的嗎?”東方韻嗔道:“不用你管!”還是把衣襟掖好,說道:“你該迴去了,要記住這是大帥府,不是魔域總壇。”

    成羽輕輕一笑,說道:“我本來記得的,可是一看到你就忘得一幹二淨了、”東方韻笑罵:“胡說八道!”忽地一聲嬌唿,原來給成羽突然擁住,再不撒手。

    東方韻大羞,說道:“別,這裏可是——”成羽說道:“是什麽我也不怕,我也不會讓你溜走的。”

    東方韻掙紮幾下,無果時,說道:“真是冤家,色膽包天!”

    成羽獲得允可,才輕輕吻她,擁她入帳,抵死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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