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全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處理結果。


    以往,處理這些犯官家眷,男的一般都是流放嶺南,遠一點的送到瓊州,而年輕女子大部充入教坊司為妓。


    雖然教坊司是‘官辦’的青樓,隻有達官貴人才有資格去消遣,但是對於這些女子而言,仍舊是苦痛的人生。


    “殿下,真是仁慈”,朱全不由得感歎。


    仁慈嗎?


    方中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如今晉州的律法就是這麽處理的。


    而且自從殿下徹底掌管晉州以後,雖然沒有徹底取締青樓,但是也再沒有一家新的青樓開業。


    更別說是勾欄、娼繚了。


    大夏的教坊司裏的這些犯官之女,都屬於‘官妓’,主要作用其實是為了收稅,而晉州如今又豈需要這些來充實稅收?


    方中沒時間聽他感歎,洛陽城事情的千頭萬緒,瑣事連連,還夠他頭疼的呢:


    “朱大人,我知你非是偽帝一脈的嫡係官員,我奉勸你一句,殿下喜歡實心為民的官員,言盡於此,你可切莫要自誤。”


    朱全大喜:“多謝將軍提點。”


    方中擺了擺手:“行了,去做好你的事吧”,正當他轉身離開的時候,忽然想起了什麽: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以後你寫奏折的時候,最好用白話文寫,而且言辭盡量簡略一點,


    還有,最重要的是,千萬不要拍馬屁,否則有你受的,哈哈哈~~~~”


    “啊?”


    朱全愣在了原地。


    這言辭用白話文,簡明扼要的寫還好辦,自己寫奏折的時候,多斟酌一下詞句就行,但是這不要拍馬屁......


    我說一句‘殿下萬壽聖安’,算不算拍馬屁呢?


    卻不提朱全的奏折怎麽去寫,此刻的吳缺站在潼關的車站前,已經徹底傻眼了。


    “這這這....晉王是要把我喂了這怪獸嗎?”


    眼前猙獰的火車頭,在吳缺的眼裏,無異於一隻隨時準備擇人而噬的怪獸,隻嚇得簌簌發抖。


    “廢什麽話,趕緊走!”


    以前押送人犯,負責押送的衙役也好,士兵也罷,對他們來說無異於都是一個苦差事。


    畢竟,誰也不願意用‘11路’陪著犯人一起走路,雖然他們不用戴珈。


    但是現在就方便了,雖然現在還沒有客艙,但是能在火車的貨艙裏麵待著不用走路,也是很爽了,基本上眯一覺就到了。


    最關鍵的是還不用操心。


    就像現在,把吳缺往貨艙內特製的籠子裏麵一關,完全可以靠在一邊眯一覺就到了晉州了,還不用擔心犯人逃跑。


    不過押運的士兵不敢大意,始終有一個人警惕的盯著吳缺。


    吳缺站在籠子裏麵,仍舊不停的嘖嘖稱奇。


    沒想到這‘怪獸’的肚子裏麵,竟然別有洞天,這個‘肚子’裏麵,至少可以容納上百人吧?


    都說晉王是神仙子弟,之前吳缺一直認為那是夏耀為了愚民而編造出來的謊言,沒想到這一切居然都是真的!


    不是神仙子弟,怎麽會有神獸來幫他運送東西?


    ‘嗚嗚~~~~~’


    車頭發出嘶鳴,隨著‘咣當、咣當’的聲音響起,‘怪獸’開始緩緩動身,漸漸地,即便是身在密閉車廂內的吳缺,也能感受到自己在飛速的前進。


    “兩位兄弟,這神獸究竟是何物?為何可以這麽快?”吳缺再也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忍不住開口詢問。


    士兵嗤笑一聲,笑他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但是忘了自己當時第一次見到火車的時候,卻差點嚇尿了褲子。


    “這神獸啊”,士兵嘿嘿一笑:“這神獸可以日行千裏,且永不疲憊。”


    “果真!?”


    吳缺驚異:“這神獸名字為何?為何我從未在書中見過?”


    但是,那兩個士兵再也沒有搭理他的心思、


    吳缺這才想起,自己已經是階下之囚,悶悶不樂的坐在籠子裏,憂愁的想著自己的未來....


    ‘咣當、咣當。’


    火車咣當了一夜,終於在第二天的清晨,到達了晉州車站。


    晉州車站就建在新鎮的邊上,此時賴二早就站在此處,等著提審吳缺。


    吳缺是他目前為止,審過最大的官員,嘖嘖,禮部侍郎、大夏侯爵,不過這一切身份,隻會讓他更加的興奮。


    “賴指揮使,人犯帶到。”


    賴二點點頭,瞧向了吳缺,後者現在哪裏還有一絲朝廷要員的從容,一夜未眠的他顯得那麽的憔悴。


    “吳大人?”賴二冷笑:“這是一夜沒睡啊?放心,等咱們到了地方,你想睡也睡不成了,我會好好‘招待’你的。”


    吳缺驚恐的看著賴二,迎著他嗜血的目光,狠狠的打了個冷顫......


    本來賴二還去詢問夏耀,需不需要他親自去審問,畢竟吳缺是朝廷要員,還是偽帝的親信。


    但是夏耀卻對他沒有一絲興趣。


    常安的情報,早被賴二在這一年多的時間內,收集的七七八八,不然夏耀哪來的底氣和常安朝廷說戰就戰?


    可憐吳缺還自以為他手握無數重要軍機,想以此作為籌碼,來換取自己的身家性命。


    “我要見晉王,我要見晉王,我有他需要的重要軍機!”


    誰知賴二卻冷笑:“殿下是你說見就見的?再說你有什麽有價值的情報?


    是常安的布防圖,還是你搜刮來的財寶的位置?不好意思,這些我們早就知道了。”


    吳缺驚愕的看著他,狐疑的還在猜測賴二是不是在詐他,不過當他被拉進審訊室,麵對一桌子刑具的時候,這一切的猜測都不重要了...


    “我說,我說,我什麽都說!”


    賴二卻冷笑:“可我沒什麽想問的啊”,冷笑過後,輕輕拿起一把小刀:


    “而且,沒有受過刑的人犯說出來的話,我們都是不信的,所以,吳大人,隻好委屈委屈你了。”


    “啊————!”


    審訊室裏不時傳出吳缺痛苦的哀嚎,但是賴二眼睛都沒有眨一下,而且,這個吳缺並不是所有的情報都被他們掌握。


    那死士究竟是怎麽被培養出來的?


    那些娃娃又是從哪裏弄來的?


    賴二必須搞清楚,因為殿下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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