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狂歡過後,何家滿月宴接近尾聲,酒足飯飽心滿意足的客人們放緩了動筷的頻率,轉而掃視著桌上的剩菜,各自盤算著該如何瓜分來之不易的美食。


    家裏的孩子都眼巴巴等著他們帶吃的迴去呢。


    片刻過後,外來的賓客先一步收拾桌麵,準備迴家。


    天色不早,有些人住得遠得抓緊時間趕路。


    喝得醉醺醺的何雨柱神誌不清,早就被秦淮茹扶迴房間休息,送客的事就交由程皓負責。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眾人歡聚一場十分盡興,倒也沒什麽遺憾。


    程皓毫無波瀾地送走幾桌外客,熱鬧的中院瞬間安靜許多。


    “易忠海,剩下的事就交給你了,沒問題吧?”


    外客走得差不多,剩下的都是四合院裏的住戶,他們知道該怎麽收拾,不用程皓多費心。


    “沒問題,就交給我們來處理吧。


    程主任慢走。”


    易忠海巴不得程皓早點離開。


    程皓在院裏的時候,易忠海這個管事大爺根本耍不起威風。


    隻有程皓不在的時候,易忠海才能端起管事大爺的架子發號施令。


    “行,那我迴去了。”


    程皓喝的不比何雨柱少,此時還神誌清明,隻能說酒量非凡。


    不過酒氣上湧,生出幾分倦意,也迫不及待想找個地方躺下休息了。


    等程皓離開四合院,易忠海和劉海中都長舒一口氣,隨後立即開始分配起桌上的剩菜。


    管事大爺不是正式職務,手上芝麻綠豆大的權力隻在院裏管用,出到外麵基本沒人認。


    不過憑這點權力,就足夠易忠海二人分取到最多最美味的食物。


    即便他們兩家人口稀少,吃不了那麽多,其餘鄰居也不敢有異議。


    兩位管事大爺分完,就輪到院裏最年長的聾老太,最後才是普通住戶。


    眾人井然有序地收拾著各自盤中的剩菜,在即將分配結束時,前院方向突然傳來一陣喧嚷。


    易忠海眉頭一皺,心想哪家孩子這麽沉不住氣。家長都準備把食物帶迴去了,臨門一腳居然還鬧出事端來。


    不等他多想,閻解成等四個孩子便穿過廊道,一路橫衝直撞過來。


    在閻解成身後是手持擀麵杖的閻埠貴,隻見他怒目圓睜,神態猙獰,宛如惡鬼,氣勢洶洶殺將過來。


    眼見閻解成不管不顧要撞上未收拾幹淨的餐桌,易忠海與劉海中對視一眼,不得不挺身而出攔住幾人。


    權力和義務是相對的,身為管事大爺,他們在院中享有最高等的待遇,碰到事的時候就得第一個站出來發揮作用。


    “停下!”


    易忠海張開雙臂厲聲喝道。


    然而鼻青臉腫的閻解成幾人顯然被逼到了牆腳,已然失去理智,不顧勸阻,一股腦撞了過來,飛蛾撲火般栽入易忠海懷中。


    “哎呦~”


    易忠海和劉海中受到衝擊,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


    好在閻解成他們終究隻是孩子,力量不足,再加上易忠海實先做好準備,沒受損傷。


    隻是攔下四個孩子後,真正的麻煩才剛剛開始。


    因為怒氣勃發的閻埠貴已經殺到眼前。


    “老易,你們給我讓開,今天我要打死這四個小畜生!”


    閻埠貴揮舞著擀麵杖,咆哮著扯住閻解成的衣領,準備將他拽出來狠狠教訓。


    “住手,給我住手!”


    擀麵杖落下前,易忠海抓住空檔拿住閻埠貴的手腕,避免了一場血光之災。


    “老劉,愣著做什麽,趕緊過來幫忙啊!”


    劉海中聞聲推開懷裏的倆孩子,繞到閻埠貴身後,伸手從腋下縛住他的雙臂。


    就這樣在兩位管事大爺的配合下,總算將發狂的閻埠貴暫時壓製住。


    “放開我,放開我,我今天,今天非要打死這四個孽障不可!”


    閻埠貴一邊掙紮一邊瞪著閻解成怒罵道。


    “有話好好說。


    閻埠貴,你是院裏的管事大爺,要給鄰居們做個表率啊。”


    易忠海手上發力奪過閻埠貴的擀麵杖。


    沒了武器的閻埠貴威懾力大減,鬧騰幾下後終於冷靜下來。


    “行了,我知道了,劉海中趕緊放開我。”


    見閻埠貴恢複理智,劉海中這才鬆開手。


    說實在的,兩個大男人拉拉扯扯著實不好看,要不是職責所在劉海中才不想跟閻埠貴攪在一塊兒。


    “說說吧,這到底是怎麽一迴兒事?”


    今晚大夥都吃得很盡興,沒想到圓滿收官前居然還能鬧出事來,這就讓鄰居們有些不爽了。


    “嗬,還不是這四個小畜生,非鬧著要我來弄些剩菜迴去。


    我不答應,他們居然……居然……


    真是家門不幸啊!”


    閻埠貴沒把四個孩子準備挨家挨戶乞討的事說出去。


    當著大夥的麵,那實在太丟人了。


    易忠海和劉海中幾乎是瞬間明白過來,看向閻埠貴的目光愈發不屑。


    四個孩子那麽不要臉,還不是閻埠貴教出來的。


    大老遠從前院跑過來整這麽一出,演給誰看不言而喻。


    “老閻,養不教父之過。


    不是我說你,他們四個今晚上做得真過分,迴去你是得好好管管了。


    拿著個空碗蹲在旁邊,搞得跟乞丐似的,把院裏的臉都丟盡了。


    今天外來的客人那麽多,萬一傳揚出去,咱們院非得被人笑話不可。”


    劉海中毫不留情地責備道。


    閻解成他們四個還是孩子,即便沒臉沒皮,劉海中一個大人也不好多做計較。


    閻埠貴就不一樣了。


    劉海中可不會顧及閻埠貴的臉麵。


    “話是這麽說,但他們四個今天是鐵了心。


    沒肉吃,就要一直鬧下去。


    我實在沒辦法,要不這樣,你們分些剩菜給我,下次喜宴的時候我少打包點成嗎?”


    鬧騰許久,閻埠貴終於說出自己的真正意圖。


    閻埠貴就是衝著剩菜來的。


    宴席很豐盛,吃完後還剩一半,分量依舊充足。


    要是能弄點迴去,足夠閻埠貴幾人美美吃上一頓了。


    “哎呀,老閻,原來是這事啊。”


    易忠海拍著大腿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鄰居,惋惜地說道:“隻是可惜,你來得太晚了。大夥都把菜分完了,沒有剩下的。


    要是你來早點,我們肯定分些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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