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雖然還在那所學校,可是我終於不需要再住在那個貧窮的部落,夏國大使給我們安排了福利院,雖然有點遠,但是我總喜歡在放假後,獨自一人徒步去那裏,因為隻要在那裏,我才能感覺到一絲絲溫暖。


    那個地方的院長,是一個慈祥的老太太,也就是當時但我去派出所找我爸媽的人,她也是一位修女,我們每次見到她之後,他都會雙手在胸前輕拍,微微躬身,對每個人打招唿的方式,似乎都帶著幾分虔誠,包括我這樣的一個小孩也一樣。


    可是,她畢竟不是我一個人的天使,她是在這裏所有孩子的天使,我感覺自己的愛漸漸被分散和疏遠了。


    我曾經多次去尋找母親,她的精神狀態恢複的好了很多,我們還會一起度過周末,一起共進晚餐。


    那是我顛沛流離的,卻也是最安逸的一年。


    直到後來,一件小小的事情,卻改變了我的一生。


    那是一個尋常的周末,我突發奇想準備去母親的協會所在地陪他度過周末。


    其實我很有錢,因為當年的事情我得到了很多的賠償,甚至都可以說,我是整個福利院最有錢的人,可是我沒有絲毫快樂。


    那天我見到母親,她問我,周末想吃什麽菜。


    我說:【想吃紅燒肉。】


    她說:【吃什麽紅燒肉啊,浪費,去隨便買點便宜的肉迴來吧。】


    我:可是我隻想吃紅燒肉。


    她:吃什麽肉不是吃,而且營養都一樣的。


    於是。


    她做了一份很普通的肉炒土豆絲和番茄炒蛋,其實根本也算不上難吃,可是那天我走了很遠很遠去找她,我也有錢,我就是想吃一次紅燒肉而已。


    她:【紅燒肉紅燒肉,就惦記著那紅燒肉,吃什麽不是吃?給你做飯你還挑上了,這麽難伺候,小時候你喝個清水都難,這是我給你做飯呢,以後要是我老了,還指望你給我燒飯呢,你給我燒紅燒肉,那還得了?!】


    我一陣無語。


    她:【一天天的,就你總是不一樣,別人家的孩子都是做什麽吃什麽,樹皮草根汙水都能吃喝,你倒好,甜甜念叨著吃肉,還要吃紅燒肉,現在這孩子,我們小時候父母說吃什麽,哪敢說個不字!】


    我很平靜的說:【你說夠了嗎?我就是想吃個紅燒肉而已,我有什麽錯?!】


    她見我來了脾氣,頓時惱羞成怒,於是打電話給福利院:【喂阿姨啊,啥時候幫我好好教育下孩子啊,啊好的好的,我真是給這孩子氣糊塗了。啊?什麽事情生氣?你是不知道啊,這孩子嘴刁得很,我給她做了好吃的,她不想吃,非要吃什麽紅燒肉,哎現在這孩子都這樣,我們小時候哪裏敢這樣啊,巴拉巴拉巴拉。。。。。。】


    我忍無可忍,走過去,一把奪了母親的電話,然後直接掛斷了,然後強行壓抑內心的憤怒,說道:【你問我想吃什麽,我說想吃紅燒肉,你不給我做就算了,我自己買也不行,非要按著你的意思來,那請問是我做錯了什麽?啊?】


    我的語氣從平靜,慢慢開始提高語調,再然後都有些歇斯底裏。


    母親:【吃吃吃你就知道吃,煩死了,什麽都不會,有這功夫你用到學習上,不比什麽都有用啊,現在就想著吃紅燒肉,有本事你別認我這個媽,去認你的紅燒肉去吧!】


    那刻我忽然就平靜下來,我明白,對於帶著思維定式的母親來說,我的反抗是沒有意義的,她會告訴我的全世界,我是錯了,沒有去適應她安排的這個世界的環境。


    於是我屈服了,開始慢慢吃著番茄雞蛋,就是不肯吃肉,心裏在賭氣。


    可是母親洋洋得意,她很開心,覺得自己贏了,沒有什麽她調教不了的孩子,我不敢忤逆她。


    甚至她一個人吃起了那盤肉炒土豆絲,還不忘得意洋洋的補充說道:這不是很好吃嗎?吃啥不是吃,有肉吃就不錯了!


    後來,我很少再去找她了, 偶爾去找她,陪她過周末,每當她問我最簡單的問題,今天吃啥的時候,我的迴答隻有一個:隨便!


    不隻是吃什麽,她問我所有需要選擇的問題,我的迴答都是一個:隨便!模棱兩可的答案,越發讓她有成就感。


    她看到我無欲無求的模樣,反而誇我懂事了,知道心疼人了。


    可是,她好像永遠都不知道。


    我為什麽會沒胃口?


    我為什麽會拒絕溝通?


    我為什麽會開始話越來越少?


    我為什麽會後來,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抑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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