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林初陽協助司玉梳洗,陳知行則出門買早飯。


    司玉側坐在床上,林初陽站在一旁為司玉梳頭發,陽光透過窗灑了進來在兩人身上鍍上了一層金光,照的身上暖暖的。


    司玉的發絲在陽光下泛著金色的光澤,林初陽將司玉的頭發握在手裏拿著梳子將其理順,動作輕柔。


    “其實我自己可以來的,你們倆都太大驚小怪了。”司玉有些不好意思道,她的手隻是皮肉傷而已,並沒有傷到筋,梳頭這樣的小事她自己完全可以做。


    “怎麽來?”林初陽瞟了眼司玉纏著繃帶的右手腕,眸子裏的光一點點暗了下去。


    司玉感受到林初陽的目光下意識地握住自己的右手腕,她垂下雙眸,臉頰微微地鼓起,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傷的由來。


    “以後小心點就行了,總之這段時間就我們好好照顧你,你就少折騰。”林初陽淡淡一笑,聲音柔和。


    幸好的是林初陽並沒有過問,這要是問起來她不能說也不想說,司玉聽話地點了點頭。


    林初陽將司玉的長發梳理好簡單的給司玉綁了個馬尾,然後再把司玉額前的碎發整理了一下,他對自己的“作品”很是滿意,嘴角微微上揚,他把鏡子遞給司玉看。


    “怎麽樣?我手藝不錯吧。”林初陽在等著誇獎。


    司玉點點頭順了林初陽的意,笑著說道:“不錯不錯,林師傅。”並且給林初陽比了個大拇指。


    陳知行這時候拎著早飯進門,就見兩人對望笑著,連忙咳了幾聲。


    “咳咳~”


    “說什麽呢?你們兩人笑的那麽開心。”陳知行的語氣有些酸。


    “沒什麽,你看林初陽給我綁的頭發不錯吧!”司玉晃動著腦袋向陳知行展示著,嘴角笑意深深。


    陳知行極為敷衍的“哦”了一聲。


    他在心裏憤憤道:上次我給她綁頭發也沒見她笑的那麽開心,林初陽給她綁個馬尾就笑的跟孔雀開屏似的……


    還有林初陽一迴來,司玉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消停過,比這段時間對著他的笑容還多,雖然這是好事,心情愉快對於身體恢複是極好的,但是他這心裏始終酸酸的。


    司玉瞧著陳知行臉沉了下去,微蹙眉,在心裏感歎道:這是又怎麽了……


    林初陽低頭淺笑,在心裏感歎陳知行幼稚至極,並幫著陳知行將早飯從袋裏拿出來。


    “陳知行,好香呀!我們今天吃什麽?”司玉討好地問道,一雙明眸認真專注地看著陳知行。


    陳知行覺得這樣還差不多,臉上的表情也緩和放鬆些,他認真地迴答,並將一碗熱騰騰的餛飩放在司玉的小餐桌上。


    “餛飩、蒸餃、茶葉蛋和豆漿,你先嚐嚐這個餛飩,不然就泡稀了就不好吃了。”


    “嗯。”


    吃完早飯,司玉想要在病房外的過道走走,她一來是活動下身子,二來是消食,陳知行和林初陽隻好陪著她。司玉本來是拄著拐杖,但是她感覺自己雙腳好久沒一起下地,她想嚐試一下,本來按照預期發展她是可以試著雙腳下地走動進行康複訓練,可是出了這事,她的腳應該是再次受到傷害,下地也隻能是妄想,但是她還想試試。


    “我想嚐試把這隻腳落下來。”司玉小心翼翼地看著陳知行和林初陽說道。


    “不行!”兩個人異口同聲道。


    “就試試嘛?去複查的時候醫生不是也說過我可以嚐試下地走動嗎?”


    “那是沒出事前!”陳知行沒好氣地說道,聲音忍不住提高。


    “林初陽?”司玉見陳知行這行不通,便看向林初陽。


    “我跟陳知行的意見一樣,不行!”


