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現在需要冷靜的還有吳曉圓和佟顏。


    “吳曉圓,你快掐我一下,我剛才不是在夢裏吧?應該是沒有聽錯吧?”佟顏一臉困惑。


    吳曉圓真的掐了一下佟顏的胳膊,佟顏痛的驚唿出聲。


    “確認好了,真的。”吳曉圓表情淡然,十分認真地說道。


    “你還真掐。”佟顏摸了摸自己被掐痛的胳膊,扁扁嘴地說道。


    “那林初陽怎麽辦?”佟顏歎息道。


    “反正我站林初陽。”吳曉圓表態。


    “可是陳知行長的比林初陽好看,聲音也蠻好聽的。”佟顏一臉花癡。


    吳曉圓直接給了她一個白眼。


    “沒救了你,佟顏。”


    “作為朋友我自然是站在林初陽的,不過說實在,我們站誰那邊也沒有用,最後是司玉做決定。”佟顏語調一轉說道。


    “話是這樣說,反正我就是站林初陽這邊,青梅竹馬,這可不是說說而已。”吳曉圓態度依舊堅定。


    “可是天降也能打敗竹馬。”佟顏弱弱地說道。


    之後兩人在這竹馬與天降問題爭論許久也沒有得出一個結果。


    ——————————————————


    北城西區的夜市十分熱鬧,燈火通明,喧囂熱鬧,人聲鼎沸。


    楊敬安身處熱鬧的氛圍之中,耳邊的嘈雜以及眼前滿座的食客,仍舊讓他感覺孤寂,他自己獨坐一桌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他喝著悶酒在等一個老朋友。


    “班長,讓你久等了。”李國清在楊敬安的對麵坐下,十分抱歉地說道,本來約好時間晚上七點見麵吃個晚飯,沒想到臨時開了個會,就這樣晚了三個小時,結果晚飯變夜宵。


    “沒事,來了就好,這麽多年不見,也不差多等幾個小時。”楊敬安並不介意。


    “老板,人來了,我點的那些東西都烤上吧,多放點辣,再給我拿兩瓶酒和一個杯子杯子。”楊敬安朝老板大聲地喊道。


    “好勒。”


    李國清望著桌上放著兩瓶空的酒瓶子,再看看楊敬安的臉隻是微微見紅。


    “想不到,班長依舊好酒量。”李國清笑道,他這可不是恭維的話,可是大實話。


    “還是老了,以前喝兩瓶也不見臉紅,我現在臉肯定紅了,渾身發熱。”


    老板分不開身便讓老板娘把楊敬安要的東西拿了過來,並把一些烤好的串也一並拿過來。


    “我還怕你今晚不來,這樣便隻剩我一個人喝悶酒了。”


    楊敬安把杯子放在李國清的麵前,打開啤酒給李國清和他各自斟了一杯酒。


    “唉!誰知道突然開會,不然我早就來了,為表歉意我先自罰一杯。”李國清舉起杯衝楊敬安敬了敬準備一飲而盡。


    “等等,罰什麽,咱們走一個。”楊敬安舉起杯往前與李國清的杯子碰了碰,兩人一飲而盡。


    “我這次叫你出來,一是敘舊,二是我有事向你打聽。”楊敬安放下杯子,身子坐直,神情嚴肅地望著李國清說道。


    李國清拿起麵前盤子裏的肉串大口地吃起來,直接說道:“什麽事?”


    “我要找個人。”


    “找人,可以呀,具體說說。”李國清準備吃下一根肉串,結果一聽到楊敬安接下來的話,手裏肉串頓時不香了,他真的給他出了個大難題。


    “2000年6月30日,北城悅天購物商場惡性傷人事件現場中唯一幸存的女孩,也是行兇者夏明的女兒。”


    “那麽多年過去找她幹嗎?那孩子不是已經死了嗎?”他低頭小口咬著肉串迴答。


    楊敬安再次給李國清斟滿了酒,並望著他說:“那孩子還活著。”


    李國清微微一怔,旋即輕鬆笑道:“班長,當年自殺案各大報紙新聞不是已經報道死亡三人嘛。”


    “你們警方並沒有站出來證實這一消息的真實性。”


    李國清臉上的笑容僵住。


    “班長,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人要往前走,往前看。”


    2000年6月30日,當時北城最大的商場悅天購物廣場發生一起惡性傷人事件,行兇者夏明打量注射毒品之後導致出現幻覺,持槍在商場進行無差別射殺,導致多人擁擠踩踏受傷,並造成9人當場死亡,一人輕傷存活。兇徒夏明被當場擊斃。這事件情節惡劣,當年在北城影響重大,是當時轟動一時的案件,那一年李國清28歲,也參與其中案件調查。


