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等等,程皓你別走啊……”


    自動屏蔽掉身後的唿喊聲,程皓步伐堅毅,頭也不迴地離開辦公室,隨後將門重重關上。


    支開羅副主任,對事情進行冷處理,盡量減小影響。已經是程皓最大的仁慈。若是劉海中還不知輕重,非要胡攪蠻纏,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迴到三樓主任辦公室,程皓立即投入工作當中。昨天請假,堆積下不少事務,得盡快處理,比起這些劉海中的事根本不算什麽。


    程皓一離開,隻剩劉海中一人孤零零坐在辦公室裏。陌生的環境令劉海中感到無所適從,他拿起桌上的骨灰盒緊緊抱在懷裏,似乎是攥著最後的救命稻草,不肯鬆開。


    不多時,外出取證的民警返迴,冷冷看向劉海中說道:“劉海中同誌,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根據多名目擊證人所說,確實是劉海中不慎撞到羅副主任。並且羅副主任挨了一頓打,劉海中卻半點事沒有,誰對誰錯再清楚不過。


    “他把我兒子骨灰都弄撒了,分明就是他的錯,你們怎麽能偏袒他呢……”


    劉海中還在絮絮叨叨,意圖為自己做辯解。


    民警沒有廢話,直接將劉海中架起,帶離街道辦。


    羅副主任隻是受了些皮外傷,問題不算太嚴重,但劉海中免不了要受一頓批評教育,還得賠禮道歉並給予相應賠償。


    ……


    正在三樓辦公室的程皓聽不到劉海中不甘的唿喊,即便聽到他也不會在意。


    一直忙到中午,將落下的工作處理完,程皓正準備去食堂吃飯,剛出門就碰上一個院裏的熟人。


    “柱子,你怎麽來了?”


    早上是劉海中,中午何雨柱又過來,今天可真熱鬧。


    “走,昨天沒空招待,今天我得請你出去好好吃一頓。”


    程皓按著何雨柱的肩膀,好像害怕他跑掉似的。


    “行,走著。”


    何雨柱恭敬不如聰明,二人離開街道辦,就在街上找了家餐館,點上幾道硬菜,邊吃邊聊。


    “柱子,工作的事咋樣了?”


    程皓在街道辦主任的位置上坐穩,完成從軍人到地方幹部的轉型。以他之前的功績,隻要不亂搞,一直到十幾年後大風刮起來前都不會出什麽問題,可謂是前途一片光明。


    “豐澤園那邊已經給了準信,過幾天就去上班。


    我今天是專程來告訴你這個好消息的。”


    何雨柱吃了口菜,臉上露出得勝的笑容。


    這幾年在部隊幹炊事員做的是大鍋飯,不過何雨柱小灶的功夫並沒有落下多少,迴到四九城依舊有當大廚的手藝,可見其天賦之高超。


    “好啊,祝賀你找到好工作。


    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下午還要工作,不能喝酒,程皓隻能拿茶水代替。


    何雨柱也不在意,端起茶跟程皓碰杯,隨後輕抿一口。


    二人出生入死,是過命交情,不在意那些虛禮,況且曾經在部隊條件艱苦的時候以水代酒都是尋常,有茶就不錯了。


    “這周末我打算在新家辦一場婚宴,擺上幾桌請親朋好友一起過來慶祝。


    要準備什麽材料咱倆得提前合計合計。”


    程皓很快就聊到婚宴上。


    程皓本就打算抽空迴院裏找何雨柱說這事。現在何雨柱過來一趟,倒是省得麻煩了。


    何雨柱點點頭,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遞給程皓。


    “要準備什麽東西我早就想好了,你看看這份菜單合不合適,有什麽不妥咱們再改改。”


    何雨柱今天顯然是有備而來。


    這年頭工作談好一般第二天就上工,何雨柱之所以推遲幾天再去豐澤園,就是為專門騰出時間幫程皓準備婚宴。


    程皓接過單子,認真看了一遍就給遞迴去。


    “婚宴的事你才是行家裏手,就按照你說的準備吧。”


    何雨柱從小沒少跟何大清出去做宴席,熟悉流程,門清。


    程皓信得過他,決定直接將婚宴的事全權托付。


    “這些錢你拿著,不夠再跟我說。”


    程皓掏出厚厚一遝錢,塞到何雨柱手上。


    “皓哥,這也忒多了,幾桌酒菜用不了那麽多。


    還是……”


    程皓直接攏住何雨柱的手,認真說道:“不多,剩下的就當給你的工錢了。哥不差錢,再客氣就是不給麵子了。”


    “行吧。”


    何雨柱隻好乖乖把錢收下。


    “這就對了嘛。迴頭我替你多宣傳宣傳,你廚藝那麽好,以後請你做婚宴的人肯定不少。”


    “那我就先謝謝浩哥了。”


    婚宴的事說完,二人坐下繼續吃菜。


    “皓哥,剛剛進街道辦的時候我聽說劉海中早上來找你了?”


    何雨柱最近很清閑,院裏的事都逃不過他的眼睛,自然知道很多關於鄰居們的事。


    “沒錯,劉海中早上抱著劉光齊的骨灰來找我,求我幫忙。


    我沒答應,他出門的時候跟街道辦羅副主任鬧出點矛盾,最後被警察給帶走了。”


    程皓平靜地敘述著今早發生的事情。


    “哎~”


    何雨柱幽幽一歎,說道:“自從劉光齊死後,劉海中是越發荒唐了。沒日沒夜打孩子,動靜鬧得連中院都不得安生。天天能看見劉光天、劉光福那倆小子光著膀子渾身帶上從後院逃出來。


    有次我上前阻止劉海中,他還罵我,說我貪生怕死,混個炊事兵躲在後方才苟住性命,沒資格說三道四。”


    說到最後何雨柱臉上露出凝重的神色。


    何雨柱是炊事兵不假,但要說他貪生怕死就太侮辱人了。


    當初在鐵原的時候何雨柱照樣上前線跟敵人拚命,還用手榴彈炸死不少敵人,哪裏就跟貪生怕死沾上了?


    “劉海中就是一時接受不了。


    隨他作吧,等過段時間就消停了。”


    談到劉海中程皓也是直搖頭。


    好好一個烈士家屬,怎麽就整出那麽多事端,給死去的劉光齊抹黑。


    “聽說烈士陵園不讓劉光齊骨灰葬進去,到底是什麽情況?”


    程皓忍不住問起劉光齊的事。


    按理來說,劉光齊這種情況烈士陵園是絕不會拒收的,不應該鬧出事來。


    “還能怎麽樣?”


    何雨柱吃了口菜,啞然失笑。


    “嫌棄撫恤金太低,嫌棄烈士陵園給的位置不夠好就鬧起來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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