    “我再不下地,我怕我以後就忘記怎麽兩腳走路,我就試試,隻要不對勁,我馬上停下來好不好?求你們了。”


    陳知行和林初陽依舊不為所動。


    “撒嬌沒有用!”陳知行說道。


    “……”


    司玉氣唿唿地瞪了一眼陳知行,她隻好換另一招,她垂下頭漫不經心地說道:“你們要想清楚了,我現在是在征求你們同意,你們現在不同意我可不保證我趁你們不注意的時候我就下地。”


    “威脅也沒有用!”陳知行眯起眼睛,笑著望著司玉。


    “……”


    “我會24小時寸步不離盯著你,你知道我做的出來的。”陳知行抱著手歪頭挑眉看著氣唿唿說不出話的司玉。


    “你……”


    “好了,司玉,都是為你好。”林初陽看著兩人鬥氣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


    司玉隻好作罷,她也沒心情繼續走動,自己悶悶地拄著拐杖朝病房慢慢走迴去,陳知行和林初陽則跟在身後。


    張正遠來查房的時候見屋裏多了個林初陽,有些驚訝,但轉瞬即逝。


    他拿著司玉的病曆本翻看了下這兩日一些常規檢查結果看了看,一切正常。


    “司玉,怎麽樣?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嗯,挺好的,吃得好睡得好。”


    “我看氣色也比前幾日好了許多。”


    “張醫生,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說吧。”張正遠將病曆本合上,笑著說道。


    “複查時你說過我下個月再來複診,就可以答複我能不能去上學,下次複診你還能迴答嗎?”


    張正遠神色嚴肅起來,他輕歎道:“我迴答不了,醫生總要讓病人知道最壞的情況,說實在你傷的很嚴重,你這腿至少要養半年,才能恢複到以前的狀態。這段時間我建議先能不要下地走動最好,接著在好好躺著地靜養一個月。”


    “她剛才拄著拐杖下地單腳走了一會,沒事吧?”陳知行有些擔憂地問道。


    “沒事,我說最好是不要走動,不過我還是瞧瞧。”張正遠俯身用手摸上司玉受傷的腳部,認真地檢查著。


    “沒什麽問題,不過這腳還是有些腫,待會我讓護士拿藥上來給敷一下。”


    “還有你們平時要記得把她的腿高起來,要適當按摩一下腿部肌肉。”


    林初陽和陳知行點了點頭,將這些記於心。


    “沒有更快的辦法恢複了嗎?”司玉還是有些不甘心。


    張正遠搖了搖頭。


    “好,我知道了,謝謝張醫生。”司玉努力扯出一抹笑容,笑的十分勉強。


    半年,那就意味著這半個學期迴不到學校了,打工也是打不成了,隻能待在家裏。去不去學校,司玉倒是沒什麽問題,高中的課程基本在在高二下學期結束了,高三一年隻是用來複習整個高中的課程和聽老師講一些高考的技巧而已,她自己可以在家裏完成複習,隻是會有些吃力而已。


    打工這個問題就比較嚴重了,司玉自從滿了十六歲以後,她便利用節假日和寒暑假去打工賺取生活費。剛好在學校附近有家奶茶店晚上需要人打烊,因此就連平時晚上放學的時間她也利用上了。這樣基本上365天,她的生活被安排的滿滿當當,白天上學,到了晚上放學就去幫忙打烊,節假日和寒暑假就去找份兼職,兼職完迴家後就在家溫書或者做家務,總之隻要讓自己忙起來,錢賺了也不會胡思亂想。


    半年的時間,所有的安排全部打亂了。


    司玉此刻呆若木雞,雙眼無神空洞發著呆,思緒淩亂無從思考。


    林初陽不動聲色地輕輕拍了拍司玉的肩膀,司玉一驚側頭對上林初陽溫柔的目光,司玉則淺淺一笑表示自己沒事。


    陳知行不經意間瞥見,很快地挪開了視線望向別處。


    “張醫生,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我可以迴家休養嗎?”


    “你好都沒好,迴什麽家,別胡鬧。”陳知行有些不悅。


    司玉不搭理他,繼續追問:“我應該隻有腳傷比較嚴重,其他應該沒有問題吧?迴家應該也是可以允許的吧?”


    張正遠望了一眼臉色不好的陳知行,笑著說道:“原則上是可以的,不過我建議還是留院幾天再觀察觀察。”


    “原則上可以,那我明天辦出院沒問題吧?”


    陳知行聽完司玉這句話,直接臉一黑。


    “不行!不是說建議留院觀察幾天嗎?你就那麽著急出院?”


    “張醫生說了原則上可以出院。”司玉直接強上。


    兩人之間氣氛火藥味十足,陳知行本意是為司玉好,可是司玉是個倔脾氣一心隻想出院,兩人誰也不讓誰。


    “明天出院。”林初陽開口打破僵局。


    陳知行滿眼詫異看向林初陽,眉頭緊鎖,十分不解林初陽的意思,他怎麽可以由著司玉胡來。


    陳知行想說些什麽,張正遠拉住他並對他輕輕地搖了搖頭。


    司玉聽到林初陽這句話眸子陡然亮了起來,眼底是藏不住的喜色。


    陳知行望著司玉臉上顯而易見的喜色,雙眸微微一沉。


    關心則亂,他居然忘了那晚司玉曾對他說過她害怕待在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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