    這一年,李國清因為這起傷人事件他再次見到楊敬安,那年楊敬安33歲,那9名死者中有一人不僅是他的青梅竹馬,也是他的初戀,是他一生摯愛。


    夏明行兇的這次事件不是意外,不是夏明的突然之舉,而是刻意謀劃,那是那個組織對他們警方的挑釁和警告。夏明經法醫檢驗,在夏明身體裏注射的毒品裏還摻雜大量的致幻劑,另外夏明使用的那把槍有那個組織的標記,那把槍是可以說是為夏明準備的,根據現場的監控發現,在夏明行兇前他隻見過兩人,一是他的女兒,二是一個包裹嚴實的黑衣神秘人,這個黑衣神秘人與夏明相處過短暫的時間,他們在的地方有監控死角,這段時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無從知行。在神秘男子離開後夏明手裏多了把手槍,也慘劇的開始,同時這個黑衣神秘人也與夏明的女兒見過麵。


    “我知道,我隻是要個真相,夏明是行兇者,可是給他毒品和槍的人更為可惡和可怕,是他造成這一慘禍,我不會放過他的,那孩子見過那人,有了她的幫助我們可以更快找到那人。”


    “所以班長你想做什麽?”李國清死死盯住李敬安的眼睛說道。


    這些年,不僅是楊敬安從未放棄過尋找那個神秘男子,他們警方也沒有放棄,隻是當年技術設備和信息傳播遠不如現在,拍攝到的畫麵並不是很清晰,有效可用的信息幾乎沒有,那個神秘男人可怕,更可怕的是後麵支撐他的神秘力量和勢力。


    當年這件事就是一場恐怖行動。


    楊敬安沒有說話,垂著眼睛看著手杯子裏的酒水出了神。


    “而且你找到那個孩子也沒什麽用,當年那孩子醒來後,大腦受了刺激,無論我們怎麽問她都想不起來了,什麽也不知道。再說已經過了那麽多年就算你找到了那孩,她還能記得住嗎?”


    “你們警方呢?這麽多年該有一個交代了吧?”


    李國清麵對楊敬安的質問舉杯一飲而盡,眼裏滿是恨意。


    “交代?我隻能說我們還在繼續,夏明這些年我們搭進了不少兄弟。我師父失蹤多年,前兩年找到了可卻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周尋七年前死在了我眼前,交代?誰給我交代?我比誰都想找到那人。”


    “對不起。”楊敬安知道自己說錯話,自己也倒了一杯酒一口悶掉。


    “班長,抓兇犯是我們警察的事,你就過好你的日子,不要再摻和進來,我向你保證我們一定會抓到兇犯,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那孩子你不要去找她,那孩子也夠可憐的,先是親眼目睹了她父親行兇過程,大腦受了刺激,看到血腥場景後就會失明,而且人也變得孤僻,另外因為她父親的事,他們一家人也過的夠苦了,夏家老兩口散盡家財去補償那些受害者家屬,可是哪夠,他們白天不敢出門,迫不得已出門也必須捂得嚴嚴實實的。夏家老兩口為了讓自己的孫女獲得新生選擇了自殺,把孩子托付給了警方,當時警方為了保護這個孩子不得不對外界有所隱瞞,造成外界也認為這個孩子已經不在人世了,後來這孩子是由我師父韓興華親自安頓的,除了我師父外沒有人知道這個女孩去了哪,我也不知道,算算的話這個女孩應該17或者18了。”


    “你是讓我體諒夏明的家人?”楊敬安冷笑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無論怎樣那孩子也是無辜的,她也是受害者,行兇的人是她的父親,不是她和她的家人,而且稚子無辜這個道理你懂的,更何況那是楚姍救下來的孩子。”


    提到楚姍,楊敬安心裏一陣苦痛,是啊,那孩子是楚姍救下的,如果當時楚珊沒有救下那個孩子,也許楚姍能夠被搶救過來。


    比起痛恨夏明和那個背後謀劃的人,楊敬安這些更多的怪自己,他這些年無時無刻不活在痛苦之中,悔恨自己。如果那天他早到一會去接楚姍,也許她就不會遭遇此事。


    “我知道,不過我不會放棄找那孩子,那孩子是關鍵,她是當時唯一見過那人的目擊者,你放心我不會找那孩子麻煩,我隻想讓她幫我找到那人。”


    “那你師父當年就沒有跟你透露一點信息?”


    李國清搖搖頭,麵露苦笑。


    “說實在,我是真不知道這孩子下落,我師父親自安頓這孩子就是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如果找到那孩子,她也能記起當年的事,很多事情便也能少走點彎路,少些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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